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宗奭

《本草衍義》~ 卷二 (1)

回本書目錄

卷二 (1)

1. 序例中

人之生,實陰陽之氣所聚耳,若不能調和陰陽之氣,則害其生。故《寶命全形篇》論曰:人以天地之氣生。又曰:天地合氣,命之曰人,是以陽化氣、陰成形也。夫遊魂為變者,陽化氣也。精氣為物者,陰成形也。陰陽氣合,神在其中矣。故《陰陽應象大論》曰:天地之動靜,神明為之綱紀,即知神明不可以陰陽攝也。

白話文:

人的生命,是由陰陽之氣聚集而形成的,如果不能調和陰陽之氣,就會損害人的生命。因此《寶命全形篇》中說:人是以天地之氣而生的。又說:天地之氣結合,命名為人,因此陽氣變化為功能,陰氣形成形體。人的靈魂千變萬化,那是陽氣所化的;人的精氣物質化,那是陰氣所成的。陰陽之氣交合,人的精神就產生了。所以《陰陽應象大論》中說:天地之動靜,都是由神明來統率安排的,可知神明是不能用陰陽來加以約束的。

《易》所以言陰陽不測之謂神,蓋為此矣。故曰,神不可大用,大用即竭;形不可大勞,大勞則斃。是知精、氣、神,人之大本,不可不謹養。智者養其神,惜其氣,以固其本。世有不謹衛生之經者,動皆觸犯。既以犯養生之禁,須假以外術保救,不可坐以待斃。《本草》之經,於是興焉。

白話文:

《易經》中提到陰陽變化莫測,就是神妙的意思,大概就是這個道理。所以說,精神不能過度使用,過度使用就會枯竭;形體不能過度勞累,過度勞累就會死亡。由此可知,精氣神是人的根本,一定要謹慎保養。聰明的人會保養自己的精神,珍惜自己的氣血,以鞏固自己的根本。世間有不注意養生之道的人,動作舉止都觸犯了養生的禁忌。既已觸犯了養生的禁忌,就必須藉助外在的醫術來保全性命,不能坐以待斃。《本草》的經書,就是這樣產生的。

既知保救之理,不可不窮保救之事,《衍義》於是存焉。二者其名雖異,其理僅同。欲使有知無知盡臻壽域,率至安樂之鄉,適是意者,求其意而可矣。

白話文:

既然知道保全拯救的道理,就不能不徹底貫徹保全拯救的方法,《衍義》因此而存在。這兩種方法名稱雖然不同,但道理卻是一樣的。想要讓所有人無論男女老少都達到壽命的極限,同到安樂的境地,這正是我的心意,只要求取這種心意就可以辦到了。

養心之道未可忽也。六慾七情千變萬化,出沒不定,其言至簡,其義無窮,而以一心對無窮之事,不亦勞乎?心苟不明,不為物所病者,未之有也。故明達之士,遂至忘心,心既忘矣,則六慾七情無能為也。六慾七情無能為,故內事不生。內事不生,故外患不能入。外患不能入,則本草之用,實世之蒭狗耳。

白話文:

養心的道理不能忽視。各種慾望和感情變化多端,出現和消失不定,它的話非常簡短,它的意義卻無窮無盡,用一顆心面對無窮無盡的事情,豈不是很累嗎?心如果不明白,不受外物影響的,沒聽說過。所以明智的人,竟然到了忘掉心的地步,心既然忘掉了,那麼各種慾望和情感就無能為力了。各種慾望和情感無能為力,所以內在的事物不會產生。內在的事物不產生,所以外在的禍患就無法侵入。外在的禍患無法侵入,那麼藥物的用途,實際上就像世上的狗尾草一樣。

若未能達是意而至是地,則未有不緣六慾七情而起憂患者。憂患既作,則此書一日不可闕也。愚何人哉,必欲斯文絕人之憂患乎。

白話文:

未能達到至善之境,必定會因為六慾七情產生憂愁與患難。憂愁與患難一旦發生,那麼這本書就一日都不能缺少。我是何等渺小之人,必定希望能讓這個文章終結人們的憂愁與患難嗎?

上隱居以謂凡篩丸散藥畢,皆更合於臼中,以杵搗數百過,如此恐乾末湔蕩,不可搗,不若令力士合研為佳。又曰:凡湯酒膏中用諸石,皆細搗之如粟,亦可以葛布篩令調勻,並以綿裹內中,其雄黃硃砂輩,細末如粉。今詳之:凡諸石雖是湯酒中,亦須稍細,藥力方盡出,效亦速。

白話文:

上隱居認為,無論是丸劑、散劑或其他藥物,在全部完成後,都要再全部倒入研缽中,用杵搗數百次。這樣恐怕乾藥粉會飛揚飄散,不能研磨,不如讓力氣大的人用研缽研磨更好。又說,凡是在湯劑、酒劑、膏劑中使用的各種礦石類藥物,都要細細研磨成粟米大小,也可以用葛布篩過使之均勻,用棉花包好放在裡面,其雄黃、硃砂類藥物,要細研磨成粉末。現在詳細的說明一下,凡是各種礦石類藥物,即使是在湯劑、酒劑中使用,也必須稍細一點,藥力才能充分發揮出來,效果也快。

但臨服須澄濾後再下火,不爾,恐遺藥力不見效。湯酒中尚庶幾,若在服食膏中,豈得更如粟也。不合如此立例,當在臨時應用詳酌爾。又說㕮咀兩字,《唐本》注謂為商量斟酌,非也。《嘉祐》復符陶隱居說為細切,亦非也。儒家以謂有含味之意,如人以口齒咀齧,雖破而不塵,但使含味耳。

白話文:

但是服用時一定要先澄清過濾後再加熱,否則恐怕藥效會消失,起不到效果。即使是在湯水或酒中,尚且可以這樣,如果在服用膏狀藥物中,豈能像粟米一樣再過濾呢?不能這樣制定例規,應該在臨時使用時詳細酌量考慮。另外,關於「咀嚼」兩個字,《唐本》注中解釋為商量考慮,這種說法不正確。《嘉祐》本中再次引用陶隱居的說法「細嚼」,這也不正確。儒家認為咀嚼有味道的意思,就像人用口齒咀嚼食物一樣,雖然食物碎了,但味道還在,只是讓人品味味道而已。

張仲景方多言㕮咀,其義如此。

白話文:

張仲景的方劑中多用㕮咀,其含義如下:

病人有既不洞曉醫藥,復自行臆度,如此則九死一生。或醫人未識其病,或以財勢所迫,占奪強治,如此之輩,醫家病家不可不察也。要在聰明賢達之士掌之,則病無不濟,醫無不功。世間如此之事甚多,故須一一該舉,以堤或然。

白話文:

病人既不懂醫藥知識,又依著自己的想法亂猜,如此九死一生。或是醫生不瞭解病人的病情,或是因錢財勢力所逼,收受賄賂而強行治療病人,如此的醫師,醫家和病人家族都要小心謹慎。必須由聰明賢能的人來掌管醫療事務,那病人就可以得到很好的治療,醫生也能發揮功用。世間這種事情很多,因此必須一一列舉,以防萬一。

夫人有貴賤少長,病當別論。病有新久虛實,理當別藥。蓋人心如面,各各不同。惟其心不同,臟腑亦異。臟腑既異,乃以一藥治眾人之病,其可得乎?故張仲景曰:又有土地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臨病之功,宜須兩審。如是則依方合藥,一概而用。

白話文:

每個人都有年齡、體質的差異,因此生病時要根據個別情況分別診治。疾病有新舊、虛實之分,治療方法也應該有所區別。人的性格就像臉一樣,各不相同。由於性格不同,臟腑的功能也有差異。臟腑既不同,怎麼能用同一種藥去治療所有人的疾病呢?所以張仲景說:還有土地高低不同,食物的特性也分剛柔,飲食起居也有差異。因此黃帝向四方賢者請教各種問題,岐伯提出四種診治方法的功效,在臨牀上診治病人時,應該要仔細審察。這樣才能根據不同的方劑和藥物,分別使用。

亦以疏矣。且如貴豪之家,形樂志苦者也。衣食足則形樂,心慮多則志苦。岐伯曰:病生於脈。形樂則外實,志苦則內虛,故病生於脈。所養既與貧下異,憂樂思慮不同,當各逐其人而治之。後世醫者,直委此一節,閉絕不行,所失甚矣。嘗有一醫官,暑月與貴人飲。貴人曰:我昨日飲食所傷,今日食減。

白話文:

況且,就以富貴人家為例,他們的身體安適,但精神憂慮,穿衣吃飯都能滿足,所以身體安適,但思慮的事情多,所以精神憂慮,岐伯說:疾病的產生源於脈絡,身體安適,所以外表結實,精神憂慮,所以內在虛弱,所以疾病的產生源於脈絡,他們的飲食起居和貧賤人家不同,憂慮喜樂和思慮的事情也不同,所以應該根據不同的人來治療。後世的醫生,直接拋棄了這一節,閉門不出,不去實行,所造成的損失非常嚴重。曾經有一個御醫,在炎熱的夏季和貴人一起飲酒。貴人說:我昨天飲食失節,今天吃得少了。

醫曰:可餌消化藥,他人當服十丸,公當減其半。下咽未久,疏逐不已,幾至斃。以此較之,虛實相遼,不可不察,故曰病當別論。又一男子,暑月患血痢,醫妄以涼藥逆制,專用黃連阿膠木香藥治之。此藥始感便治則可,今病久腸虛,理不可服,逾旬不已,幾致委頓,故曰理當別藥。

白話文:

醫生說:可以服用消化藥,一般人應該服用十顆藥丸,但您應該減半服用。藥物服下沒多久,就覺得腸胃不適,一直腹瀉不止,險些喪命。以此為例,虛實之間的差距很大,不可不加以仔細辨別,所以說病情應該分別論治。還有一個男子,在炎熱的夏天患了痢疾,醫生錯誤地使用涼藥來治療,專門使用了黃連、阿膠和木香等藥物。這些藥物在疾病初期服下則有效,但是現在病程已久,腸胃虛弱,理論上不應該服用這些藥物。十天過去了病情還沒有好轉,險些虛脫,所以說治療方法應該區別對待。

如是論之,誠在醫之通變。又須經歷,則萬無一失。引此為例,余可效此。

白話文:

如果依據此論點,則確實在於醫術的權變通達之中。再者,必須經由實際的經驗,如此便可以萬無一失。引此為例,我可以效法這個方法。

凡用藥必須擇州土所宜者,則藥力具,用之有據。如上黨人參、川蜀當歸、齊州半夏、華州細辛,又如東壁土、冬月灰、半天河水、熱湯、漿水之類,其物至微,其用至廣,蓋亦有理。若不推究厥理,治病徒費其功,終亦不能活人。聖賢之意不易盡知,然舍理何求哉?

白話文:

所有用藥都必須選擇當地土壤所適宜的,這樣藥力才充足,使用起來纔有根據。例如上黨的人參、川蜀的當歸、齊州的半夏、華州的細辛,又如東壁土、冬月灰、半天河水、熱湯、漿水之類,這些東西非常微小,但用處卻非常廣泛,這其中一定有道理。如果不探究其中的道理,只會白白浪費治病的功夫,最終也無法救人。聖賢的思想意境不是輕易就能知道的,但是,如果不探究其中的道理,又該去哪裡尋求呢?

凡人少、長、老,其氣血有盛、壯、衰三等。故岐伯曰:少火之氣壯,壯火之氣衰。蓋少火生氣,壯火散氣,況復衰火,不可不知也。故治法亦當分三等。其少日服餌之藥,於壯老之時,皆須別處之,決不可忽也。世有不留心於此者,往往不信,遂致困危,哀哉!

白話文:

每個人在少壯、年老時期,氣血皆有旺盛、壯盛、衰弱三種狀態。因此岐伯《內經》中說,「少年生氣生生不息,壯年氣血盛旺,老年火氣漸消」。少年的火氣強盛,壯年人的火氣衰弱。可見少年的火氣是生氣,壯年的火氣是散氣,老年人的火氣衰敗,這一點不容忽視。因此,治療方法也應分為三等。對於年輕人,服用補養氣血的藥物,到了壯年、老年也必須分清情況,絕對不能忽視。世上不留心於此的人,往往不信,最終導致體弱多病,危及生命,令人悲哀!

今人使理中湯、丸,倉猝之間多不效者,何也?是不知仲景之意,為必效藥,蓋用藥之人有差殊耳。如治胸痹,心中痞堅,氣結胸滿,脅下逆氣搶心,理中湯主之,人參、朮、乾薑甘草四物等,共一十二兩,水八升,煮取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以知為度。或作丸,須雞子黃大,皆奇效。

白話文:

現在的人使用理中湯、丸劑,往往在緊急情況下沒有效果,這是為什麼呢?這是因為他們不瞭解仲景的用意,把理中湯當成了萬能藥,而實際上,使用理中湯時,要考慮到病人的情況,如果病人出現胸痛、胸中痞硬、氣結胸滿、脅下逆氣上衝至心臟等症狀,就可以服用理中湯。理中湯的用法是:人參、朮、乾薑、甘草四味藥材各12克,加水800毫升,煎至300毫升,分三次服用,以體溫不寒涼為度。或者做成雞蛋黃大小的丸劑服用,都有很好的效果。

今人以一丸如楊梅許,服之病既不去,乃曰藥不神。非藥之罪,用藥者之罪也。今引以為例,他可仿此。然年高及素虛寒人,當遂宜減甘草。

白話文:

現在的人吃一顆楊梅大的藥丸,服後疾病沒有好就說藥不靈。這不是藥的錯,而是用藥者的錯。現在拿這個做例子,其他的可以以此類推。但是年紀大、身體虛寒的人,應適當減少甘草的用量。

夫高醫以蓄藥為能,倉猝之間,防不可售者所須也。若桑寄生桑螵蛸鹿角膠、天靈蓋、虎膽蟾酥、野駝、螢、蓬蘽空青、婆娑石、石蟹、冬灰、臘雪水、松黃之類,如此者甚多,不能一一遍舉。唐元澹字行沖,嘗謂狄仁傑曰:下之事上,譬富家儲積以自資也。脯、臘、膎、胰,以供滋膳。

白話文:

一位高明的醫生能夠儲備藥物,在緊急情況下,可以隨時取用。比如桑寄生、桑螵蛸、鹿角膠、天靈蓋、虎膽、蟾酥、野駝、螢火蟲、蓬蘽、空青、婆娑石、石蟹、冬灰、臘雪水、松黃等,像這樣的藥材還有很多,不能一一列舉。唐朝的元澹,字行沖,曾經對狄仁傑說:“臣子對君王,就像富家儲蓄財物以自備資產,脯、臘、膎、胰等食物,用來提供滋補膳食。

參、朮、芝、桂,以防疾疢。門下充旨味者多矣,願以小人備一藥,可乎?仁杰笑曰:公正吾藥籠中物,不可一日無也。然梁公因事而言,獨譬之以藥,則有以見天下萬物之中,尤不可闕者也。知斯道也,知斯意而已。

白話文:

參、朮、芝、桂這四種藥物,可以預防疾病。我的部下中,有很多喜歡美食的人,請問我可以給他們準備一種藥物嗎?李仁杰笑著說:這幾種藥都是我藥箱中的東西,不能一天沒有它們。但是梁公藉著這件事說話,卻別有用心地用藥物來作比喻,那也是因為看到天下萬物之中,特別不能缺少的啊。明白這個道理,也就是明白梁公的意思了。

凡為醫者,須略通古今,粗守仁義,絕馳驚能所之心,專博施救拔之意。如此則心識自明,神物來相,又何必慼慼沽名,齪齪求利也。如或不然,則曷以致姜撫沽譽之慚,逋華佗之矜能受戮乎。

白話文:

凡做為醫者,須要略微通曉古今學術,大致秉持仁義,完全斷絕追逐聲名、計較得失的心思,專心拓展施捨救濟的意念。這樣一來,心神自然清明,神明也會降臨相助,又何必憂心忡忡地沽名釣譽,猥瑣地追求利益呢?若果不然,那麼如何能避免像姜撫沽名釣譽而感到愧疚,華佗自負醫術高明而遭殺戮的悲慘遭遇呢?

嘗讀《唐·方技傳》,有云:醫要在視脈,唯用一物攻之,氣純而愈速。一藥偶得,他藥相制,弗能專力,此難愈之驗也。今詳之:病有大小、新久、虛實,豈可止以一藥攻之?若初受病小,則庶幾;若病大多日,或虛或實,豈得不以他藥佐使?如人用硫黃,皆知此物大熱,然石性緩,倉猝之間,下咽不易便作效。故智者又以附子、乾薑、桂之類相佐使以發之,將併力攻疾,庶幾速效。

白話文:

我曾經閱讀過《唐朝·方技傳》,裡面說:醫者在治療時,應主要看患者的脈象,只用一種藥物來治療,這樣才能使藥物的藥性純粹,治療速度也會加快。如果只偶然得到一種藥物,而其他藥物相互制約,不能集中力量治療,這就難以治癒的徵兆。現在我仔細研究,疾病有大有小、有新有舊、有虛有實,難道可以用一種藥物來治療嗎?如果是剛得的輕微疾病,那倒有可能;如果是病情嚴重、持續時間長,或者是虛證或實證,難道不用其他藥物來輔助治療嗎?就好像人們使用硫磺一樣,都知道這種藥物熱性很大,但是石頭的性質緩慢,在倉促之間,吞下去很難立即起效。因此,聰明的人還以附子、乾薑、桂皮之類的藥物來輔助它發揮作用,將它們的力量集中起來攻克疾病,這樣才能儘快見效。

若單用硫黃,其可得乎?故知許嗣宗之言未可全信,賢者當審度之。

白話文:

只用硫磺,可以得到丹藥嗎?因此可以知道許嗣宗的話不能完全相信,有智慧的人應該仔細思考。

夫用藥如用刑,刑不可誤,誤即幹人命。用藥亦然,一誤即便隔生死。然刑有鞫司,鞫成然後議定,議定然後書罪,蓋人命一死,不可復生,故須如此詳謹。今醫,人才到病家,便以所見用藥。若高醫識病知脈,藥又相當,如此,即應手作效。或庸下之流,孟浪亂投湯劑,逡巡便致困危。

白話文:

用藥就像用刑罰一樣,刑罰不能出錯,出錯就會影響人的性命。用藥也是如此,一不小心就會造成生死之別。刑罰有審判官,在審判結束後才能制定罪行,在制定罪行後才能判刑,因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能再生,所以必須如此謹慎。現在的醫生,只看到病人的病症就馬上用藥。如果醫生醫術高明,懂得判斷病情和脈象,而且藥物又恰當,那麼治療就會很快奏效。但那些庸醫,他們胡亂投藥,不負責任,很快就會導致病人陷入困境和危險之中。

如此殺人,何太容易。世間此事甚多,良由病家不擇醫,平日未嘗留心於醫術也,可不懼哉!

白話文:

謀殺如此容易。世間上這種事情很多,主要是病患不慎選擇醫師,平常不曾用心鑽研醫術,難道能不令人心生恐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