李梃

《醫學入門》~ 外集·卷七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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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集·卷七 (26)

1. 總方

四君子湯參苓朮,甘草薑棗煎要熟,氣虛用此古今同,合上四物八物足。(見七卷)

四物湯地芍芎歸,血病須還血藥醫,熱者(批:熱者唐本作夏有)赤芍當歸尾,小芎生地始相宜。見七卷

二陳湯要橘半陳,茯苓甘草姜煎溫,血虛合上四物藥,氣虛更宜合四君。(見七卷)

六郁(湯)陳皮半夏芎,茯苓蒼朮砂仁充,山梔香附子甘草,姜煎加減在心中。(見七卷)

上方詩三百首,《捷徑》八十七首,新增二百一十三首,其間等分遵古,未及校正,用者因病加減,不必拘泥。即如清脾飲治熱多寒少,當以柴胡黃芩為君,余藥為佐,豈可九味皆等分耶?又如六味地黃丸補腎,固以地黃為君;若病水腫,當以澤瀉為君;病遺精,當以山茱萸為君。

丸藥亦可煎湯,湯散亦可作丸,膏藥間有可服者,丸、散亦有可外敷貼者,存乎人之善悟耳!

2. 急救諸方

萬病解毒丹,乃急救通用妙劑,外傷內傷,縊死溺死皆驗。萬病解毒丸,中諸毒皆驗。

救縊死,自旦至暮,但心下微溫,雖一日以上可活。急抱起死人,將繩寬解去,切不可割斷,極須按定其心,卻捻正喉嚨,放倒臥,令一人以手掌掩其口鼻,兩人吹其兩耳,一人急牽其發不放手,及屈伸其手足摩將之。少活,即以粥飲與之。此法救人,無不活者。又法,男用雌雞、女用雄雞冠,刺血點口中,即活。

救溺死,先以刀䐄開口,放箸一根銜之,使可出水,然後解去其衣服,以艾灸臍中,令兩人以筆管吹其耳,即活。或以生人倒馱死人,即負持走,吐水便活。外用綿裹皂角末納穀道中,水出即活,內以鴨血灌之。又法,用酒罈一個,以紙錢一把燒壇中,急以壇口復死人面上或臍上,冷則再換,水出即活,如蘇即用蘇合香丸擦牙。

救凍死,其證四肢強直口噤,只有微氣者,且慢向火,急用布袋盛熱灰放在心頭,冷即換熱,待眼開卻用溫酒或米飲灌之,冬月墮水凍死亦宜。

救魘死,原有燈即得,如無燈切不可用燈,急用竹管吹其兩耳,或通關散吹入鼻內,或以鹽湯灌之,或用韭菜搗汁滴入鼻中,卒中惡死亦宜。或到客舍官驛,及久無人居住冷房,睡中為鬼物所魔,但聞其人吃吃作聲,令人叫喚,如不蘇,不急救則死。用牛黃雄黃各一錢,硃砂五分,為末,每排一錢燒於床下,一錢用酒調灌之。

救墜死,墜下瘀血衝心欲絕者,用豆豉濃煎湯服。若便覺氣絕不能言,取藥不及,急䐄開口,以熱小便灌之。

救絞腸痧,即腹痛難忍,但陰沙腹痛而手足冷,看其身上紅點,以油燈心點火燎之即愈。陽沙腹痛而手足暖,以針刺其十指背近爪甲半分許,即動爪甲,而指背皮肉動處血出即安。仍先自兩臂捋下其惡血,令聚指頭,血出為好。

解砒毒,其證煩躁如狂,心腹攪痛,頭旋欲吐不吐,面口青黑,四肢逆冷。此毒於肉飯中得之則易治,飲酒中得之則散歸百脈難治。在胸膈用瓜蒂稀(批:稀唐本作啟)涎散吐之,在腹中急服萬病解毒丹下之,或大承氣湯加雄黃、青黛等分,略煎冷服,徐服參苓白朮散。仍忌雞鵝肉數日。一方用早禾稈燒灰,井水調濃汁冷服一碗,其毒下利即愈。或用麻油,或人糞汁皆可灌之。一方旋刺羊血或雞鴨血熱服,兼解鼠莽毒及丹藥毒。

解川烏附子,心煩躁悶,甚則頭岑岑然,遍身皆黑,勢危必死,煎綠豆黑豆冷飲,或防風甘草煎湯冷服,一切藥毒及犯熱物亦宜,但要心間暖者不妨。《朱子全集》云:緊急無藥,令多汲新水連飲,大嘔瀉而愈。

巴豆,令人大瀉或吐,煩渴發熱,急用黃連黃柏煎湯冷服,更以冷水浸手足掌。忌食熱湯、熱性藥物。

解諸草毒,治誤食毒草並百物毒,救人於必死,板藍根四兩,貫眾、青黛、生甘草各一兩,為末,蒸餅丸,梧子大,另用青黛為衣。如覺精神恍惚噁心,即是誤中諸毒,急取十五丸嚼爛,新汲水下即解。

豆腐,過食令人生瘡,暖氣,遺精白濁。用生蘿蔔煎湯服,或子煎湯亦可。

解諸菌毒,掘新地取真黃土,以冷水於內攪之令濁,澄少頃,取飲之可解。亦治楓木菌食之令人笑不止。又方,用芫花生為末,每一錢新汲水下,以利為度。菌之毒者,蓋因蛇蟲毒氣熏蒸所致。

解鼠莽毒,用大黑豆煮汁服之。如欲試其驗,先刈鼠莽苗葉,以汁澆其根,從此敗爛,不復生矣。

解鴆鳥毒,即孔雀毛並膽也。用乾葛為末,水調服。食鵝、鴨中毒,以糯米泔溫服即消。

解六畜肉毒,用犀角磨濃汁一碗服之。食自死六畜毒,用黃柏末一二錢服之。不解再服。

河豚魚毒,一時困怠殺人,急用清油吐出,或服槐花末、龍腦末皆可,至寶丹尤妙。諸魚毒,橄欖解之。

斑蝥,其證吐逆不止,急用綠豆,或烏豆、或糯米煎湯服。一方用澤蘭葉搗汁服,或乾者為末,白湯下。

解蟮鱉蛤蟆毒,用生豆豉一合,新汲水半碗,浸汁頓服即愈。此三物令小便秘,臍下蔽痛,有致死者。

解中金蠶蟲毒,才覺中毒,宜先吮白礬,味甘而不澀,次嚼黑豆不腥者是也。用石榴根皮煎濃汁飲之,即吐出活蟲,無不愈者。

解中諸物毒,白礬、細茶等分為末,每三錢新汲水調服。得吐即效,未吐再服。或萬病解毒丹、丸下之。

解中毒,及蛇蟲咬,癰疽才作,服此毒氣不聚。用青黛、雄黃各等分,為末,新汲水下二錢。

誤吞銅鐵碗瓦,萬病解毒丸大黃大戟連翹寒水石各二兩,白玉簪白芷黃芩茯苓石膏滑石天花粉各三兩,甘草、薄荷、乾葛各四兩。山慈菇六兩,貫眾一兩半,青黛五錢,為末,綠豆粉糊丸彈子大。每服一丸,薄荷湯磨下。治一切中毒,能化銅鐵碗瓦,同嚼化為粉碎,此其驗也。抑論中毒之證。辨其自戕被害,何物之中,審其遠近,久則不救。治法上宜吐之。以鵝翎探吐。急以桐油灌吐之,下以解毒丸靛漿利之。中毒手足面青,過肘者不救。緊急只以玄明粉甘草湯利之,亦可。

誤吞鐵針,用蠶豆煮熟,同韭菜吃下,針與菜從大便而出。

誤吞銅錢,不能化者,用砂仁煎濃汁飲之,其銅自下;或用荸薺研爛服之,其銅自化;或用堅炭為末,米飲調服,於大便中瀉下如烏梅狀。

誤吞蜈蚣,用生豬血令病人吃,須臾生清油灌口中,噁心,其蜈蚣袞在血中吐出,繼以雄黃為末,水調服。

誤吞水蛭,入腹,經久必生小蛭,能食人肝血,腹痛不可忍,面目黃瘦,全不進食,若不早治,能令人死。用田中干泥一小塊,小死魚三四個,將豬脂溶攪勻,用巴豆十枚研爛入泥內,為丸綠豆大,用田中冷水吞下十丸,小兒三五丸,須臾大小水蛭一時皆下。卻以四物湯黃耆煎服,生血補脾。

骨鯁入喉,用砂仁、甘草等分為末,以綿裹少許咽之,良久骨隨痰出,甚者用南硼砂少許水洗,汲口中含化立愈。一方用金鳳花子或根,嚼爛噙下骨化,用溫水漱口,免傷齒。雞骨尤效。魚骨鯁詳四卷。獸骨鯁用象牙梳磨水嚥下;或桑木上蟲屑,米醋灌自下;或狗涎灌之,以狗善食諸骨也。

禾芒刺喉,或中舌中,取鵝涎灌之即下,以鵝善消稻芒也。

虎咬,先吃清油一碗,次用油洗傷處;或白礬為末納傷處,痛止立效;或用砂糖水調塗,並服一二碗。

馬咬,及踏傷人,用艾灸傷處並腫處,或用人屎或馬屎燒灰為末,皆可敷之。

犬咬,瘋犬咬,用防風五錢,牽牛、大黃各三錢,斑蝥一錢,麝香三分,雄黃二錢半,為末,每三錢,遇傷時滾水調服,利下惡物,從小便而出。癲犬咬及常犬咬,用虎脛骨或腦骨為末,每二錢熱酒白湯任下。一方用白礬為末糝之,再用斑蝥九枚為末,酒調服,利下惡物,從小便出即愈。

蛇咬,急飲好醋二碗,令毒氣不隨血走,或清油亦可。一方用貝母為末酒調,令患人盡醉飲之,頃之,酒自傷處為水流出,候水盡,卻以藥渣敷瘡上,若傷至垂死,但有微氣,服此即活。惡蛇咬,用細辛、白芷各五錢,雄黃二錢,為末,每二錢入麝香少許,溫酒調服。誤飲蛇交水,研雄黃服之。

鼠咬,貓毛燒灰,入麝香少許,津液調敷。

蜈蚣咬,用雞屎塗之良。一方用蜘蛛吸去其毒,待蜘蛛醉死,急以蜘蛛投冷水中,免傷其命。

蜘蛛咬,用醋磨炷鐵汁或桑白皮汁塗之,亦治蜈蚣咬。

壁虎,毒入必死,用桑柴燒灰,以水煎三四沸,濾濃汁,調白礬末塗傷處,兼治蛇咬。

蚯蚓咬,用雞屎塗之,又方急煎鹽湯,洗浸腫處即消。

八腳足傷,其蟲隱於壁間,以屎射人,遍體生瘡如湯火傷。用烏雞翎燒灰為末,雞子白調敷。

蠍子螫,痛不可忍,用白礬、半夏各等分為末,醋調塗之痛止。

黃蜂螫,用熱油洗之,清油擦之亦可。或用頭垢敷,或用鹽擦。

溪毒,兼闢射工,夏月出行,取知母為末自隨,欲入水,先取少許按上流,亦取服之。一方用蒼耳子搗汁服之。以上有自取者,有誤犯者,其實人身難得,豈可尚氣縱情而輕棄其生耶?凡有生者,慎之戒之!

避難止小兒哭法,用綿為一小球,隨兒大小為之,略使滿口而不致閉其氣,量用甘草煎湯,或甜物皆可漬之,臨時縛置兒口中,使咂其味,兒口有物實之,自不能作聲,而綿軟不傷兒口,此宋劉跂《暇日記》方也。丘瓊山云:此法平世誠無所用,不幸而遇禍亂,全活嬰兒之命,不可勝記。蓋嬰兒未解事者,不可戒語,啼聲不止,又恐為盜賊所聞,勢不得已,棄之道旁,哀哉!此法雖小,不可不知。

避難大道丸,黑豆一升去皮,貫眾、甘草各一兩,茯苓、蒼朮、砂仁各五錢,銼碎,用水五盞,同豆煎熬,火須文武緊慢得中,直至水盡,揀去藥,取豆搗如泥,作芡實大瓷瓶密封,每嚼一丸,則恣食苗葉,可為終日飽。雖異草殊木,素所不識,亦無毒,甘甜與進飯糧一同。專備荒亂飢餓,食草木以濟生。一方只黑豆一升,挼挲極淨,貫眾一斤細銼,用水斟酌多少,慢火煮豆香熟,日乾,翻覆令展盡余汁,簸取黑豆,去貫眾,空心日啖五七粒,任食草木無妨。治與前同。能忌魚肉菜果及熱水熱湯,數日後身力壯健,不復思飯食。

散被毆瘢痕,亦治跌撲。用熟麻油與酒同煎服之,臥火燒地上,疼痛即消。

傷重痛悶欲絕者,用牛一隻,剖腹納其人於牛腹,浸熱血中,可蘇。如傷腹,用血竭飲之,出血愈。或打傷跌撲,或戰陣炮矢所傷,血流滿體,氣貫胸膈悶絕者亦蘇。

治中創血出,亦治金瘡,用原蠶蛾一味。炒為末,敷之立止,血出如箭者亦效。

槍傷腹烈腸出者,用黃耆當歸川芎、白芷、續斷鹿茸、黃芩、細辛、乾薑、附子、芍藥各二兩,為末,先飲酒,次服五錢,七日三服,加至方寸匕立驗,傷重困乏者亦宜。

金刃中骨脈中不出者,用白蘞、半夏等分為末,每方寸匕日三服,酒下,至二十日自出。

下蠶室創門不合方,用所割勢火煅為末,酒調服。昔有沈生者,狎近女冠,或欲白其師,沈懼,引刀自割其勢,瘡口流血,經月不合。或教以煅所割者搗為末,酒調服,不數日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