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宗奭

《本草衍義》~ 卷二十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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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 (2)

1. 赤小豆

食之行小便,久則虛人,令人黑瘦枯燥。關西、河北、京東西多食之。花治宿酒渴病。

白話文:

繁體中文翻譯:

食之行小便,久則虛人,令人黑瘦枯燥。關西、河北、京東西多食之。花治宿酒渴病。

現代白話文:

食用此物會利尿,長期食用會使人虛弱無力,導致皮膚黑瘦枯槁。關西、河北、京東西一帶的人經常食用此物。此物的花朵可以治療宿醉口渴的症狀。

2. 大麥

性平涼,有人患纏喉風,食不能下,將此面作稀糊,令咽之,既滑膩,容易下咽,以助胃氣。三伏中,朝廷作麨,以賜臣下,作櫱造糃。

白話文:

性味平和涼爽,有人患了纏喉風,連東西都難以下嚥,就把這種麵粉做成稀糊,讓病人慢慢嚥下去,它既滑膩,又容易下嚥,從而幫助了胃氣。在三伏天,朝廷會做出麨,賞賜給大臣和官員,也用它做成櫱,也就是用玉米加工而成的米粉。

3. 青、黃、白粱米

此三種,食之不及黃粱。青、白二種性皆微涼,獨黃粱性甘平,豈非得土之中和氣多邪?今黃、白二種,西洛間農家多種,為飯尤佳,余用則不相宜。然其粒尖,小於他谷,收實少,故能種者亦稀。白色者味淡。

白話文:

這三種穀物,以營養價值來講比不上粟。青、白兩種穀物的性質都微涼,而只有粟的性質甘平,難道不是因為它獲得了土的平和之氣更多嗎?如今在西洛地區,農家種植的青、白二種穀物種類很多,用來做飯特別好,但我吃這些穀物就不適合。然而,青、白二穀的顆粒尖細,比其他穀物小,收穫的穀粒少,所以種植的人也很少。白色的穀物味道清淡。

4. 粟米

利小便,故益脾胃。

白話文:

利小便,故益脾胃。

5. 丹黍米

黍皮赤,其米黃,惟可為糜,不堪為飯。黏著難解,然亦動風。

白話文:

黍殼呈淡紅色,它的米粒呈淡黃色,只適合煮成稀粥,不適宜煮成飯。黏著性強不容易消化,而且還會引起風動之症。

6. 櫱米

此則粟櫱也。今穀神散中用之,性又溫於大麥

白話文:

這是粟麩。現在「穀神散」中使用粟麩,它的性味比大麥溫和。

7. 秫米

初搗,出淡黃白色,經久色如糯,用作酒者是此米,亦不堪為飯。最黏,故宜酒。

白話文:

經過初步搗製後,呈現淡黃白色。時間久了顏色像糯米一樣,用來釀酒的便是這種米,但不太適合用來做飯。這種米黏性很強,所以適合用來釀酒。

8. 陳廩米

今經與諸家注說皆不言是粳米,為復是粟米。然粳、粟二米,陳者性皆冷,頻食之,令人自利,與經所說稍戾,煎煮亦無膏膩。入藥者,今人多用新粟米。至如舂杵頭細糠,又復不言新陳粳粟,然皆不及新稻粟二糟,陳則氣味已腐敗。

白話文:

現在的經書和各種注釋都沒有說這種粳米,到底是粳米還是粟米。但這兩種陳米都性涼,經常吃會導致腹瀉,與經書所說稍有出入,煮後也不油膩。現代人入藥多用新粟米。至於杵頭和糠,又沒有說新陳粳米或粟米,但都不如新稻粟糟。因為放久了,氣味就會腐壞。

9.

《呂氏春秋》曰:「儀狄造酒」。《戰國策》曰:「帝女儀狄造酒,進之於禹」。然《本草》中已著酒名,信非儀狄明矣。又讀《素問》首言以妄為常,以酒為漿。如此則酒自黃帝始,非儀狄也。古方用酒,有醇酒、春酒、社壇余胙酒、槽下酒、白酒、青酒、好酒、美酒、葡萄酒、秫黍酒、粳酒、蜜酒、有灰酒、新熟無灰酒、地黃酒。今有糯酒、煮酒、小豆麴酒、香藥麴酒、鹿頭酒、恙兒等酒。

白話文:

《呂氏春秋》中記載:「儀狄創造了酒」。《戰國策》中記載:「帝女儀狄創造了酒,獻給了禹王」。然而《本草綱目》中已經記載了酒的名稱,所以儀狄並不是第一個創造酒的人。又讀到《素問》一開始提倡的是以酒當飯、以假為常。既然如此,酒應該是從黃帝時期開始,而不是儀狄創造的。古代配方中使用的酒有醇酒、春酒、社壇餘胙酒、槽下酒、白酒、青酒、好酒、美酒、葡萄酒、秫黍酒、粳酒、蜜酒、有灰酒、新熟無灰酒、地黃酒。現在有糯酒、煮酒、小豆麴酒、香藥麴酒、鹿頭酒、恙兒等酒。

今江浙、湖南北,又以糯米粉入眾藥,和合為曲,曰餅子酒。至於官務中,亦用四夷酒,更別中國,不可取以為法。今醫家所用酒,正宜斟酌。但飲家惟取其味,不顧入藥如何爾。然久之,未見不作疾者,蓋此物損益兼行,可不謹歟。漢賜丞相上樽酒,糯為上,稷為中,粟為下者。

白話文:

現在江浙及湖南湖北一帶,又將糯米粉加入各種藥品,混合製成酒麴,叫做餅子酒。至於官方事務中,也使用四夷的酒,與中國的酒分開,不能效仿。現在醫家所用的酒,確實需要斟酌選擇。但是喝酒的人只注重酒的味道,不顧酒中加入了什麼藥物。然而長久以來,沒有看到不生病的人,這大概是因為這種東西既有益又有害,所以不能不慎重啊。漢朝賜給丞相的酒,糯米做的酒為上等,稷做的酒為中等,粟做的酒為下等。

今入藥佐使,專以糯米,用清水、白麵曲所造為正。古人造麴,未見入諸藥合和者,如此則功力和厚,皆勝余酒。今人又以麥櫱造者,蓋只是醴爾,非酒也。《書》曰:「若作酒醴,爾惟麴櫱。」酒則須用曲,醴故用櫱,蓋酒與醴,其氣味甚相遼,治療豈不殊也。

白話文:

當今入藥作為輔料,專門以糯米用清水和白麵麴釀造為正品。古代人釀造酒麴,沒有見到把酒麴放入各種藥物中合在一起的,這樣做藥效和濃度都比其他酒強。當今的人又用麥糟釀造的酒麴,其實只能算是甘甜的醴酒,不是酒。《詩經》上說:「如果釀酒或醴酒,你只需酒麴或酒糟。」酒就要用酒麴,醴酒則用酒糟,可見酒和醴酒,氣味差別很大,治療功效當然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