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卿子

《張卿子傷寒論》~ 卷三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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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3)

1. 乾薑附子湯方第二十三

乾薑(一兩味辛熱),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味辛熱),

白話文:

乾薑(一兩,味道辛辣、溫熱),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成八片,味道辛辣、溫熱),

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內經曰。寒淫所勝。平以辛熱。虛寒大甚。是以辛熱劑勝之也。

王海藏云。服姜附湯有二法。當熱服。手少陰心也。水包火。熱服以接心火。身表寒盛。外火少也。寒從外生。熱從內消。譬如凍死。寒在外也。一法當寒服。足少陰腎也。寒邪入水。冷服以類腎水。身表微熱。內水多也。熱從外生。寒從內消。譬如飲冷。寒在內也。

白話文:

王海藏說,服用生薑和附子的湯藥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是熱服,因為手少陰經是心經,是水包火的,熱服可以接引心火。如果身體表面的寒氣盛,是外火的減少,寒從外生,熱從內消。比如凍死的人,寒在體外。第二種是寒服,因為足少陰經是腎經,寒邪進入水,冷服可以與腎水相類。如果身體表面微熱,說明內水多,熱從外生,寒從內消。比如喝了冷飲,寒在體內。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加芍藥生薑各一兩。人參三兩。新加湯主之。

白話文:

在發汗後,身體疼痛,脈搏沉緩遲緩的人,可以使用桂枝加芍藥生薑各一兩,人參三兩的新加湯來治療。

汗後身疼痛。邪氣未盡也。脈沉遲。榮血不足也。經曰。其脈沉者。榮氣微也。又曰。遲者榮氣不足。血少故也。與桂枝。以解未盡之邪。加芍藥、生薑、人參。以益不足之血。

白話文:

出汗後身體疼痛。這是因為邪氣沒有完全被清除乾淨。脈搏沉緩遲緩。這是因為榮血不足。經典中說。脈搏沉穩的人。榮氣微弱。又說。脈搏遲緩的人榮氣不足。這是因為血少。於是加入桂枝。以解除尚未清除乾淨的邪氣。另外再加入芍藥、生薑、人參。以增加不足的血液。

張兼善云。或謂經言表邪盛。脈浮而緊。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況身疼皆系表邪未盡。此又加人參、芍藥、生薑、以益血。何也。余曰。表邪盛則身疼。血虛則身亦疼。其脈浮緊者。邪盛也。其脈沉微者。血虛也。盛者損之則安。虛者益之則愈。

白話文:

張兼善說。有人說《內經》說表邪盛,脈浮而緊,應以發汗的方法來治療,況且一身疼痛都源於表邪未盡,現在又加人參、芍藥、生薑來益血,這是為什麼呢?我說,表邪盛則身體疼痛,血虛則身體也會疼痛。脈浮緊的是表邪盛;脈沉微的是血虛。表邪盛則損之則安,血虛則益之則愈。

發汗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主之。汗出而喘。身無大熱。則所留之邪。止在上焦肺部。故用麻黃杏仁以散胸中之邪。甘草石膏以助西方之令。

白話文:

出汗後,不可再服用桂枝湯。出汗後喘氣,但沒有發高燒的,可以服用麻黃、杏仁、甘草、石膏等中藥來治療。出汗後喘氣,身上沒有發高燒,則說明邪氣還留在上焦肺部。因此,使用麻黃、杏仁來散去胸中的邪氣,使用甘草、石膏來幫助肺部的功能。

發汗後喘。當作桂枝加厚朴杏仁湯。汗出則喘愈。今汗出而喘。為邪氣壅甚。桂枝湯不能發散。故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有大熱者。內熱氣甚也。無大熱者。表邪必甚也。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以散其邪。

白話文:

出汗後喘息。這時應該採用桂枝加厚朴杏仁湯。汗出後,喘就會好了。但現在出汗了,還是喘。這是因為邪氣嚴重阻塞了。桂枝湯無法發散。因此,不能再服用桂枝湯。出汗而喘且有大熱的人。是體內熱氣太盛了。如果沒有大熱的人。表邪必定嚴重了。給予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以驅散邪氣。

2.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第二十四

麻黃(四兩去節味甘溫),杏仁(五十個去皮尖味甘溫),甘草(二兩炙味甘平),石膏(半斤碎綿裹味甘寒),

白話文:

麻黃(四兩,去掉莖節,味道甘甜溫暖), 杏仁(五十個,去皮和尖端,味道甘甜溫暖), 甘草(二兩,烤過,味道甘甜平淡), 石膏(半斤,搗碎,用棉布包起來,味道甘甜寒冷)。

上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

內經曰。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風氣通於肝。風邪外甚。故以純甘之劑發之。

張兼善云。余觀仲景常言發汗後。乃表邪悉解。止餘一證而已。故言不可行桂枝。今汗出而喘。無大熱。乃上焦餘邪未解。當用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以散之。夫桂枝厚朴杏仁湯。乃桂枝證悉具而加喘者用之。注言汗出而喘。以為邪氣壅甚。非桂枝所能發散。此誤也。況身無大熱。

白話文:

張兼善說:「我觀察到張仲景經常說發汗後,表面所受的邪氣就全部解除,只剩下一個證狀而已。所以他說不可以服用桂枝。現在汗出而喘,沒有高熱,那是上焦的餘邪沒有解除,應該用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來散邪。桂枝加厚朴杏仁湯,是指桂枝證的症狀齊全,而且又有喘的症狀,才使用此方。註解說汗出而喘,認為是邪氣壅塞嚴重,不是桂枝所能發散的。這種說法是錯誤的。況且身上沒有高熱。」

更無他證。何故復言表邪必甚。其後章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條下。注曰。汗下雖殊。既不當損正氣則一。其言有至理存焉。可見汗後所注之誤矣。原其理。當時因事發機。前後失於照應。故有此等之弊也。

白話文:

沒有其他證據。為什麼又說病邪一定要十分嚴重。之後章節中,之後就不能再用桂枝湯。注釋說:出汗和瀉下雖然不同,但都不應該損傷正氣,所以是一樣的。這句話很有道理。由此可見汗後所注釋的錯誤。究其原因,當時是根據事情發展情況而定的。前後沒有照顧好,所以纔有了這樣的弊端。

王文祿云。成注謂不可更行。以表解故。正恐貽之熱耳。故復庵云。審知邪熱未解。雖經汗下。宜石膏竹葉湯。又云。太陽汗解後。不宜復行暖劑。

白話文:

王文祿說:成無己認為不能再用發汗藥。因為表證已經解除的緣故。主要擔心會引發裡熱。所以復庵說:如果知道邪熱沒有解除。即使已經發汗、瀉下過。也應該用石膏竹葉湯。又說:太陽病汗解後。不應該再用溫熱的藥物。

發汗過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發汗過多。亡陽也。陽受氣於胸中。胸中陽氣不足。故病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與桂枝甘草湯。以調不足之氣。

白話文:

因發汗過多而陽氣耗損。陽氣因胸中之氣滋養而生,胸中陽氣不足,所以病人叉手伏臥於心前,有心悸的症狀,而想要用力按壓。可用桂枝甘草湯,來調整陽 氣不足的病症。

3. 桂枝甘草湯方第二十五

桂枝(四兩去皮味辛熱),甘草(二兩炙味甘平),

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桂枝之辛。走肺而益氣。甘草之甘。入脾而緩中。

沈亮宸云。今人此證。則用黃耆。可見黃耆與桂枝。性用不甚相遠也。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汗者心之液。發汗後。臍下悸者。心氣虛而腎氣發動也。腎之積。名曰奔豚。發則從少腹上至心下。為腎氣逆。欲上凌心。今臍下悸。為腎氣發動。故云欲作奔豚。與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以降腎氣。

白話文:

汗水是心臟的水液。在出汗後,出現臍下悸動的症狀,這是因為心臟虛弱,導致腎臟氣機高亢所致。腎臟積聚過盛,會被稱為「奔豚」。發作的時候,從小腹部往上延伸到心臟下方,這是腎臟氣機逆亂,想要衝擊心臟。現在出現臍下悸動,說明是腎臟氣機亢進。所以說,想要治療這種情況,可以使用茯苓、桂枝、甘草和大棗組成的湯藥,以降低腎臟氣機。

4.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第二十六

茯苓(半斤味甘平),甘草(三兩炙味甘平),大棗(十五枚擘味甘平),桂枝(四兩去皮),

白話文:

茯苓(半斤,性味甘、平)

甘草(三兩,經過烘烤,性味甘、平)

大棗(十五枚,破開,性味甘、平)

桂枝(四兩,去皮)

上四味。以甘瀾水一斗。先煮茯苓。減二升。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作甘瀾水法。取水二斗。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白話文:

將以上四種藥材放入甘瀾水中一斗,先煮茯苓,直到湯汁減少二升,再放入其他藥材,繼續煮至三升,去掉藥渣,溫熱後服用一升,每天服用三次。製作甘瀾水的步驟:取水二斗,放入大盆中,用杓子揚起水,水面上會出現五六千顆小水珠,將這些小水珠收集起來使用。

茯苓以伐腎邪。桂枝能泄奔豚。甘草大棗之甘。滋助脾土。以平腎氣。煎用甘瀾水者。揚之無力。取不助腎氣也。

白話文:

茯苓可以幫助去除腎臟邪氣。桂枝能使腎氣流暢。甘草和大棗的甘味,滋養脾臟,以平衡腎氣。用甘瀾水煎藥,藥效則無法發揮,這會導致不去促進腎氣。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甘草半夏人參湯主之。

白話文:

在發汗治療後,出現腹脹滿的症狀,可以用厚朴、生薑、甘草、半夏、人參等藥材組成的湯劑來治療。

汗後腹滿。與下後腹滿不同。

吐後腹脹。與下後腹滿皆為實。言邪氣乘虛入里為實。發汗後外已解也。腹脹滿。知非裡實。由脾胃津液不足。氣澀不通。壅而為滿。與此湯和脾胃而降氣。

白話文:

嘔吐後肚子脹滿。腹脹滿和腹瀉後肚子脹滿都屬於實症。是說邪氣趁虛進入體內而形成的實症。發汗治療後,外邪已經消除。腹脹滿。就知道不是內部實症。是由於脾胃津液不足。氣機運行不暢通。壅住而成為脹滿。用這個湯來調和脾胃,降下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