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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六書》~ 傷寒瑣言卷之一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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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瑣言卷之一 (6)

1. 傷寒變溫熱病論

趙嗣真曰:按仲景論,謂冬月冒寒,伏藏於肌膚而未即病,因春溫氣所變則為熱。夫變者,改易之義也。至此則伏寒各隨春夏之氣改變為溫,為熱。既變之後,不得復言其為寒也。所以仲景云溫病不惡寒者,其理可見矣。《活人書》發於溫病曰陽熱未盛,為寒所制。豈有伏寒既已變而為溫,尚可言寒能制其陽熱邪?又於熱病曰陽熱已盛,寒不能制。

白話文:

趙嗣真說:根據仲景的論述,意思是在寒冷的冬季受了寒氣,寒氣藏在肌膚之下,但還沒有立即發病。到了春天,隨著溫暖的氣候變化,寒氣就會轉化為熱氣。這裡的「變化」,指的是改易的意思。到了這個時候,藏在體內的寒氣就會隨著春夏的氣候變化而轉化為溫熱。在轉化之後,就不能再說它還是寒氣了。所以仲景說溫病不惡寒,其中的道理由此可見。

《活人書》在討論溫病時說,陽熱還不旺盛,被寒氣所挾制。請問,藏在體內的寒氣既然已經轉化為溫熱,怎麼還能說寒氣能夠挾制陽熱呢?而在討論熱病時又說,陽熱已經旺盛,寒氣不能挾制。

亦不當復言其為寒也。蓋是春夏陽熱已變,其伏寒即非有寒能制其陽熱爾。外有寒邪能折陽熱者,乃是時行寒疾,仲景所謂春分以後,秋分節前,天有暴寒,為時行寒疾是也。三月四月,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則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

白話文:

也不必再說它為何是寒證了。這是因為春夏陽氣溫熱已有所改變,所隱伏的寒氣已不是有寒氣壓制了陽氣。外在若有寒邪能壓制陽氣的,那纔是流行的寒疾,也就是仲景所說的春分後到秋分前,天氣出現嚴寒,形成流行的寒疾。三月、四月,此時陽氣還弱,被寒氣壓制,發熱的症狀會較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經旺盛,被寒氣壓制,發熱的症狀會較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弱,被寒氣壓制,發熱的症狀也會較輕微。

是知時行寒疾與溫熱二病,所論陽氣盛衰,時月則同。至於論暴寒之寒,與伏寒已變之寒,自是相違。名不正則言不順矣。仲景又云其病與溫及暑病相似,但治有殊耳,要在辯其病源。寒、熱、溫三者之殊,則用藥之冷熱判然矣。趙氏為《活人書》釋疑曰:《活人書》之可疑者甚多,仲景論亦有可疑者。

白話文:

明白時令寒疾和溫熱兩類疾病,在陽氣盛衰的論述上,時令的觀點是相同的。但是,對於突發的寒病以及伏藏已久的寒病,則存在差異。名稱不正確,論述就不會通順。仲景還說,這種疾病的症狀與溫病和暑病相似,只是治療方法不同,關鍵在於辨別病因。寒、熱、溫三者不同,藥物的寒熱屬性也就一目瞭然。趙氏在《活人書》中解答疑難時說:《活人書》中有許多可疑之處,仲景的論述也有可疑的地方。

白虎湯,仲景既雲表不解者不可與之,白虎加人參湯證,一曰惡風,一曰惡寒,豈非表不解而復用白虎何耶?蓋惡風曰微,則但見於背而不至甚於惡寒;曰時時,則時或乍寒而不常,是表證已輕,非若前證脈浮緊,發熱無汗全不解者。此則加之大熱大渴,所以用白虎而無疑也。

白話文:

就像白虎湯,張仲景曾說過,如表證不解時不能使用。而白虎加大參湯的症狀,一是畏風,一是怕冷。這豈不是表證不解時又使用了白虎湯嗎?實際上,畏風所說的「微」,是指只在背部輕微怕風,不及畏寒那麼嚴重;所說的「時時」,是指偶爾寒一下,並不持續,說明表證已經減輕,不像之前的症狀:脈搏浮緊,發熱無汗,表證一點都沒有解除。這樣的情況下,即使加上大熱大渴的症狀,使用白虎湯也是沒有問題的。

又曰:仲景論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若脈微而惡寒者,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下,更吐也;面色反有赤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其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白話文:

張仲景說:太陽病如果到了生病的第八、九天,出現像瘧疾一樣的症狀,發燒、怕冷,發熱的時間多,怕冷的時間少,病人不嘔吐,大便清稀想自己排泄,發燒一天發作兩三次,脈搏微弱而緩慢,表示快好了;如果脈搏微弱而且怕冷,這是陰陽兩虛,不能再發汗、瀉下、催吐;如果面色還有些赤紅,表示還沒要好,因為不能出小汗,身體一定會發癢,應該用桂枝麻黃各半湯。

仲景之意,蓋以得病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十六字為自初至今之證,下文乃是以後擬病防變之辭,當分三截看。若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浮緩,為欲愈。此一節,乃表和無病。而脈微者,邪氣微緩也,陰陽同等,脈證皆向安之兆,可不待汗而欲自愈。

白話文:

張仲景的意思是,病人八九天之後,如果出現類似瘧疾的症狀,發熱惡寒,而且發熱時間較多,寒戰時間較短,這十六個字描述了從發病到現在的症狀。後面的文字是針對這種情況預防病情變化的建議,應分為三部分來看。如果病人沒有嘔吐,大便清利,一天發作兩三次,脈象浮緩,這是將要痊癒的徵兆。這一節描述的是病人表證和解,沒有疾病。而脈搏虛弱的人,是邪氣微弱的表現,陰陽平衡,脈象和症狀都朝著安穩的方向發展,不需發汗也能自然痊癒。

若脈微而惡寒者,此陰陽俱虛,不可更汗,更下,更吐之。此一節,宜溫之。若面色反有赤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其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此一節,必待汗而愈也。《活人書》不詳文意,卻將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九字本是愈之證,反以他證各半湯汗之。

白話文:

如果脈搏微弱,而且怕冷,這說明陰陽兩虛。這種情況下,不能再出汗、瀉下或催吐。應該溫暖身體。如果面色發紅,說明體內還有餘熱,需要繼續發汗。這種情況下,可以用桂枝麻黃各半湯。必須出汗才能痊癒。

《活人書》對這段內容理解有誤。原文中提到「不嘔,清便欲自可九字本是愈之證」,意思是嘔吐停止、大便清利,都是痊癒的徵兆。而《活人書》卻將這些歸為其他證型,以桂枝麻黃各半湯發汗,這是不正確的。

又將不可汗、吐、下證及各半湯證語句,並脫略而不言。取此證而用彼藥,汗其所不當汗,何也?若是,可見仲景文法多如此,學者必須反復詳玩,熟觀其意,其例自見,則治不差。故趙氏嗣真曰:仲景之書,一字不同,則治隔霄壤。讀之者可不於片言隻字以求其意歟。

白話文:

此外,對於不可汗、嘔吐、瀉泄等症狀以及各種半湯的證狀,我們就不再詳說了。如果採用不當的方劑,在不當汗出的情況下進行發汗,這是爲什麼呢?如果是這樣,就可以看出仲景的方劑中有很多這樣的情況。學習者必須反覆仔細地閱讀和思考,瞭解其意圖,自然就會明白這些規律,這樣治療就不會出錯。所以趙嗣真說:仲景的著作,一字不同,治療就會相差十萬八千里。閱讀的人難道不應當從片言隻字中推求其意圖嗎?

2. 溫病辯

問曰:傷寒溫病何以脈辯?答曰:溫病於冬時感寒所得也,至春變為溫病耳。傷寒汗下不愈而過經,其證尚在而不除者,亦溫病也。經曰:溫病之脈行在諸經,不知何經之動,隨其經之所在而取之。

白話文:

**詢問:**傷寒和溫病如何通過脈象來辨別?

回答: 溫病是在冬天受寒後出現的,到了春天就會轉變為溫病。傷寒經過發汗和瀉下治療後,症狀沒有好轉,而且病情仍然存在沒有消除的,也是溫病。

經典上說:溫病的脈象會在諸經中運行,不知道是哪條經絡出現了問題,就根據脈象所在的位置來尋找病因。

如太陽證,頭疼惡寒,汗下後過經不愈,診得尺寸俱浮者,太陽病溫也。

如身熱目疼,汗下後過經不愈,診得尺寸俱長者,陽明病溫也。

如胸脅痛,汗下後過經不愈,診得尺寸俱弦者,少陽病溫也。

如腹滿嗌乾,診得尺寸俱沉細,過經不愈,太陰病溫也。

如口燥舌乾而渴,診得尺寸俱沉,過經不愈者,少陰溫病也。

如煩滿囊縮,診得尺寸俱微緩,過經不愈者,厥陰病溫也。

是故隨其經而取之,隨其證而治之。如發斑,乃溫毒也。

治溫大抵不宜發汗,過時而發,不在表也。已經汗下,亦不在表也。經曰:不惡寒而反渴者,溫病也。明其熱自內達外,無表證明矣。

白話文:

治療溫熱病的原則是不宜發汗。過了發汗期而發汗,說明病熱已不再在體表。即使已經發汗了,病熱也不在體表。經典上說:不覺得冷,反而覺得口乾,這是溫熱病的表現。這表明熱邪從內部到達體表,沒有表證了。

凡看傷寒,且要識各經中死證、死脈親切,須一一理會過,免致臨病疑惑。但見死證,便以脈參之,如果有疑,切莫下藥。雖至親浼,亦不可治,倘有差失,咎將歸於己矣。

白話文:

凡是診治傷寒,務必辨識各經絡中死亡徵候和致死的脈象,必須一本本仔細鑽研,避免看病時猶豫不定。一旦發現死亡徵候,便以脈象佐證,若有疑問,切勿用藥。即使是至親好友相託,也不可操刀問診,若有所失誤,責任將歸咎於己。

3. 死生脈候

陽病熱證不退,反似陰脈,凶。汗後熱退,陰脈,瘥。陰陽諸證,脈平,吉。傷寒咳逆上氣,脈散者,凶。脈浮而滑,身汗如油,喘息不休,水漿不入,身體不仁,乍靜乍喘者,死。汗出發潤,喘不休者,肺先絕也。陽反獨留,體如煙燻,直視搖頭,心先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濈濈汗出,肝先絕也。

白話文:

  • 陽性疾病的發熱症狀持續不退,反而出現陰脈症狀,兇險。汗出後發熱減退,陰脈症狀消失,痊癒。陽性或陰性疾病的各種表現,脈搏平穩,吉兆。
  • 傷寒患者咳嗽逆氣上衝,脈搏散亂,兇險。脈搏浮滑,身體出汗如油,喘息不止,無法進食水漿,身體麻木不仁,時而安靜時而喘息者,會死亡。
  • 出汗過多,喘息不止,是肺部先衰竭的徵兆。陽氣衰竭無法維持體溫,身體像被煙燻過一樣,目光直視而搖頭,是心臟先衰竭的徵兆。嘴脣發青,四肢出汗冰冷,是肝臟先衰竭的徵兆。

環口黧黑,虛汗發黃,脾先絕也。三部緊盛,大汗出不解者,死。陰陽尺寸俱虛,熱不止者,死。身熱喘粗,見陽脈而燥者,死。汗後微熱不解,未可言死,如轉索者,即日死也。譫語微熱,脈浮大,手足溫,欲汗出,脈暴出者,死也。陰衰欲絕而陽暴獨勝,則脈出,一日陰氣先絕,陽氣後竭,死。

白話文:

嘴脣周圍發黑,虛汗黃色,代表脾氣虛弱,是最早衰竭的徵兆。

全身緊繃僵硬,大量出汗但不能緩解,表示病情嚴重,預後不佳。

陰陽虛弱,發熱不退,病情危重。

身體發熱,呼吸粗重,陽經脈搏跳動有力而乾燥,表示病情危急。

出汗後身體仍然微熱,不能緩解,不一定是死兆;如果出現像轉動繩索般的抽搐,則當日必死。

神志不清,微熱,脈搏浮大,手腳溫暖,想要出汗,脈絡凸出,表示病情危急。

陰氣衰退而陽氣獨旺,導致脈搏外露,一是陰氣先衰竭,二是陽氣隨後衰竭,均會導致死亡。

逆冷,脈沉細者,一日死。

死證雖多,至於危極處,無過死也。

凡看傷寒,初學後生,不可輕易治之,治其病之可曉者,缺其不可曉者。胸中證不明白,有一毫疑惑,不可強治,故君子不強其所不能。若不量力,私於親故,或見利而動,輕易玩弄,視人命如草芥,非君子之用心也。謹而敬慎,毋怠毋忽。

白話文:

對於初次學習中醫的年輕人,在治療傷寒時,不宜輕易下藥。對於清楚瞭解的病症,可以給予治療;對於不明白的,則應暫時擱置。如果胸中有任何猶豫,不可勉強治療。因此,君子不會去做自己沒有把握的事。如果不懂得衡量自己的能力,卻為了親朋好友的面子,或者為了錢財而輕舉妄動,隨意開藥,視他人性命如草芥,這不是君子的作風。因此,必須謹慎小心,不可怠慢或疏忽。

初得傷寒一二日,頭痛惡寒皆除,便覺胸中連臍腹注悶疼痛,脈沉有力,坐臥不安,上氣喘促,不候他證,便可用下藥。若頭項強痛,惡寒發熱,每日如此,不可以日數多少,病尚在太陽經,正宜發汗,要在隨所見者,表裡而治之,不必拘於日數也。若煩渴欲飲水,由內水消竭,欲得外水自救耳。

白話文:

剛開始患上傷寒一兩天,頭痛惡寒都消除了,但是感覺胸口到肚臍之間疼痛憋悶,脈搏沉穩有力,坐著躺著都不舒服,呼吸急促。不用等待其他症狀,可以馬上用瀉下藥物治療。

如果頭部和脖子疼痛,惡寒發熱,每天都這樣,不管生病幾天,表明疾病仍在太陽經,應當發汗治療。根據具體情況,對症治療,不必拘泥於生病的天數。

如果出現口渴想喝水,是因為體內水分消耗,想用喝水補充身體所需的水分。

大渴欲飲一升,只與一半,常令不足,不可過飲。若過飲水,重則為水結之證,射於肺為喘,為咳;留於胃為嗌,為噦;溢於脾為腫;蓄於下焦為癃,皆飲水之過也。病若經十餘日以上,有下證者,只宜大柴胡湯,恐承氣太峻。蓋傷寒過經則正氣多虛故也。

白話文:

口非常渴想喝一升水,但只給他半升,讓身體常處於稍微缺水的狀態,不可過度飲水。如果過量喝水,嚴重的話會產生水結證,沉積於肺部會導致喘咳;滯留在胃部會導致嘔吐;溢出到脾部會導致水腫;蓄積在下焦會導致排尿不順,這些都是過量喝水造成的。

如果病情超過十幾天,伴有下痢,建議使用大柴胡湯,避免使用承氣湯,因為經過一段時間的傷寒,正氣已經虛弱了。

病七八日,未得汗,大便閉,發黃生斑,譫語而渴,越婢桃仁湯主之。

病八九日,已經汗下,脈尚洪數,兩目如火,五心煩熱,狂叫欲走,三黃石膏湯主之。

白話文:

生病八、九天,已經出汗發燒,脈搏依然強勁而快速,兩眼赤紅如火,手掌、腳掌發熱,狂躁不安想外出亂跑,可以使用三黃石膏湯來治療。

病五六日,但頭汗出,身無汗,際頸而還,小便自利,渴飲水漿,此瘀血證也,宜犀角地黃湯桃仁承氣湯。看上下虛實,用犀角地黃湯治上,桃仁承氣湯治中,抵當湯、丸治下也。

白話文:

疾病已經持續了五、六天,但只有頭部出汗,身體其他部位沒有出汗,汗水只出到頸部,小便通暢,口渴想喝水或湯,這是瘀血阻滯的症狀,適合使用犀角地黃湯和桃仁承氣湯治療。

觀察患者上、中、下的虛實狀態,使用犀角地黃湯治療上焦,桃仁承氣湯治療中焦,抵當湯或抵當丸治療下焦。

病六七日,別無刑剋證候,忽然冒昧不知人事,六脈俱靜,或至無脈,此欲汗,勿攻之。如久旱將雨,六合陰晦,雨後庶物皆蘇,換陽之吉兆也。

白話文:

疾病持續了六七天,沒有其他的嚴重症狀,患者突然昏迷失去知覺,六條脈搏都靜止不動,甚至沒有脈搏跳動,這種情況是身體想出汗,不要用藥治療阻止。就像久旱之後將要下雨,天空一片陰暗,雨過天晴萬物復甦,這是一個陽氣恢復的吉兆。

夫今人治傷寒一二日間,不問屬虛屬實,便用桂枝湯之類以汗之。三五日後,不問在表在裡,便以承氣湯之類以下之,多致內外俱虛,諸變蜂起。大抵病人虛實表裡不同,所以邪之傳變有異,豈可以日數為準。蓋有即傳者,有傳一二經而止者,有始終只在一經者,不必拘始太陽終厥陰也。

白話文:

現在的人治療傷寒,一兩天內不論是虛證還是實證,就用桂枝湯之類的藥物來發汗。三五天後,也不管是病在表還是病在裡,就用承氣湯之類的藥物來攻下,導致內外俱虛,各種病變紛起。其實,病人虛實表裡不同,所以病邪的傳變也不同,怎麼能以天數來作為依據?有的病邪傳得快,有的傳到一兩經就停止,有的始終只在一經,不一定一開始是太陽病,最後是厥陰病。

傷寒無出於仲景書,但文字深奧,非淺學可彷彿。況其殘缺頗多,晉人作全書詮次,其中不可曉處,十有四五。苟未能統之有宗,會之有元,未易窺測,臨病之際不能無惑。必須破的而後用,又恐病危有所不逮,既不可不救,又不可失之苟且。今備此數事,以備緩急之用,非博雅通醫之所尚。(以上略引東垣先生引舉。)

白話文:

《傷寒論》的所有內容都出自張仲景的著作,但其文字深奧難懂,淺學的人難以理解。而且,該書殘缺頗多,晉朝時有人對其進行了全書整理和註釋,但其中仍有許多難以理解的地方。如果不按照一定的原則來貫通理解,很難窺探其奧妙,在臨牀上遇到實際問題時難免會感到迷惑。必須要仔細推敲研究,然後才能活用,但又擔心病情危急時不及時治療。既不能不救,又不能粗心大意。現在準備這幾件事,以備不時之需,這不是博學通醫的人所追求的。(以上引自東垣先生的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