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桂原著,華岫雲編

《種福堂公選良方》~ 卷一·溫熱論·續醫案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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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溫熱論·續醫案 (1)

1. 溫熱論

溫邪上受,(按:邪從口鼻而入,故曰上受。但春溫,冬時伏寒,藏於少陰,遇春時溫氣而發,非必上受之邪也。則此所論溫邪,乃是溫風溫濕之發於春末夏初者也。)首先犯肺,逆傳心胞。肺主氣屬衛,心主血屬營。辨營衛氣血,雖與傷寒同;若論治法,則與傷寒大異。蓋傷寒之邪,留戀在表,然後化熱入里。

白話文:

溫邪從口鼻侵入人體,因此稱為上受。但是,春天溫暖,冬天潛伏的寒氣藏在少陰,遇到春天溫暖的氣候而發作,不一定是上受的邪氣。因此,這裡討論的溫邪,是春末夏初發生的溫風、溫濕。首先侵犯肺部,逆傳至心臟、包絡。肺主氣屬衛,心主血屬營。辨別營衛、氣血,雖然與傷寒相同;但是,如果討論治療方法,則與傷寒大不相同。因為傷寒的邪氣停留在表層,然後化成熱氣進入裡層。

溫邪則熱變最速,未傳心胞,邪尚在肺。肺主氣,其合皮毛,故云在表。在表,初用辛涼輕劑,挾風則加入薄荷牛蒡之屬,挾濕加蘆根滑石之流,或透濕於熱外,或滲濕於熱下,不與熱相搏,勢必孤矣。不爾,風挾溫熱而燥生,清竅必干。謂水主之氣,不能上榮,兩陽相劫也。

白話文:

熱性的邪氣,最容易造成氣溫驟然升高的變化,如果熱邪尚未傳到心臟和肺臟,邪氣仍停留在肺部,肺主導人體的氣,而肺與皮膚毛孔相通,因此此時屬於外感病邪證。外感病邪證的初期,可以使用辛涼性質的輕劑治療,若同時有風邪,則加入薄荷、牛蒡等藥材;若同時有濕邪,則加入蘆根、滑石等藥材,將濕邪從熱的外部或熱的下方排出,不再與熱邪糾纏,否則勢必孤立無援。不這樣治療,風邪和溫熱的邪氣結合,會產生燥熱,使得清竅必定乾燥,這時水主之氣,無法向上滋潤,這叫做兩個陽氣互相劫奪。

濕與溫合,蒸鬱而矇蔽於上,清竅為之壅塞,濁邪害清也。其病有類傷寒,其驗之之法:傷寒多有變症,溫熱雖久,在一經不移,以此為辨。

白話文:

濕氣和溫熱結合在一起,蒸發並凝聚在身體上部,使頭部竅穴被堵塞,清氣受到濁邪的傷害。這種病症與傷寒類似,但診斷方法不同:傷寒常有變症,而溫熱病雖然時間長,但只侷限在一個經絡中,以此可以區分。

前言辛涼散風,甘淡驅濕,若病仍不解,是漸欲入營也。營分受熱,則血液受劫,心神不安,夜甚無寐,或斑點隱隱,即撤去氣藥。如從風熱陷入者,用犀角竹葉之屬。如從濕熱陷入者,犀角花露之品,參入涼血清熱方中。若加煩躁,大便不通,金汁亦可加入。老年或平素有寒者,以人中黃代之,急急透斑為要。

白話文:

在治療瘟疫時,使用辛涼性藥物可以疏散風熱,甘淡性藥物可以祛除濕氣。如果患者的病情仍然沒有好轉,說明疾病已經漸漸進入營分。當營分受到熱邪侵襲時,血液就會受損,心神也會不安,晚上難以入睡,甚至會出現斑點。此時,應該停止服用氣藥。如果是從風熱邪氣引發的瘟疫,就應該使用犀角、竹葉等藥物。如果是從濕熱邪氣引發的瘟疫,就應該使用犀角、花露等藥物,配合涼血清熱的方劑。如果患者還伴有煩躁、大便祕結的症狀,就可以加入金汁。如果患者是老年人或平素體質偏寒,就可以用人中黃代替金汁。治療瘟疫最重要的就是要儘快祛除斑點。

若斑出熱不解者,胃津亡也,主以甘寒,重則如玉女煎,輕則如梨皮蔗漿之類。或其人腎水素虧,雖未及下焦,先自徬徨矣。必驗之於舌。如甘寒之中,加入鹹寒,務在先安未受邪之地,恐其陷入易易耳。若其邪始終在氣分流連者,可冀其戰汗透邪,法宜益胃,令水與汗並,熱達腠開,邪從汗出。解後胃氣空虛,當膚冷一晝夜,待氣還自溫暖如常矣。

白話文:

如果出現斑點且發熱不退,這是因為胃液耗盡,需要用甘寒的藥物治療。嚴重的可以用玉女煎,輕微的可以用梨皮、蔗漿等藥物。還有一種情況,是腎水本來就虧虛,即使還沒到下焦,也已經開始不定了。這必須由舌頭來判斷。在甘寒的藥物中,加入鹹寒的藥物,目的是先安定還沒被邪氣侵犯的地方,以免邪氣輕易侵入。如果邪氣一直都在氣分中流連,可以希望通過發汗來清除邪氣,方法是用益胃的藥物,讓水和汗一起排出,熱能到達腠理,邪氣就會從汗液中排出。邪氣排出後,胃氣會空虛,皮膚會有一整天感到寒冷,等氣血恢復後,就會溫暖如常了。

蓋戰汗而解,邪退正虛,陽從汗泄,故漸膚冷,未必即成脫症。此時宜令病者安舒靜臥,以養陽氣來復。旁人切勿驚徨,頻頻呼喚,擾其元神,使其煩躁。但診其脈,若虛軟和緩,雖倦臥不語,汗出膚冷,卻非脫症。若脈急疾,躁擾不臥,膚冷汗出,便為氣脫之症矣。更有邪盛正虛,不能一戰而解,停一二日,再戰汗而愈者,不可不知。

白話文:

大汗淋漓之後,邪氣退去,正氣虛弱,陽氣從汗中瀉出,所以身體漸漸感到寒冷,但不一定是脫症。此時應該讓患者安靜舒適地躺著,以恢復陽氣。旁人不應驚慌,頻頻呼喚,擾亂其精神,使其煩躁。只需診斷其脈象,如果虛弱、柔和、緩慢,即使疲倦地躺著不說話,汗出皮膚寒冷,也不是脫症。如果脈搏急促、躁動不安、不能入睡、皮膚寒冷、汗出,那就脫症了。另外,邪氣盛而正氣虛,不能一次交戰而解決,停一兩天,再大汗淋漓而痊癒的,也不可不知。

再論氣病有不傳血分而邪留三焦,亦如傷寒中少陽病也。彼則和解表裡之半,此則分消上下之勢,隨症變法,如近時杏樸苓等類,或如溫膽湯之走泄。因其仍在氣分,猶可望其戰汗之門戶,轉瘧之機括。大凡看法,衛之後方言氣,營之後方言血,在衛汗之可也。(按:辛涼開肺,便是汗劑,非如傷寒之用麻桂辛溫也。

白話文:

再者,論及氣病,不傳染到血分,而邪氣留在三焦,這也像傷寒中的少陽病一樣。少陽病需要調和表裡,而此處則需要分別解除上下兩分的病邪,根據症狀的變化而改變治療方法。像是近年流行的「杏樸苓」等藥方,或是如「溫膽湯」所引發的腹瀉,由於這類病症仍然侷限在氣分層面,仍可期望通過戰汗法來治療,並把握轉變瘧疾的時機。一般來說,在診斷時,先判斷是否為衛分病,再判斷是否為氣分病,最後判斷是否為營分病即血分的疾病,在衛分的疾病使用發汗劑是合適的。(注:辛涼藥物可以打開肺氣,這便是發汗的藥劑,與傷寒中使用麻桂辛溫的藥物不同。)

)到氣才可清氣。入營猶可透熱轉氣,如犀角玄參羚羊等物。入血就恐耗血、動血,直須涼血、散血,如生地丹皮阿膠赤芍等物。否則,前後不循緩急之法,慮其動手便錯,反至慌張矣。且吾吳濕邪害人最廣,如面色白者,須要顧其陽氣,濕勝則陽微也。法應清涼,然到十分之六七,即不可過於寒涼,恐成功反棄。

白話文:

如果藥物使用不當,會影響病人的氣,進而導致病情惡化。若藥物能進入體內,就能使氣變得清淨。進入營也不至於造成熱氣轉移,像是犀角、玄參、羚羊等藥物。進入血就怕耗血、動血,必須使用涼血、散血的藥物,像是生地丹皮阿膠赤芍等藥物。否則,前後不遵循緩急之法,恐怕動手就錯,反而會慌張。而且,在吳地,濕氣對人的危害最廣,如果是面色白的患者,需要顧及陽氣,因為濕氣太盛就會導致陽氣虛弱。治療的方法應該是以清涼的藥物為主,但是到十分之六七的時候,就不能再使用太寒涼的藥物了,否則可能會功虧一簣。

何以故耶?濕熱一去,陽亦衰微也。面色蒼者,須要顧其津液。清涼到十分之六七,往往熱減身寒者,不可就云虛寒而投補劑,恐爐煙雖熄,灰中有火也。須細察精詳,方少少與之,慎不可直率而往也。又有酒客里濕素盛,外邪入里,里濕為合。在陽旺之軀,胃濕恆多;在陰盛之體,脾濕亦不少。

白話文:

為什麼呢?濕熱一去除,陽氣也會衰微。面色蒼白的人,需要考慮他們的體液。清涼藥用到六七分,濕熱往往減少,身體會發冷,不能一下子就說虛寒而用溫補劑,恐怕是爐火雖然熄滅了,灰燼中還有火。需要仔細觀察清楚,才能少量地給予溫補劑,謹慎不能直接而勉強地服用。還有嗜酒的人裏濕本來就多,外邪進入體內,裏濕與外邪相合。在陽氣旺盛的人身上,胃濕常常很多;在陰氣旺盛的人身上,脾濕也不少。

然其化熱則一。熱病救陰則易,通陽最難。救陰不在血,而在津與汗;通陽不在溫,而在利小便。然較之雜症,則有不同也。

白話文:

但其病理都屬於化熱一類。熱病救治陰液則容易,疏通陽氣最難。救護陰液不在於血,而在於津液和汗液;疏通陽氣不在於溫補,而在於利尿。但是與雜症比較,則有所不同。

再論三焦不得從外解,必致成里結。里結於何?在陽明胃與腸也。亦須用下法,不可以氣血之分,就不可下也。但傷寒熱邪在裡,劫爍津液,下之宜猛;此多濕邪內搏,下之宜輕。傷寒大便溏,為邪已盡,不可再下;濕溫病大便溏,為邪未盡。必大便硬,慎不可再攻也,以屎燥為無濕矣。

白話文:

再說三焦的病邪如果不能從外部解除,一定會在體內形成結聚。結聚在哪裡呢?在陽明胃和腸。也必須使用攻下的方法,不能因為分清氣血,就認為不能攻下。但傷寒的熱邪在體內,劫奪了津液,攻下宜用猛藥;而濕溫病多是濕邪內搏,攻下宜用輕藥。傷寒病的大便溏稀,說明邪氣已盡,不可再攻下;濕溫病的大便溏稀,說明邪氣未盡。一定要有大便堅硬的症狀,才慎重地攻下,因為大便乾燥,說明濕邪已經沒有了。

再人之體,脘在腹上,其地位處於中。按之痛,或自痛,或痞脹,當用苦泄,以其人腹近也。必驗之於舌:或黃或濁,可與小陷胸湯瀉心湯,隨症治之。或白不燥,或黃白相兼,或灰白不渴,慎不可亂投苦泄。其中有外邪未解里先結者,或邪郁未伸,或素屬中冷者,雖有脘中痞痛,宜從開泄,宣通氣滯,以達歸於肺,如近俗之杏蔻橘桔等,是輕苦微辛,具流動之品可耳。

白話文:

在人的身體上,胃位於腹部上方,它的位置處於中間。如果按壓胃部感到疼痛,或自發性疼痛,或痞脹不適,應當使用苦寒瀉下的藥物,因為胃與脾距離較近。必須根據舌象來確診:如果舌苔黃或濁,可以服用小陷胸湯或瀉心湯,根據症狀來治療。如果舌苔白而不燥,或黃白相兼,或灰白而沒有口渴,則要謹慎,不可亂用苦寒瀉下的藥物。其中有外邪未解、裡證先結者,或邪氣鬱結未伸展,或素來屬於中寒者,儘管有胃脘痞痛,也應當從開泄、宣通氣滯著手,使氣機暢達於肺,這就像民間常用的杏蔻、橘皮、橘絡等藥物,它們都是微苦辛辣,具有通利流動的作用,可以用來治療。

再前云舌黃或濁,須要有地之黃。若光滑者,乃無形濕熱,中已虛象,大忌前法。其臍以上為大腹,或滿或脹或痛,此必邪已入里矣,表症必無,或十之存一。亦要驗之於舌:或黃甚,或如沉香色,或如灰黃色,或老黃色,或中有斷紋,皆當下之,如小承氣湯,用檳榔青皮枳實玄明粉生首烏等。

白話文:

之前說到舌苔發黃或渾濁,必須是顏色深黃到像土壤一般的黃色。如果舌苔平滑,那是無形的濕熱,身體已經出現虛弱的象徵,非常忌諱用前面的方法。臍以上到大腹的位置,如果感到飽脹疼痛,那肯定是邪氣已經進入體內了,表症肯定沒有了,或者十中有九已經沒有了。這種情況也要看舌苔來判斷:舌苔非常黃,或像沉香的顏色,或像灰黃色,或老黃色,或是舌苔中間有斷裂紋路,都應該瀉下,可以使用小承氣湯,用檳榔、青皮、枳實、玄明粉、生首烏等藥材。

若未現此等舌,不宜用此等法,恐其中有濕聚太陰為滿,或寒濕錯雜為痛,或氣壅為脹,又當以別法治之。

再黃苔不甚厚而滑者,熱未傷津,猶可清熱透表。若雖薄而乾者,邪雖去而津受傷也,苦重之藥當禁,宜甘寒輕劑可也。

白話文:

如果黃色的舌苔並沒有很厚,但很滑溜,表示熱邪還沒有傷及津液,仍然可以清熱解表。但是如果舌苔雖然薄,卻很乾,表示邪氣雖然已經排出,但津液已經受損,應該避免使用苦澀、重劑的藥物,應該使用甘寒、輕劑的藥物。

再論其熱傳營,舌色必絳。絳,深紅色也。初傳,絳色中兼黃白色,此氣分之邪未盡也,泄衛透營,兩和可也。純絳鮮澤者,胞絡受病也,宜犀角鮮生地連翹鬱金石菖蒲等。延之數日,或平素心虛有痰,外熱一陷,里絡就閉,非菖蒲鬱金等所能開,須用牛黃丸至寶丹之類以開其閉,恐其昏厥為痙也。

白話文:

再討論寒邪的熱進營分,舌頭一定會成為深紅色。剛開始,深紅色的舌苔中夾雜著微黃或白色。這是氣分中的邪氣尚未消除完全,消解表氣的邪氣和透達營分的邪氣,都需要表裡兼顧,才能取得很好的效果。如果舌苔為純深紅色且鮮豔光澤的,這是胞絡受到病邪所致,宜使用犀角、鮮生地、連翹、鬱金、菖蒲等藥物。如果拖延幾天,或者平素心虛並有痰,外來的熱邪進入人體後,體內的經絡就會閉塞,單純使用菖蒲和鬱金,已不再能疏通。必須使用牛黃丸、至寶丹這一類藥物,以疏通人體的閉塞,才能解除昏迷痙攣等病症。

再色絳而舌中心乾者,乃心胃火燔,劫爍津液,即黃連石膏亦可加入。若煩渴煩熱,舌心干四邊色紅,中心或黃或白者,此非血分也,乃上焦氣熱爍津,急用涼膈散,散其無形之熱,再看其後轉變可也。慎勿用血藥,以滋膩難散。至舌絳望之若干,手捫之原有津液,此津虧濕熱熏蒸,將成濁痰,蒙閉心胞也。

白話文:

舌面呈現深紅色,但舌頭的中央部分乾燥,這是因為心、胃的燥熱,劫奪了津液,此時可以加入黃連、石膏等藥物來治療。

如果出現煩渴、煩熱的症狀,舌頭的中央部分乾燥,周圍呈現紅色,中央部分有時是黃色或白色,這不是血分的問題,而是上焦氣熱灼傷津液,需要趕快使用涼膈散來消除無形的熱氣,觀察後續的變化。

不要使用滋膩難散的血藥,以免加重病情。

如果舌頭呈現深紅色,看起來非常乾燥,用手觸摸時卻發現有津液,這是因為津液虧虛,濕熱在上焦蒸騰,即將形成粘稠的痰液,矇蔽心臟。

再有熱傳營血,其人素有瘀傷宿血在胸膈中,挾熱而搏,其舌色必紫而暗,捫之濕,當加入散血之品,如琥珀丹桃仁丹皮等。不爾,瘀血與熱為伍,阻遏正氣,遂變如狂、發狂之症。若紫而腫大者,乃酒毒衝心。若紫而干晦者,腎肝色泛也,難治。舌色絳而上有黏膩,似苔非苔者,中挾穢濁之氣,急加芳香逐之。

白話文:

另外有熱傳至營血中,此人原本就有瘀傷宿血在胸膈中,再夾雜熱氣而互相搏擊,其舌頭顏色一定會紫而暗沉,摸起來濕潤。此時應加入散血的藥材,如琥珀、丹參、桃仁、丹皮等。如果不這樣做,瘀血與熱氣相互勾結,阻礙正氣,就會演變成像狂怒、發瘋的症狀。如果舌頭呈紫色且腫大,表示是酒毒衝擊到心臟。如果舌頭呈紫色且乾澀晦暗,表示是腎肝的顏色泛出來,很難治療。舌頭呈紅色且上有黏膩,像是苔蘚又不是苔蘚的樣子,表示體內夾雜著穢濁之氣,需趕快加入芳香的藥材來祛除。

舌絳欲伸出口,而抵齒難驟伸者,痰阻舌根,有內風也。舌絳而光亮,胃陰亡也,急用甘涼濡潤之品。若舌絳而乾燥者,火邪劫營,涼血清火為要。舌絳而有碎點白黃者,當生疳也。大紅點者,熱毒乘心也,用黃連金汁。其有雖絳而不鮮,乾枯而痿者,此腎陰涸,急以阿膠雞子黃地黃天冬等救之,緩則恐涸極而無救也。其有舌獨中心絳乾者,此胃熱,心營受灼也,當於清胃方中,加入清心之品。

白話文:

  1. 舌頭發紅,想要伸出口來,但是抵住牙齒難以突然伸出,這是痰阻舌根,有內風的徵兆。
  1. 舌頭發紅並且光亮,這是胃陰不足的徵兆,需要緊急使用甘涼濡潤的藥物。

  2. 如果舌頭發紅並且乾燥,這是火邪劫營的徵兆,需要涼血清火。

  3. 舌頭發紅並且有碎點白黃的,這是當生疳的徵兆。如果舌頭上是大紅點,則是熱毒乘心的徵兆,需要使用黃連金汁來治療。

  4. 有些人的舌頭雖然發紅,但是不鮮豔,乾枯萎縮,這是腎陰涸的徵兆,需要緊急使用阿膠、雞子黃、地黃、天冬等藥物來救治,如果不趕緊治療,恐怕會涸極而無救。

  5. 有些人的舌頭只有中心發紅乾枯,這是胃熱,心營受灼的徵兆,需要在清胃方的基礎上,加入清心的藥物。

否則延及於尖,為津干火盛也。舌尖絳獨干,此心火上炎,用導赤散瀉其腑。

白話文:

如果延燒到舌尖,是因為津液不足、虛火旺盛造成的。舌尖絳紅且乾燥,這是心火上炎,可用導赤散來瀉心火。

再舌胎白厚而乾燥者,此胃燥氣傷也,滋腎藥中加甘草,令甘守津還之意。舌白而薄者,外感風寒也,當疏散之。若白乾薄者,肺津傷也,如麥冬花露蘆根汁等輕清之品,為上者上之也。若白苔絳底者,濕遏熱伏也,當先泄濕透熱,防其就干也,勿憂之,再從里透於外,則變潤矣。初病舌就干,神不昏者,急養正,微加透邪之藥;若神已昏,此內陷矣,不可救藥。

白話文:

如果舌苔白厚乾燥,這是胃液太乾燥、津液枯竭所造成的,可以用滋陰降火的藥方來治療,並且加入甘草以幫助滋陰生津。

如果舌苔白而薄,這是受到風寒的外感,應該用疏散風寒的藥方治療。

如果舌苔白乾薄,這是肺部津液受損造成的,可以用麥冬、蘆根汁等清潤之品來調理。

如果舌苔白苔覆蓋著紅色的舌底,這是濕熱內蘊所造成的,應該先清利濕邪並疏散熱氣,防止濕熱過度傷害身體,不必過於擔心,再從體內透發到體外,舌苔就會變得潤濕。

如果剛生病時舌苔就變乾,但神智依然清醒,應該緊急調理身體正氣,並用一點疏散邪氣的藥物;如果神智已經昏迷,這是體內邪氣已經深入,藥物無法救治了。

又不拘何色,舌上生芒刺者,皆是上焦熱極也,當用青布拭冷薄荷水揩之,即去者輕,旋即生者險矣。舌苔不燥,自覺悶極者,屬脾濕盛也。或有傷痕血跡者,必問曾經搔挖否,不可以有血而便為枯症,仍從濕治可也。再有神情清爽,舌脹大不能出口者,此脾濕胃熱,鬱極化風,而毒延口也,用大黃磨入當用劑內,則舌脹自消矣。

白話文:

無論舌頭呈現什麼顏色,舌頭上長出芒刺的人,都是上焦熱氣過重所致,應該用青布沾薄荷水拭擦,症狀輕微的這樣能立即去除,馬上又長出來的就危險了。舌苔不乾燥,自己覺得極度不舒服的人,是脾濕過盛引起的。或者舌頭上有傷痕或血跡的人,一定要問他是否曾經抓撓過,不能因為有血就認為是枯症,治療的時候仍應以濕症為主。還有神智清醒,舌頭腫脹大得出不來口的人,這是脾濕胃熱,鬱積到極點化成風,毒氣蔓延到嘴巴裡造成的,服用大黃研磨成粉加入服用的藥劑中,舌頭腫脹就能自行消退了。

再舌上白苔黏膩,吐出濁厚涎沫者,口必甜味也,為脾癉病,乃濕熱氣聚,與穀氣相搏,土有餘也,盈滿則上泛,當用醒頭草芳香辛散以逐之,則退。若舌上苔如鹼者,胃中宿滯,挾濁穢鬱伏,當急急開泄;否則閉結中焦,不能從募原達出矣。

白話文:

如果舌頭上的苔白而黏膩,吐出混濁濃稠的唾液,嘴巴一定感到很甜,這是脾臟有熱病的徵兆,由於濕熱之氣聚集,與穀氣相搏擊,這是因為脾的氣勢過盛,太過滿盈就會往上翻騰,這時應該使用醒頭草,其芳香辛散的特性可以驅逐邪氣,讓病情得以緩解。如果舌頭上的苔像鹼一樣,說明胃中有宿食滯留,夾雜著濁穢之氣鬱積在體內,應該立即開泄;否則閉塞在中焦部位,就不能從募原達出體外了。

若舌無苔而有如煙煤隱隱者,不渴肢寒,知挾陰病。如口渴煩熱,平時胃燥舌也,不可攻之,若燥者甘寒益胃,若潤者甘溫扶中,此何故?外露而里無也。

白話文:

  1. 如果舌頭上沒有舌苔,但隱約像被煙燻黑一樣,若不渴卻畏寒,便可判斷出患者夾雜著陰症。

  2. 但若患者口渴、煩熱,這時舌頭乾燥多跟胃部的燥熱有關,不應使用攻法治療,如果燥熱的患者,應以甘寒的藥物來滋養胃部,如果濕潤的患者應以甘溫的藥物來補益脾胃。為什麼呢?因為燥熱的症狀是外露的,而病因卻在體內。

若舌黑而滑者,水來剋火為陰症,當溫之。若見短縮,此腎氣竭也,為難治;欲救之,加人參五味子,勉希萬一。舌黑而乾者,津枯火熾,急急瀉南補北。若燥而中心厚㾦者,土燥水竭,急以鹹苦下之。

白話文:

如果舌頭發黑且光滑,這是水來剋制火所導致的陰證,應當溫暖治療。如果舌頭看上去短而縮小了,這是腎氣衰竭的緣故,治療起來比較困難;想要挽救它,應當加入人參和五味子等藥物,勉強嘗試一下。舌頭發黑且乾燥,這是體液枯萎、火氣旺盛導致的,應當趕緊瀉掉南方的火熱、補益北方的腎水。

舌淡紅無色者,或干而色不榮者,當是胃津傷而氣不化液也,當用炙甘草湯,不可用寒涼藥。

白話文:

舌頭淡紅色沒有光澤,或是舌頭乾燥,顏色暗淡,沒有光澤,這種情況通常是胃的津液受損,而氣血沒有化成津液所造成的。應該使用炙甘草湯來治療,不宜使用寒涼性的藥物。

若舌白如粉而滑,四邊色紫絳者,溫疫病初入募原,未歸胃腑,急急透解,莫待傳陷而入為險惡之病;且見此舌者,病必見凶,須要小心。凡斑疹初見,須用紙捻照看,胸背兩脅,點大而在皮膚之上者為斑;或云頭隱隱,或瑣碎小粒者為疹。又宜見而不宜見多。按方書謂斑色紅者屬胃熱,紫者熱極,黑者胃爛;然亦必看外症所合,方可斷之。

白話文:

如果舌頭表面白色如粉末,並且光滑,四邊是紫色或紫紅色的,則說明溫熱疫病剛開始進入體內,還沒傳播到胃腑,因此必須趕快使用透解法治療,不要等到病情傳變、陷入內臟,成為危重疾病。而且,如果看到這樣的舌苔,病情一定很嚴重,需要特別小心。凡是出現斑疹,就需要用紙張捻成紙捻來觀察,在胸背兩脅部位,點狀較大、位於皮膚表面的為斑疹;或是有頭暈目眩的現象,或有細小顆粒的為疹子。此外,斑疹應該出現,但不能太多。根據醫書記載,斑疹呈現紅色表示胃部有熱,呈現紫色表示熱度太高了,呈現黑色表示胃部潰爛。但是,還是必須觀察外在症狀才能斷定。

然而春夏之間,濕病俱發,疹為甚。且其色要辨:如淡紅色,四肢清,口不甚渴,脈不洪數,非虛斑即陰斑。或胸微見數點,面赤足冷,或下利清穀,此陰盛格陽於上而見,當溫之。若斑色紫,小點者,心包熱也。點大而紫,胃中熱也。黑斑而光亮者,熱勝毒盛,雖屬不治,若其人氣血充者,或依法治之,尚可救;若黑而晦者,必死。若黑而隱隱,四旁赤色,火鬱內伏,大用清涼透發,間有轉紅成可救者。

白話文:

春天和夏天之間,濕氣重的疾病都會出現,疹子是很嚴重的。疹子的顏色需要辨別:如果疹子是淡紅色的,四肢乾淨,口不太渴,脈搏不洪數,不是虛斑就是陰斑。或者胸口出現幾個小點,臉紅腳冷,或者下痢清穀,這是陰盛陽衰的表現,需要溫補。如果疹子是紫色的,是小點的,是心包熱。點大而紫,是胃中熱。黑斑而光亮的,是熱勝毒盛,雖然很難治癒,但如果這個人氣血充足,或者依法治療,還有救;如果黑而晦暗的,必定會死。如果黑而隱隱的,四旁赤色,是火鬱內伏,需要大量服用清涼藥物通透發散,偶爾會有轉變成紅色而能救活的。

若夾斑帶疹,皆是邪之不一,各隨其部而泄。然斑屬血者恆多,疹屬氣者不少,斑疹皆是邪氣外露之象,發出宜神情清爽,為外解里和之意;如斑疹出而昏者,正不勝邪,內陷為患,或胃津內涸之故。

白話文:

若夾有斑點和痱子,都是邪氣沒有統一,各按其部而發泄。然而,斑點通常屬於血,疹子屬於氣也不少,斑疹都是邪氣外露的徵兆,發出後精神清爽,是外解裏和的象徵。但如果斑疹出而昏迷,是正氣不勝邪氣,內陷為患,或胃津內涸的緣故。

再有一種白㾦,小粒如水晶色者,此濕熱傷肺,邪雖出而氣液枯也,必得甘藥補之。或未至久延,傷及氣液,乃濕鬱衛分,汗出不徹之故,當理氣分之邪。或白如枯骨者多凶,為氣液竭也。

白話文:

還有一種白色的痰,顆粒很小,像水晶的顏色,這是因為濕熱的邪氣傷害了肺臟,邪氣雖然排出去了,但是氣液卻枯竭了,必須用甘補的藥物來補養。或者沒有經過很長時間的延宕,就傷害到了氣液,就會有濕氣鬱結在身體的衛分,汗水出不順暢,這種情況下應該調理氣分之邪。或者白色像枯骨的,通常很危險,這是因為氣液已經耗盡了。

再溫熱之病,看舌之後,亦須驗齒。齒為腎之餘,齦為胃之絡,熱邪不燥胃津,必耗腎液。且二經之血,皆走其地,病深動血,結瓣於上。陽血者色必紫,紫如干漆;陰血者色必黃,黃如醬瓣。陽血若見,安胃為主;陰血若見,救腎為要。然豆瓣色者多險,若症還不逆者,尚可治,否則難治矣。何以故耶?蓋陰下竭陽上厥也。

白話文:

就算熱症已經消散了,在診斷時除了看舌頭之外,也需要檢查患者的牙齒。牙齒是腎臟的結餘,牙齦是胃部的連絡通道,熱邪如果沒有耗盡胃部的津液,就一定會消耗腎臟的液體。並且這兩個經絡的血脈都流經牙齒的部位,疾病的熱邪侵入牙齒的深處會影響血脈,在牙齦上出現斑點。陽血的人斑點的顏色一定會是紫色,紫色就像乾涸的油漆;陰血的人斑點的顏色一定會是黃色,黃色就醬瓣的顏色。如果看到陽血的斑點,治療方法應以調理胃氣為主。如果看到陰血的斑點,治療方法應以補益腎氣為主要目標。但斑點的顏色是黑色的人就多半很難治癒;如果斑點沒有向上逆行,還可以治療;否則很難醫治。為什麼呢?因為這是陰脈的液體枯竭,陽脈的液體逆行的緣故。

齒若光燥如石者,胃熱甚也,若無汗惡寒,衛偏勝也,辛涼泄胃透汗為要。若如枯骨色者,腎液枯也,為難治。若上半截潤,水不上承,心火炎上也,急急清心救水,俟枯處轉潤為妥。若咬牙齧齒者,濕熱化風痙病。但咬牙者,胃熱氣走其絡也。若咬牙而脈症皆衰者,胃虛無谷以內榮,亦咬牙也。

白話文:

如果牙齒乾枯粗糙如石頭,是胃熱過重;但如果不流汗、怕冷,則是衞氣過於強盛,此時應以辛涼藥物來瀉胃熱,並發汗。如果牙齒像枯骨一樣,是腎精枯竭,難以治癒。如果上半部分牙齒滋潤,下半部分乾燥,是水液不能上承,心火炎盛;應急急清心救陰,等到乾燥處轉為滋潤就妥當了。如果咬牙切齒,是濕熱化風引起的痙病。如果單純咬牙,是胃熱之氣循著經絡運行;如果咬牙但脈搏和症狀都虛弱,是胃氣虛弱,沒有穀物來充養內臟,也會咬牙。

何以故耶?虛則喜實也。舌本不縮而硬,而牙關咬定難開者,此非風痰阻絡,即欲作痙症,用酸物擦之即開,酸走筋,木來泄土故也。

白話文:

為什麼會這樣呢?虛症喜歡實証。舌頭根部不收縮並且發硬,牙齒咬在一起難以分開,這不是風寒痰濕阻礙經絡,就是快要發作痙症,可以用酸性物質擦拭舌根,就可以打開牙關,這是因為酸性物質可以疏通經絡,木性可以洩掉土性。

若齒垢如灰糕樣者,胃氣無權,津亡,濕濁用事,多死。而初病齒縫流清血,痛者,胃火沖激也;不痛者,龍火內燔也。齒焦無垢者死;齒焦有垢者,腎熱劫胃也,當微下之,或玉女煎清胃救腎可也。

白話文:

若牙齒上的牙垢如灰糕狀的,表示胃氣不足、津液缺乏,濕濁之氣起作用,多數會死。而最初的症狀是牙縫流出清血,疼痛的,是胃火衝擊所致;不疼痛的,是身體內部的龍火所灼燒引起。牙齒發焦,但沒有牙垢的,會死;牙齒發焦,但有牙垢的,是腎熱劫掠胃氣所致,應當稍微攻下,或用玉女煎清胃救腎即可。

再婦人病溫,與男子同;但多胎前產後,以及經水適來適斷。大凡胎前病,古人皆以四物加減用之,謂護胎為要,恐來害妊;如熱極,用井底泥藍布浸冷,覆蓋腹上等,皆是保護之意;但亦要看其邪之可解處。用血膩之藥不靈,又當審察,不可認板法。然須步步保護胎元,恐損正邪陷也。

白話文:

在婦女患有溫病時,與男子的症狀基本相同;但婦女多發於懷孕前後,以及經期剛來或剛斷的時候。關於懷孕前的疾病,古人普遍採用四物湯加減應用的方法,認為保護胎兒最重要,擔心會對胎兒造成傷害。例如,如果病情嚴重發熱,可以用井底泥和藍布浸泡冷水,敷在腹部上等,這些都是保護胎兒的措施。但也要看邪氣是否可解,如果僅用補益血氣的藥物無效,就需要仔細診察,不要一味地遵循既定法則。但是,在治療過程中,必須步步保護胎兒,以免正氣被邪氣損害而陷落。

至於產後之法,按方書謂慎用苦寒藥,恐傷其已亡之陰也;然亦要辨其邪,能從上中解者,稍從症用之,亦無妨也。不過勿犯下焦,且屬虛體,當如虛怯人病邪而治,總之毋犯實實虛虛之禁。況產後當血氣沸騰之候,最多空竇,邪勢必乘虛內陷,虛處受邪,為難治也。如經水適來適斷,邪將陷血室。

白話文:

至於產後病症的治療方法,依照醫書所說,要謹慎使用苦寒藥物,以免傷害她已經虧損的陰氣;然而也需要辨別是什麼邪氣,如果邪氣能夠從上、中焦排出,就可以稍微根據症狀使用藥物,也不會造成妨礙。但是不要觸犯下焦,並且體質虛弱,應該像治療虛弱的人生病一樣,總之不要違反實實虛虛的禁忌。況且產後正是血氣沸騰的時候,有很多空虛的地方,邪氣必定趁虛而入,虛弱的地方遭受邪氣侵襲,很難治療。例如經血剛剛來潮或剛剛斷絕,邪氣將會侵犯血室。

少陽傷寒言之詳悉,不必多贅,但數動與正傷寒不同。仲景立小柴胡湯,提出所陷熱邪,參棗扶胃氣,以衝脈隸屬陽明也,此與虛者為合治。若邪熱陷入,與血相結者,當宗陶氏小柴胡湯去參棗,加生地桃仁楂肉丹皮或犀角等。若本經血結自甚,必少腹滿痛,輕者刺期門,重者小柴胡湯去甘藥,加延胡歸尾桃仁,挾寒加肉桂心,氣滯者加香附陳皮枳殼等。然熱陷血室之症,多有譫語如狂之象,防是陽明胃實,當辨之。

白話文:

少陽傷寒已經講得很詳細了,這裡不再多說,但幾種證狀與正傷寒不同。仲景立小柴胡湯,把陷熱邪氣提出,用參棗扶助胃氣,以衝脈隸屬於陽明,這是與虛證同時治療。如果邪熱陷入,與血液相結,應當採用陶氏的小柴胡湯,去掉參棗,加入生地桃仁、楂肉、丹皮或犀角等藥。如果血結特別嚴重,一定會出現小腹飽滿疼痛,輕的可以刺期門穴,嚴重的可以使用小柴胡湯去掉甘藥,加入延胡索、歸尾、桃仁,如果有寒氣,可以加入肉桂心,有氣滯的情況,可以加入香附、陳皮、枳殼等藥。但是,熱陷入血室的證狀,往往有神志恍惚、像發狂的現象,要防止這是陽明胃實證,應該辨別清楚。

血結者,身體必重,非若陽明之輕旋便捷者。何以故耶?陰主重濁,絡脈被阻,側旁氣痹,連胸背皆拘束不遂,故去邪通絡,正合其病。往往延久,上逆心包,胸中痛,即陶氏所謂血結胸也。王海藏出一桂枝紅花湯加海蛤桃仁,原為表裡上下一齊盡解之理。看此方大有巧手,故錄出以備學者之用。

白話文:

血塊凝聚時,身體一定很沉重,不同於陽明篇所說的那種輕快方便的狀態。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陰主沉重和污濁,絡脈被阻,旁邊的氣受阻,連著胸部和背部都拘束得不順暢,所以去除病邪疏通絡脈,正是針對這種病症。往往拖延很久,向上逆到心包,胸中疼痛,這就叫陶弘景所說的「血塊瘀結在胸中」。王海藏提出一個桂枝紅花湯加入海蛤、桃仁,目的是想裡外上下一起完全解除病症的道理。看這個方子非常巧妙,所以我把它記錄下來以備學者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