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澄

《瘍醫大全》~ 卷十一 (2)

1. 分別大小圓翳內障論

古人論內障有大圓翳小圓翳，人秉父母胎元，瞳人大小不一，瞳人大者其翳大，瞳人小者其翳小，腦脂流下，經年凝結而成翳也。醫者用針，自有淺深，翳大針淺，翳不能落，翳小針深，豈不損睛，誤治者可不慎乎！

白話文：

古人對於白內障的討論，有「大圓翳」和「小圓翳」兩種。人們遺傳父母的先天條件，瞳孔的大小各有不同，瞳孔大的人，其白內障也大，瞳孔小的人，其白內障也小。腦脂下流，經過多年凝結而形成白內障。醫生用針治療，自有淺深之分。白內障大，針刺得淺，白內障不能去除；白內障小，針刺得深，豈不是會損傷眼睛？誤治者不可不謹慎啊！

凡鐮洗，查逐日人神所在其經，忌用刀針。

翳障復起，宜平肝順氣，其障自落，如不能落，復針亦可。

凡針後忌用川芎，恐行血作痛。如痛用熟地、當歸、白芍之類。

白話文：

針灸之後忌用川芎，因為川芎有活血的作用，可能會導致疼痛。如果出現疼痛，可以使用熟地、當歸、白芍等藥物來緩解。

瞳人清，白珠紅，用桑白皮、防風、柴胡、赤芍。

白話文：

瞳孔清澈，眼白發紅，可以使用桑白皮、防風、柴胡、赤芍來治療。

瞳人內有油氣不清，當平肝氣，用柴胡、枳殼。

若作惡心，用藿香、厚朴、半夏、淡豆豉。

白話文：

若出現噁心想吐的症狀，可用藿香、厚朴、半夏和淡豆豉來治療。

頭痛、太陽痛，用防風、白芷、羌活、石膏。

白話文：

頭痛、太陽穴痛，可以使用防風、白芷、羌活、石膏來治療。

太陽痛甚，用炒鹽熨之。

白珠赤，用柴胡、紅花、赤芍、歸尾、桃仁、桑白皮。

白話文：

白珠赤，可以用柴胡、紅花、赤芍、歸尾、桃仁、桑白皮。

瞳人散大，用白芍、茯神、人參、麥冬、當歸、棗仁、北五味。

白話文：

瞳孔放大，可用白芍、茯苓、人參、麥冬、當歸、酸棗仁、五味子來治療。

凡受熱致瞳人小者，用當歸、川芎、黃連、麥冬、茺蔚子、柴胡、山梔。

白話文：

凡因受熱而導致瞳孔縮小者，可以使用當歸、川芎、黃連、麥冬、茺蔚子、柴胡、山梔等中藥材治療。

大圓翳，按此證先由腎水虧損，後由惱怒傷肝。蓋眼屬臟腑而以肝腎為本，腎為水之源，眼為水之精，色欲過度，腎水衰弱，不能生養肝木，亦不能榮養眼珠，加以七情暴怒，心胸熱氣上衝入腦，腦脂不固，下注於目，凝滯遮蓋於瞳人前，結成內障。起時眼前常見垂蟢飛蠅，薄霧輕煙，不疼不痛，漸漸失明，先從一眼，久後相傳。

白話文：

大圓翳：這種疾病是由於腎水虧損，後因惱怒傷肝所引起的。眼睛屬於臟腑，而以肝腎為根本，腎是水之源，眼睛是水之精華。色慾過度，腎水衰弱，不能生養肝木，也不能榮養眼球，加上七情暴怒，心胸熱氣上衝入腦，腦髓不固，流到眼睛，凝滯遮蓋在瞳孔前面，形成了內障。開始時，眼前常看到像垂柳、飛蠅，薄霧輕煙，不痛不癢，漸漸就會失明，先從一眼開始，久而久之傳染到另一隻眼睛。

其脂青白色，所稟父母胎元，瞳人大者，其翳即大，故曰大圓翳。陰看則大，陽看則小，初覺宜服沖和養胃湯、（柴胡、當歸、白芍、甘草、葛根、人參、黃耆、白朮、五味子、羌活、防風、白茯苓，口乾加黃連、黃芩。）石斛夜光丸。

白話文：

眼翳的脂肪為青白色，是出於父母遺傳的胎元。眼瞳大的人，眼翳也會大，所以稱為大圓翳。（從陰暗處看）眼翳 يبدو大，（從陽光下看）眼翳則顯得小，初期發覺應服用沖和養胃湯、（柴胡、當歸、白芍、甘草、葛根、人參、黃耆、白朮、五味子、羌活、防風、白茯苓，若口乾加黃連、黃芩。）石斛夜光丸。

（人參、山藥、牛膝、菟絲子、五味子、麥門冬、羚羊角、肉蓯蓉、川芎、生地、天門冬、白蒺藜、枸杞子、青葙子、草決明、杏仁、石斛、枳殼、犀角、白茯苓、甘草、防風、黃連。）年久宜用金針撥之。

白話文：

人參、山藥、牛膝、菟絲子、五味子、麥門冬、羚羊角、肉蓯蓉、川芎、 生地、天門冬、白蒺藜、枸杞子、青葙子、草決明、杏仁、石斛、枳殼、犀角、白茯苓、甘草、防風、黃連。時間長了，應該用金針撥動它。

小圓翳，按此證與大圓翳受病相同。俱因欲怒致傷肝腎，熱氣上衝，腦脂下注，結成青白翳，遮蓋瞳仁。夫瞳仁神水通注於膽，臟腑平和，氣血循環，膽汁通流於上，則能鑑照萬物；肝腎既傷，熱氣上衝不散，膽汁不能流通，是以脂凝成障。名曰小圓翳者，所稟父母胎元，瞳仁小者，脂即小故也。

白話文：

小圓翳，這種病症與大圓翳的發病原因相同。都是由於想要發怒的情緒傷害了肝臟和腎臟，導致熱氣上升，腦部脂肪往下沉積，形成青白色翳膜，矇蔽瞳仁。瞳仁是神的通道，與膽臟相通。臟腑平和，氣血循環，膽汁可以順暢地流向上方，就能夠看清萬物；一旦肝腎受傷，熱氣上升而無法散發，膽汁就不能流通，於是脂肪凝結形成障礙。之所以叫做小圓翳，是因為遺傳父母的胎元，瞳仁比較小，所以脂肪也小。

雖見三光，不辨人物。初起宜服沖和養胃湯、石斛夜光丸。年久宜鼠尾金針撥之。

白話文：

即使看到太陽、月亮、星星，也無法辨別人物。剛開始應該服用沖和養胃湯、石斛夜光丸。久年則宜用鼠尾金針撥除。

浮翳內障，按此證初起由色欲過度，耗竭腎水，水虧火旺，攻翳於目，視物即昏昧如霧露中，全不疼痛；漸因七情鬱結，縱欲傷肝，以致熱氣上衝於腦，腦脂灌注睛內，結成一塊光亮如銀箔色，浮在瞳人上。先從一眼，久後相傳，不見三光。金針難撥，初起宜補腎平肝。（治同上）

白話文：

浮翳內障，這種病症發病之初，是因色慾過度，損耗了腎水，腎水虧虛，則肝火旺盛，肝火侵襲眼睛，導致看東西模模糊糊，好像置身於霧露之中，完全不感覺疼痛；漸漸地，因為七情鬱結，縱慾傷肝，導致熱氣上沖到腦部，腦部脂肪溢出流注到眼睛裡面，凝結成一塊閃亮的光芒，像銀箔一樣的顏色，浮在瞳孔上。一開始只會發生在一隻眼睛，時間久了，兩隻眼睛都會受到侵襲，就會看不到光明。金針治療難以撥除。發病之初，應當滋補腎水，平抑肝火。（治療方法同上述）

沉翳內障，按此證皆因腎經虧損，肝心火盛，致目視昏昧，眼前常見黑花，腦中惡氣漸漸侵瞳；二三年外，凝結成翳青白色，如沉水中，若見三光，宜針撥之。（治同上）

白話文：

沉翳內障，依據這種疾病，都是因為腎經虧損，肝心火旺盛，導致眼睛昏暗，眼前經常出現黑影，腦中的濁氣慢慢侵襲瞳孔；兩三年時間後，凝結成翳，青白色，好像沉在水裡，如果看到陽光、月亮和星星，應該用針撥掉它。（治療與上面相同）

澀翳內障，按此證皆因淫欲傷腎，縱怒傷肝，肝腎兩傷，以失生化之源，致令氣血虛弱，不能榮養雙眸。日久邪熱炎上，腦脂下流，結成一塊，遮蓋瞳人，黃色而大，凝滯無收吸，故曰澀翳。初患同前治，久後不宜針撥。

白話文：

眼部有結膜炎的現象，皆因過度情慾傷害了腎，有時情緒容易激動傷害肝，致使肝腎受到傷害，也失去了滋生化養的根源，造成氣血虛弱，無法滋養雙眼。久了後，邪熱發炎擴散至頭腦，腦汁流至眼，凝結成一塊，遮蓋在瞳孔上；這腫瘤是黃色而大，且凝滯難以消散，所以說這叫做結膜炎。初次發作時，可以依照前面所述的方法治療；時間久了就不適合針撥治療了。

滑翳內障，按此證皆因肝腎並虛，致使腦脂灌注珠內，形如水銀珠子，流動吸收不定，不疼不癢，只因昏花而起，日久相傳，漸漸失明，雖見三光，不辨人物。治同前。如年久用蓮子金針撥之。

白話文：

滑翳內障，這種疾病都是由於肝腎陰虛，導致腦子裡的脂質灌注到眼睛的晶狀體裡面，形成了像水銀珠子一樣的東西，在裡面流動和吸收不穩定，不疼也不癢，只是因為視力昏花而引起的。時間久了，會逐漸失明，雖然能看見日、月、星三光，但無法辨別人物。治療方法與前面相同。如果病情多年了，可以使用蓮子金針撥除。

散翳內障，按此證皆由五臟虛勞，酒色過度，加之憂思暴怒，肝氣上衝，腦中惡氣流下，凝滯瞳人之前，結而成翳，或濃或淡，厚薄不一，其色黃白，散大而無收吸，雖見三光，不宜針撥，不能治也。

白話文：

想要消除內障，必須先了解，這個病症皆是由五臟衰弱勞累，過度喝酒和縱慾，加上憂鬱憤怒，肝氣上升，頭腦中的邪氣流下來，積聚在瞳孔前面，形成了障礙物，顏色或濃或淡，厚度也不一，顏色是黃色或白色，擴散開來而無法收縮，雖然還能看見陽光，但不適合用針灸來治療，也沒辦法治癒。

冰翳內障，按此證皆因肝腎虧損，風火上炎，攻衝痰動，以致頭旋連臉，眉骨額骨偏痛，眼中赤澀，或黃、白、黑色不定，或夜見煙火，久則結成內障，其脂如欲解之冰，又如碎磁之狀，故曰冰翳。初起宜驅風痰，服半夏白朮天麻湯，（人參、白朮、半夏、天麻、乾薑、陳皮、神麯、澤瀉、蒼朮、麥冬、黃耆、黃柏、黃芩。）神效補肝散，（夏枯草、香附各二兩，甘草四錢為末，每服三錢、茶下。

白話文：

冰翳內障，這種證狀都是因為肝腎虧損，風火上炎，攻衝痰動，以致頭暈連帶臉部，眉骨額骨偏頭痛，眼中赤澀，或黃、白、黑色不定，或晚上見到煙火，久了就形成內障，它的脂肪就像要融化的冰，又像碎磁一樣，所以稱之為冰翳。剛開始宜驅風痰，服半夏白朮天麻湯，（人參、白朮、半夏、天麻、乾薑、陳皮、神麯、澤瀉、蒼朮、麥冬、黃耆、黃柏、黃芩），效果很好的補肝散（夏枯草、香附各二兩，甘草四錢為末，每服三錢、茶下。）

）不宜針撥。

金星內障，按此證初患頭痛，臉覺微腫，目中赤色，常見黑花撩亂，瞳人漸昏漸小，內有腦脂如金箔色，不宜針撥，亦不能治；皆因水衰火盛所致，水本剋火，水衰不能剋火，反受火制，故火愈熾而水愈竭矣。初覺以養血涼血，補腎清火為主，大抵此證，最為難治。

白話文：

金星內障：這種疾病的初期症狀是頭痛，臉部感覺微微腫脹，眼睛裡面呈現紅色，經常會看到黑點斑駁雜亂，瞳孔逐漸變暗變小，裡面有腦脂呈現出金箔的顏色，不宜針灸撥刺，也不能治癒；這都是因為水虛火旺導致的，水可以克火，水虛不能剋制火，反而會被火剋制，所以火勢越旺，水液就越枯竭。初期治療以養血涼血、補腎清火為主，總體來說，這種疾病是最難治癒的。

橫劍翳內障，按此證皆因肝腎虧敗，房勞不節，以致昏暗，不痛不癢，先從一眼，久後相傳，兩目俱損。如劍橫於瞳人之上，雖見三光，不宜針撥。初起宜石斛夜光丸。

白話文：

把持著利刃，對著近視障，根據這個證狀，都是因為肝、血兩處壞掉，房事過度，又沒有節制，從而變得昏暗，不痛也不覺得發吵。如果從口舌上說是，時間長了，相互感應、傳授，兩個眼睛都損壞了。就像利刃放在瞳仁上，即使是見到陽光、月光、星星光亮，也不宜針刺拔開。開始的治療，需要石蘭夜光丸。

棗花翳內障，按此證皆因肝腎不足，水衰火盛，頭痛腦旋，見花飛黃黑不定，瞳人周圍如鋸齒，故曰棗花翳。初起微覺昏暗，皆能視物，宜服沖和養胃湯、石斛夜光丸，俱去五味子，加茺蔚子為君，服之可保。如久後內有一點藍星，則不能治，亦不能撥。

白話文：

棗花翳是一種內障，此證皆因肝腎不足，水衰火盛，引起頭痛、腦筋發昏、視覺模糊、眼前出現黃黑不定的花朵，瞳孔周圍如同鋸齒，因此將其稱作棗花翳。初期症狀只有輕微的昏暗，皆能視物，此時適合服用沖和養胃湯、石斛夜光丸，均去除五味子，加入茺蔚子為主藥，服用後即可保好。但如果時間久了，內部出現一點藍色星星，則不能治癒，也不能撥除。

偃月翳內障，按此證乃肝虧腎損，虛火上炎，致使腦脂流下，遮蔽瞳人，漸成白色，如初十夜之月，半薄半厚，半明半偃。先從一眼，久後相傳，瞳人俱損，不宜針撥。

白話文：

偃月翳內障：這種疾病是由於肝臟虧虛、腎臟損傷，虛火上炎，導致腦部脂肪流下，遮蓋瞳孔，逐漸形成白色的薄膜，就像農曆初十晚上的月亮，一半薄一半厚，一半明亮一半昏暗。這種疾病通常先從一隻眼睛開始，久而久之會傳染到另一隻眼睛，最終導致兩隻眼睛的瞳孔都受損。因此，這種疾病不宜用針灸或撥刺的方法治療。

驚振翳內障，按此證皆因肝腎二經虛勞，偶遇打撞，驚動腦脂流下，漸漸昏朦成翳，久則白色。亦有自下而入肝經者，亦有隨驚隨散者。瞳人無收吸，雖見三光，不宜針撥，治同圓翳。

白話文：

驚嚇振動而導致內障，根據這一證狀，都是由於肝腎二經虛弱，偶爾遇到打撞、驚嚇，使腦髓脂流下來，逐漸昏暗成翳，時間久了就會變成白色。也有先從下面進入肝經而引起的，也有隨著驚嚇而散去的。瞳孔沒有收縮吸吮的力量，雖然能看見光線，不宜針灸撥弄，治療方法同圓翳。

雷頭風內障，按此證初患頭痛足冷，噁心嘔吐，腦內如雷鳴，致使瞳人散大，漸漸失明，不睹三光。皆因暴怒傷肝，體氣虛弱，風寒之氣所侵，逆於三焦，攻衝於頭。因頭為諸陽之所會，邪正相傳，伏而不散，故發痛如雷鳴；胃為寒氣所沖，故噁心嘔吐；瞳人神水，乃氣之聚也，氣為怒傷，故散而不聚。初起急服附子豬苓湯、（人參、白芍、白茯苓、羌活、熟地、豬苓、熟附子。

白話文：

雷頭風內障：

這個疾病的初期症狀是頭痛、足部冰冷、噁心、嘔吐、腦中如雷鳴般作響，導致瞳孔散大，逐漸失明，無法看見日月星辰。這都是因為暴怒傷肝，導致身體氣虛，風寒之氣入侵，逆行於三焦，攻衝於頭部造成的。由於頭部是諸陽經脈的匯聚之處，邪氣和正氣相互傳導，互相影響，伏而不散，所以才會發作時疼痛如雷鳴；由於胃部受到寒氣衝擊，所以會噁心、嘔吐；瞳孔中的神水是氣的聚集，氣因為暴怒而受傷，所以神水就散而不聚。

在疾病初期，應及時服用附子豬苓湯，其組成包括人參、白芍、白茯苓、羌活、熟地、豬苓、熟附子。

）香芎散、（川芎、石膏、香附、薄荷、白芷、川烏，甘草為末，每服二錢。）石斛夜光丸（倍加五味子。）以收散大，痛極不止，用乳香定痛散吹鼻。（乳香、沒藥、雄黃、石膏、川芎各五錢，焰硝一分五釐，研細，噙水吹少許入鼻內，痛即止。）久則不治。

白話文：

香芎散：由川芎、石膏、香附、薄荷、白芷、川烏、甘草等藥材組成。每次服2錢。

石斛夜光丸：加倍的五味子。

乳香定痛散：由乳香、沒藥、雄黃、石膏、川芎各5錢，焰硝1分5釐組成。研磨成粉，含水將少許藥粉吹入鼻內，疼痛即可停止。但如果疼痛時間過長，則無法治癒。

綠風內障，按此證初患頭額痛急，兼半邊頭痛，鼻內如煙，噁心嘔逆，足冷，眼內見紅黑，皆因肝腎俱虛，氣血虧損，瞳人漸漸散大，神水淡綠色。大抵受病與雷頭風相同，但因頭痛暴怒過極，熱氣上衝，腦中惡氣流於珠內，與神水攪混而變成綠色，故謂綠風內障。久則不睹三光則不能治。

白話文：

綠風內障：這種眼疾的初期症狀是額頭和半邊的頭痛，伴有鼻子裡像有煙霧似的感覺，噁心嘔吐，腳冰冷，眼睛裡看到紅色和黑色的東西。這些都是因為肝腎虛弱，氣血虧損所引起的。瞳孔逐漸散大，眼內組織液呈淡綠色。大體上，這種眼疾與雷頭風的病症相似，但由於頭痛過於劇烈，熱氣往上衝，腦中的邪氣流到眼珠裡，與眼內組織液混在一起，所以變成綠色，這就是所謂的「綠風內障」。如果這種病症拖延太久，以至於連一點光都看不見了，那就無法治療了。

初起先止頭痛，服附子豬苓湯，候痛止，服沖和湯，加減夜光丸去肉蓯蓉，俱倍加五味子。

白話文：

疾病初期，頭痛剛開始發作，服用附子豬苓湯，等到頭痛停止，服用沖和湯，加減夜光丸，去掉肉蓯蓉，都加倍五味子。

黃風內障，按此證初患之時頭痛，乃是肝腎虧虛，風毒相侵，又兼脾肺壅熱，白睛黃色，先患綠風內障，嘔吐傷胃，久則變為黃色，此乃不治之證也。

白話文：

黃風內障：這種眼病在發病初期會出現頭痛，這是因為肝腎虧虛，風毒侵襲，再加上脾肺壅熱造成的。眼睛的白眼球呈現出黃色，如果之前患有綠風內障，嘔吐會損傷胃，時間長了就會變成黃色，這是無法治癒的。

烏風內障，按此證皆因色欲過度，以傷元氣。元氣一虛，心火亢盛，致眼前常見黑花，眼眶鼻梁眉骨俱痠疼，白睛高起數粒，色青如豆，瞳人漸漸緊小，視物不明。瞳人屬腎水，水本剋火，反受火制，故昏暗緊小；火克肺金，白睛屬肺，火克則護睛水滯結隱起，高低不平，飛花痠痛等證，乃火氣拂鬱，血虛挾風故也。

白話文：

烏風內障，是指因過度縱慾而導致元氣虛損，心火亢盛，出現視力模糊、眼前黑影飄動、眼眶、鼻樑、眉骨痠痛等症狀。此外，白睛上還可能會出現數顆青豆大小的青色斑點，瞳孔逐漸縮小，視物不清。

瞳孔屬於腎水，水本應剋制火，但現在卻被火所制，所以變得昏暗而緊小。同時，火還會剋制肺金，而白睛屬於肺，因此火克肺金會導致白睛上的水滯留，形成高低不平的突起，並伴有飛花症狀和痠痛感。這些症狀都是由於火氣鬱結，血虛挾風所引起的。

初起宜服神效補肝散、選奇湯（陳皮、半夏、甘草、羌活、白茯苓、黃芩、防己、姜一片同煎。）散風補血，後服補中益氣湯、石斛夜光丸益氣滋陰。不見三光，不能治也。

白話文：

疾病初期應該服用神效補肝散、選奇湯（陳皮、半夏、甘草、羌活、白茯苓、黃芩、防己、薑片一起煎煮。）來祛風補血，之後再服用補中益氣湯、石斛夜光丸來益氣滋陰。如果看不到三光，就無法治癒。

黑風內障，按此證皆因氣體虛弱，肝腎不足，兼以七情鬱結，邪火上盛，逆衝於頭目，以致頭旋腦痛，眼中昏澀，常見黑花，漸至瞳人散大失明，瞳人實氣聚而成。火盛氣散，故失明矣，此不治之證也。

白話文：

黑風內障，按照這個病證的診斷，皆因氣體虛弱，肝腎不足，再加上七種情志鬱結，邪火上盛，逆衝於頭目，以致頭旋腦痛，眼中昏澀，經常看見黑點，漸至瞳孔散大失明，瞳孔是實氣聚集而成的。邪火旺盛，氣體散去，所以就失明瞭，這是無法治癒的病症。

五風變化內障，按此證皆因氣血兩虛，臟腑俱勞，毒風上攻，腦熱相侵，頭旋腦痛嘔吐，故此失明，不可治也。

瞳人散大內障，按此證皆因肝腎虧損，況怒傷肝，恐傷腎，肝腎受傷則瞳人散大；蓋瞳人屬腎，乃氣之所聚也，怒傷則氣散。初起昏如霧露中行，漸空中有黑花，睹一成二，久則不收。遂為廢疾。蓋神水漸散，終至盡散。初宜沖和湯、夜光丸去肉蓯蓉，倍加五味子收之；俟少有光，兼服千金磁朱丸。

白話文：

瞳孔散大、內障，根據此症都是因為肝腎虧損，尤其生氣傷肝，恐傷及腎臟，肝腎受傷，則瞳孔會散大；瞳孔屬腎，是氣聚集的地方，生氣則氣散。初期視力模糊，看不清楚，走路就像是在霧裡走一樣，漸漸地視線中有黑點，看一樣東西變成了兩樣，久了看不見。最後變成治癒不了的疾病。這是因為神水漸漸散去，最後完全散盡。初期宜服「沖和湯」、「夜光丸」，去掉肉蓯蓉，加倍五味子來收攝；等到視力稍有好轉，兼服千金磁朱丸。

（先以磁石置火中醋粹七次曬乾，另研極細末二兩，辰砂細末二兩，生神麯三兩，外以一兩水調作餅，煮浮為度，搜入前藥和煉蜜為丸如桐子大，每服十丸，加至三十丸，空心米湯吞下。凡服此藥後俯視不見，仰視漸睹三光，此其效也。空心服此，午後服石斛夜光丸。）此乃虛證鎮墜之藥，不宜服早，恐墜元氣。

白話文：

（首先將磁石放在火中，加入醋淬煉七次，曬乾後研磨成極細的粉末，約二兩；再加入研磨成細末的辰砂，約二兩；生神麯三兩，另外加入一兩水調和，做成餅狀，煮到浮起為止，再加入前面研磨好的藥材一起煉製，加入蜂蜜做成丸狀，丸粒大小如桐子，每次服用十丸，逐漸加量至三十丸，空腹時以米湯送服。服用此藥後，俯視時看不見東西，仰視時逐漸能看見三光（太陽、月亮、星星），這就是此藥的功效。空腹時服用此藥，下午服用石斛夜光丸。）這是治療虛證鎮墜的藥方，不適宜在早晨服用，以免損傷元氣。

若氣為怒傷，散而不聚者，服益陰腎氣丸。（熟地、山藥、山萸肉、生地、白茯苓、牡丹皮、澤瀉、五味子、當歸、柴胡，煉蜜為丸，辰砂為衣，每服五七丸，空心淡鹽湯徐送下。此壯水之主以鎮陽光，氣為怒傷，散而不聚之故也。然必兼磁朱丸服之，庶幾為易效。）又為物擊，神水遂散，此不治之證也。

白話文：

如果憤怒傷害了氣，使氣渙散而不聚集，可服用益陰腎氣丸。（配方：熟地、山藥、山萸肉、生地、白茯苓、牡丹皮、澤瀉、五味子、當歸、柴胡，煉蜜為丸，辰砂為衣，每次服用 5-7 丸，空腹淡鹽湯徐徐服下。此方以壯水為主，以鎮壓陽氣，這是因為氣被憤怒所傷，散而不聚的緣故。然而，必須同時服用磁朱丸，這樣才能更容易見效。）此外，如果受到外物擊打，神氣隨即散失，這就是無法治癒的病症了。

瞳人緊小內障，按此證因腎水虧弱，相火強盛，水弱火盛則水受火制，故瞳人漸漸緊小。瞳人者，腎水也，初起無痛癢眵淚之證，但覺羞澀眊矂，瞳人毛缺，肝水青黃，宜服還陰救苦湯，（川芎、甘草、黃柏、桔梗、柴胡、防風、羌活、黃連、知母、黃芩，紅花、生地、龍膽草、當歸尾、連翹、升麻、細辛、蒼朮、藁本，白水煎服。）御抑相火。

白話文：

瞳孔緊縮，內有障礙，是因腎水不足，虛火過旺，水弱火旺則水受火制，所以才會導致瞳孔慢慢緊縮。瞳孔，就是腎水，初期沒有疼痛、發癢、流淚的症狀，但會有畏光、視力模糊、瞳孔周圍毛細血管缺失、肝水青黃的現象，此時應該服用還陰救苦湯，（川芎、甘草、黃柏、桔梗、柴胡、防風、羌活、黃連、知母、黃芩，紅花、生地、龍膽草、當歸尾、連翹、升麻、細辛、蒼朮、藁本，以清水煎服。）以抑制虛火。

夜光丸補腎壯水。（去五味子，加茺蔚子。畏其酸有收之意。）若日久不節色欲，不避勞苦，忽加眉骨痠痛，必致小如菜子，內凝腦脂，或黃或白，永不能治。

白話文：

夜光丸可以補腎壯陽。（去掉五味子，加入茺蔚子。只因五味子酸澀，有收斂之效。）如果長期沉迷色慾，不避勞苦，就會導致眉骨痠痛，形成像菜子一樣小的硬塊，是腦脂凝結，呈現黃色或白色，永無治癒之法。

小兒胎元內障，按此證皆因母懷孕時有暴怒驚恐，兼飲食乖違，將息失度，母食麵食五辛炙煿之物，並服諸毒丹藥，積熱在腹，內攻小兒損目，及生二三歲後，不言不哭，都無盼視，父母始覺；及長成方知內障，內有翳青白色遮蓋瞳人，若辨三光，有用金針可撥者。大抵小兒內障多難治療。

白話文：

兒童的先天性白內障，根據此病症，都是因為母親懷孕時有突然的憤怒或驚恐，加上飲食不均衡、休息不當，母親食用麵食、五辛、炙烤的食物，並服用了有毒的藥物，累積的熱量在腹部，內攻到孩子而損害眼睛，等到孩子出生兩三歲後，不說話也不哭，完全沒有視線，父母才開始發現；等孩子長大後才知道是先天性白內障，眼睛裡面有青白色翳物遮蓋瞳孔，如果能分辨三個光線，可以用金針撥除。總體而言，兒童先天性白內障很難治療。

經曰：目者五臟六腑之華，榮衛魂魄之精常榮也。又曰：諸脈者皆屬於目，目得血而能視，故臟腑精氣皆上注於目而為之睛。白睛屬肺，黑睛屬肝，瞳人屬腎，上下胞屬脾，兩眥屬心而內眥又屬膽與三焦，上綱屬太陽膀胱小腸，下綱屬陽明大腸。

白話文：

中醫古籍中說：眼睛是五臟六腑華彩的表徵，是榮衛魂魄精氣常榮的地方。又說：各條脈絡都歸屬於眼睛，眼睛得到血纔能夠視物，所以臟腑的精氣全都匯集到眼睛而形成瞳孔。白色的眼白屬於肺，黑色的瞳仁屬於肝，瞳孔屬於腎，上下眼瞼屬於脾，兩旁眼角屬於心，內眼角又屬於膽和三焦，眼眶上緣屬於太陽膀胱和小腸，眼眶下緣屬於陽明大腸。

五臟五色，各有所司，心主赤，赤甚者心實熱也，赤微者心虛熱；肝主青，青甚者肝熱也，淡青者肝虛也；脾主黃，黃甚者脾熱也，淡黃者脾虛也；目無睛光及白睛多而黑睛少者，肝腎俱不足也。晝視通明，夜視罔見者，稟受陽氣衰弱，遇夜陰盛則陽愈衰，故不能視也。赤脈從上而下者屬足太陽經，從下而上者，屬足陽明經。

白話文：

五臟主五色，各有自己的職能，心臟主紅色，深紅色表示心臟熱盛，淺紅色表示心臟虛熱；肝臟主青色，深青色表示肝臟熱盛，淺青色表示肝臟虛弱；脾臟主黃色，深黃色表示脾臟熱盛，淺黃色表示脾臟虛弱；眼睛沒有光澤，眼白多而眼珠少，表示肝腎都不足。白天視力清楚，晚上看不見東西的，是陽氣不足，晚上陰氣盛，陽氣更加不足，所以看不見東西。從上到下的紅色脈象屬於足太陽經，從下到上的屬於足陽明經。

若上眼皮而下出黑白翳者，屬太陽寒水；從外至內者屬少陽風熱；從下至上而綠色者，屬足陽明及肺腎合病。然翳膜者風熱內蘊也，邪氣未定謂之熱翳而浮於外，邪氣既定謂之冰翳而沉於內，邪氣若深謂之陷翳，此宜升發以消之。更有疳眼者。因肝火濕熱上衝，脾氣有虧，不能上升清氣，故生白翳，睫閉不開，眵淚糊久而膿流，遂致損目。雀目者，上午能視，臨晚失明，此因肝氣衰弱也。

白話文：

如果上眼皮而下出現黑白色的翳膜，屬於太陽寒水；從外至內出現翳膜，屬於少陽風熱；從下至上出現綠色翳膜，屬於足陽明及肺腎合病。翳膜是風熱內蘊引起的，邪氣未定時稱為熱翳而浮於外，邪氣既定時稱為冰翳而沉於內，邪氣較深時稱為陷翳，此時應採用升發的方法來消散翳膜。還有一種疳眼，是由於肝火濕熱上衝，脾氣虧虛，不能上升清氣，所以產生白色翳膜，眼睫閉合不能睜開，淚水糊住眼睛，時間久了會流膿，最終導致眼睛受損。雀目是指上午能視物，到了晚上就失明，這是由於肝氣衰弱引起的。

蓋木生於子，旺於卯，絕於申，所以上午而能視，至申西而失明；況目得血而能視，午後肝氣漸衰，且陰虛則火必盛，弱陰不能以勝強火，故夜轉劇；天明以陽用事，陽主動，濁陰暫消故稍明。大要治肝養血，兼理脾胃為主。更有目閉而不能開者，有因過服寒涼之劑，致使陽氣下陷不能升舉而然；有因胃氣虧損，眼睫無力而然，並宜升陽益胃。更有暴赤腫痛，風火熾盛者，有因多淚羞明，肝心積熱者，一宜疏風散火，一宜涼血清肝。

白話文：

肝屬木，生於正北方壬子位，旺於正東方甲卯位，絕於申金位，所以上午眼睛能視物，而到了申西時分就會失明。且眼睛得到血液濡養才能視物，午後肝氣逐漸衰弱，加上陰虛便一定會火旺，衰弱的陰氣不能制勝旺盛的火氣，所以到了晚上病症會加重。到了天亮因為陽氣當令，陽氣作用，混濁的陰氣暫時消散，所以眼睛會稍微明亮一些。

總的來說，治療眼睛病重點在於治療肝臟、養血，同時調理脾胃是主要的。

還有一種是眼睛閉著無法睜開的，有的人是因為過量服用寒涼藥物，導致陽氣下陷不能升舉而引起的。有的人是因為胃氣虛弱，眼瞼無力而引起的。這兩種情況都需要升陽益胃。

還有一種是眼睛突然發紅腫痛的，風火旺盛的，有的人是因為流淚過多畏光，肝心積熱引起的。這兩種情況，一種需要疏風散火，一種需要清涼血液、清肝。

若風沿爛眼者，是膈有熱也；若時時作癢者，是膿潰生蟲也；若眼睫連扎者，是肝經風熱也；若初生目黃壯熱，二便秘結，面天麻閉者，此胎熱也；更有痘後精血既虧，餘毒上侵及斑瘡入眼者，有視物不明，不腫不痛，但見黑花而無精光者，此皆肝腎並虛也。若外無翳膜，內障如雲，視物不見，俗名青盲者，若非腎水枯涸，則必久病成疳。

白話文：

1. 若風沿爛眼者，是膈有熱也：如果風邪侵襲眼睛，使眼睛發紅、腫脹、疼痛，這是因為隔膜中有熱邪侵襲。

2. 若時時作癢者，是膿潰生蟲也：如果眼睛經常發癢，這是因為眼睛中有膿液潰爛，並且生了蟲子。

3. 若眼睫連扎者，是肝經風熱也：如果眼皮經常扎眼，這是因為肝經中有風熱邪氣侵襲。

4. 若初生目黃壯熱，二便祕結，面天麻閉者，此胎熱也：如果嬰兒出生後，眼睛發黃，發高燒，大便乾結，臉色發青，這是胎熱引起的。

5. 更有痘後精血既虧，餘毒上侵及斑瘡入眼者，有視物不明，不腫不痛，但見黑花而無精光者，此皆肝腎並虛也：如果有的人在出痘瘡之後，精血虧損，餘毒未清，侵犯到眼睛，導致視力模糊，眼睛不腫不痛，但看到眼前有黑影，而且沒有神采，這是因為肝腎兩虛引起的。

6. 若外無翳膜，內障如雲，視物不見，俗名青盲者，若非腎水枯涸，則必久病成疳：如果有的人眼睛沒有翳膜，但是內障像雲霧一樣，導致視力模糊，甚至失明，俗稱青盲，這不是因為腎水枯竭，就是因為久病成疳（一種由營養不良引起的疾病）。

脈洪大者養血為先，脈沉細者補陽為主。蓋天無日色，雖有火鏡，何能使晶光相射乎？若吐瀉後而始生膜障，不能開舉及無精光者，此精滋瀉脫，無神已亡也，難治。更有熱毒眼小，積毒眼小者，更有時氣流行而腫赤者，然治法總忌寒涼及單行發散，蓋寒則凝，熱則散而風則燥耳。況目病雖由火熱，然多因初感風寒，腠理閉密，火熱不得外泄，上走空竅而為病。

白話文：

1. 脈搏洪大者，應以養血為先。脈搏沉細者，應以補陽為主。因為天空中沒有太陽，即使有火鏡，也不能使水晶的光芒相互射擊。

2. 如果吐瀉後才開始生膜障，不能開舉眼瞼，而且沒有精光，這是精氣滋養不足，神氣已亡的表現，很難治癒。

3. 還有熱毒眼小、積毒眼小的，還有時氣流行而腫赤的，但治療方法總忌寒涼和單用發散的方法，因為寒則凝，熱則散，風則燥。

4. 況且，眼病雖然是由火熱引起的，但大多是因最初感受風寒，腠理閉密，火熱不得外泄，上走空竅而發病。

若散其外感，則火熱泄而痛自止，兼之養血涼血退翳諸劑，必兼風藥，始能上達頭目。且火鬱則發之，以減其盛勢；若概用寒涼則邪愈凝滯；亦不可發汗，汗則津液耗而血亦燥，燥則其疾愈甚矣。更有目疾血瘀血熱，而投以破血涼血之劑者，或投以寒涼損脾之劑者，皆為不可。

白話文：

如果把外感散去，那麼火熱自然就會消退而疼痛就會停止，再配上滋養血液、清涼血液、消除翳障的藥方，必須配上風藥，才能上升到頭部和眼睛。而且，火氣鬱積就要發散出去，以減輕它的強勢；如果概括性地使用寒涼的藥物，那麼邪氣就會更加凝滯；也不能發汗，發汗會耗傷津液使血液變得乾燥，乾燥了疾病就會更加嚴重。還有眼睛疾病造成血瘀血熱，而服用破血清涼血液藥劑的人，或服用寒涼損傷脾臟藥劑的人，都是不行的。

蓋脾為至陰，歸明於目，況目得血而能視，血少則熱火愈動而目愈昏。夫血者木之精脈也，精光者木之華葉也，脾胃者木之根本也，故莫若以上病治下之法，用引火藏源之方，服於食前，峻補其肝腎，則濁陰降而上熱自除，下陰足而目光自返，陷翳自浮，冰翳自化。倘翳膜過厚者，另以養榮藥中佐以消障疏風之味，服於食後，則標本俱得其功，上下咸受其益矣。（《錦囊》）

白話文：

脾臟是極陰的，它連接到眼睛，而且眼睛必須有足夠血液才能視物，血液不足則火熱更盛，眼睛也會更昏花。血液是木的精髓，精光則是木的華葉，脾胃是木的根本，因此應該用治上病於下的方法，服用引火藏源的方藥，在飯前服用，大力補養肝腎，濁陰就會下降，上火的症狀就會自行消除，下陰充足，目光自然就會恢復，陷翳就會自行浮出，冰翳也會自行消散。如果翳膜過厚，那就另外用養榮藥方，再加入消障疏風的藥味，在飯後服用，這樣，標本兼治，上下都能受益。

張蘊山曰：睜眼見黑花，宜服人參固本丸主之。（《眼科秘覽》）

又曰：眼目昏花，視物不明，皆由陰虛火旺，宜用知柏地黃丸加甘菊花治之。

白話文：

還有的人說：眼睛昏花，看東西不清楚，都是因為陰虛火旺，應該用知柏地黃丸加甘菊花來治療。

明目第一法：節省酒色，戒惱怒，夜勿看書，減思慮，專內視，簡外視，晨興遲，夜眠早，少用辛燥物。

明目要訣：夜臥睡醒，開目轉睛四十九遍，常常左右轉之，永無目疾。

疾目勿藥自愈法：夜臥小便時，用力將眼睜開，轉運瞳子左右各十數遍，然後存想下邊不數日火即下，如站起小便更妙。平常如用此法，能令火不上炎。

白話文：

眼睛有疾並不需要用藥即可自行治癒的方法：在晚上睡覺時小便時，用力將眼睛睜開，將瞳孔左右各轉動十幾次，然後想著下面，沒幾天火便會下去，如果站著小便效果會更好。平時如果使用此方法，可以讓火不上炎。

《心法》曰：皮翻證由胃經血壅氣滯而成，小兒多有之，眼皮外翻，加以舌餂唇之狀。

又曰：患目昏者，不拘時候，靜坐閉歇，以兩目輪左轉七遍，右轉七遍，緊閉少時，忽大睜開，久行勿間，則鬱火濁陰運出，清陽精氣獨光。

白話文：

另外還有一種說法：患有視力模糊症狀的人，不論是白天或晚上，都要靜靜坐著休息，閉上眼睛分別向左轉七次，向右轉七次，緊閉一會兒，然後突然睜大眼睛，堅持一段時間不要間斷，這樣鬱積的火氣和混濁的陰氣就會被排出，清新的陽氣和精華之氣就能獨自發光。

又曰：治翳當辨其起自何經，及翳形何色，各加引經藥。如東垣治一婦，綠色自下而上，知其陽明來也，但綠非五臟正色，殆肺腎相合而為病也。乃就畫家以黑調膩粉合成色，諦視之與翳同，則肺腎為病無疑矣。乃以瀉肺腎之邪為君，以陽明藥為使，服之甚效。他日復病者三，其所從來之經與醫色各異，因思必經脈不調，以致目病不已。

白話文：

原文又說：治療眼翳應分清致病的是哪條經絡，以及翳的顏色是什麼，再根據具體情況，加入相應的引經藥物。比如東垣曾經治療過一位女子，她的翳是綠色的，從下往上生長，知道是由陽明經引起的，但是綠色不是五臟的正色，很可能是肺腎相合而導致的疾病。於是請畫師用黑色調和膩粉，合成和翳一樣的顏色，仔細觀察後，確認是肺腎疾病無疑了。於是便以瀉肺腎之邪的藥物為主，以陽明經的藥物為輔，服用後效果很好。後來又復發了三次，每次致病的經絡和翳的顏色都不一樣，因此認為一定是經脈不調，才會導致眼病反覆發作。

詢之果然，遂以養血滋陰藥作丸服之，而永不發。觀此則辨色分經，詎可忽哉。

又曰：治眼有以三稜針刺血出而愈者，即《內經》血實宜決之之義。然必初起血盛而熱者宜之，在太陽陽明二經方可，蓋二經氣血俱多故耳。他經出血，其病轉劇，故曰刺太陽陽明則目愈明，刺少陽陽明則目愈昏。

白話文：

另有說法治眼疾用三稜針刺血，讓血流出而治癒的，則與《內經》所說「血實宜決之」的道理一致。但是必須在最初發病且血熱為患者纔可適用，也就是在太陽經、陽明經所主治的病證纔可使用，這兩個經絡主氣血，故血盛眼疾纔可用放血法。在其它經絡放血，病證只會加重，所以說刺太陽經、陽明經，則視力明亮；刺少陽經、陽明經，則視力昏暗。

東垣治一人，因用豬肉煎餅與蒜同食，復大醉而臥熱炕，次日瞳子散大，視物不真，諸方不應，乃以酒炒芩、連瀉熱為君，歸身、生地養血涼血為臣，五味子酸收瞳神散大，人參、二冬、地骨皮、生甘草、枳殼苦甘補中抑氣為佐，柴胡引經為使，服之頓愈。

白話文：

東垣治療一個人，因為吃了豬肉煎餅和蒜，又喝醉了酒，睡在熱炕上，第二天瞳孔散大，視物模糊。諸多方劑都不見效，於是用酒炒黃芩和連翹來瀉火，用歸身和生地養血涼血，用五味子酸收瞳神散大，用人參、二冬、地骨皮、生甘草、枳殼苦甘補中抑氣，用柴胡引經為使，服用後頓時痊癒。

丹溪治一壯年人，早起忽視物不見，就睡片時，略見而不明，食減倦甚，其脈緩大，重則散而無力。意其中濕所致，詢之果臥濕地半月，乃以白朮為君，黃耆、陳皮為臣，附子十劑而愈。皆治本之神見也。

白話文：

丹溪給一位壯年人治病。患者早上起來，突然看不見東西，睡一會兒，勉強能看見卻不清楚，吃不下東西、非常疲倦。診脈是緩慢而洪大的，按得重了就散亂無力。丹溪認為是患者體內濕氣所致，詢問病史果然是患者半個月前睡在潮濕的地方。丹溪就用白朮作君藥，黃耆、陳皮作臣藥，附子作佐藥，十劑藥之後，病人就痊癒了。這都是丹溪擅長根據病人的基本情況來診治疾病的體現。

海藏治一女及笄而病目三年，而紅腫難開，服散風清熱之藥反生翳，從銳眥遮瞳神，右目之翳從下而上，其脈短而實。潔古曰：短為有積。經曰：從內走外者少陽病，從下上者陽明病，乃少陽陽明有積滯於中，抑遏臟腑，以致清陽不升，濁陰不降。乃以去積之藥加黃連、龍膽草，每早化服一丸，一日便下黑血塊如豆大而甚堅硬，由是翳退目明矣。

白話文：

海藏大夫治療一個女子，已經及笄三年了，眼睛紅腫難以睜開，服用了祛風清熱的藥物，反而生出了翳障，從眼角膜延伸到瞳孔，遮蓋了視線，右眼的翳障從下往上蔓延，她的脈象短而實。潔古說：「短脈象是身體內有積聚。」《傷寒論》說：「從內部走向外部是少陽病，從下往上是陽明病。」也就是說，這個女子少陽陽明經絡中有積滯，壓抑臟腑，導致清陽不升，濁陰不降。於是，海藏大夫用去積滯的藥物加上黃連、龍膽草，每天早上化成丸子服用一丸，一天後就排出了黑色的血塊，像豆子一樣大，而且非常堅硬，從此翳障消退，眼睛也明亮了。

馮魯瞻曰：予幼年讀書過勞而常目病，今看書寫字略多，便易於舉發。發時惟以八味丸加牛膝、五味子者，每日食前各進五六錢，一日共有一兩五六錢矣；外用黃連錢余，入銅青分許煎濃汁，洗淨兩三次，俟紅障少淡，再入人參二三分於內，溫和洗之，則光還而能視物如故矣。

白話文：

馮魯瞻說：我年幼時讀書過度操勞，常患眼病，如今看書寫字稍多，眼病就容易復發。發病時，我總是服用八味丸，再加入牛膝、五味子，每天飯前各服五、六錢，一天總共服用一兩五、六錢；另外將黃連切成錢幣大小，再加入少許銅青，煎煮成濃汁，清洗眼睛兩、三次，等到紅色的障礙物稍微變淡後，再加入二、三分的人參，溫和地沖洗眼睛，這樣眼睛就能恢復光明，並且能像平常一樣看東西。

澄曰：凡治時眼，七日內切勿就用當歸、菊花。若用早便難速愈，此專門眼科秘法也。

白話文：

澄說：凡是治療急性結膜炎，在七天內絕對不能用當歸、菊花。如果使用，就會很難快速治癒，這是眼科專門的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