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愚

《余無言醫案》~ 余無言年譜 (1)

1. 余無言年譜

1900年11月20日，余無言先生誕生於江蘇省阜甯縣益林鎮。

原名余愚，字擇民（一作「則民」），別署不平。

1905～1909年家中延請塾師課讀文學基礎讀物及算術等。

1909～1911年先生去淮安縣，在淮安高等小學插班讀高小，高小畢業時正值遜清·宣統三年。

1911～1914年塾師教讀儒家經典、四書五經、《史記》、《漢書》等典籍，在文史方面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白話文：

1911 到 1914 年間，在老師的教授下，我學習了儒家的經典著作，包括《論語》、《孟子》、《詩經》、《書經》、《禮記》、《春秋》，以及歷史方面的《史記》和《漢書》，為我在文學和歷史方面奠定了穩固的基礎。

1914～1918年先生隨其父余奉仙先生（「晚清蘇北三大名醫」之一）攻習中醫經典名著《黃帝內經》《難經》《傷寒論》《金匱要嗡）《神農本草經》及臨床各科醫著，並為其父抄方二年。在數年學習期間，尤為重視醫聖張仲景經方的學習與運用，為民國時期成為「經方派」名家奠定了基礎。

白話文：

在 1914 年至 1918 年間，這位先生跟隨他的父親餘奉仙先生（「民國初年蘇北三大名醫」之一）學習中醫經典，包括《黃帝內經》、《難經》、《傷寒論》、《金匱要略》和《神農本草經》，以及其他臨牀醫學著述。他還為他父親抄寫藥方長達兩年。在多年的學習中，他特別重視醫聖張仲景的經方應用，這也爲他日後成為民國時期「經方派」名家奠定了基礎。

1918年：是年秋，開始在阜甯縣益林鎮懸壺應診。由於歐西醫學東漸，在診余之暇，亦選讀部分西醫臨床醫籍。

白話文：

1918年：那年的秋天，我在阜甯縣益林鎮開始懸壺濟世。因為西方的醫學逐漸傳入，我在診斷之餘，也選擇閱讀了一些西醫的臨牀醫學書籍。

1920～1923年：先生受當時醫學界「衷中參西」的影響，去上海進一步學習西醫內、外科，內科從學於俞風賓博士，外科受教於上海德籍名醫維都富爾。在此期間，較為重視中西醫學之溝通。

白話文：

1920 年至 1923 年之間：受當時醫學界「中西醫並用」觀唸的影響，先生前往上海進一步學習西醫內、外科，內科師從俞風賓博士，外科受教於來自德國的著名醫生維都富爾。在此期間，先生十分重視中西醫學知識的交流融通。

1923～1927年：返回蘇北故鄉，繼續行醫。在診療方面以中醫為主，西醫為輔，治療成績卓著。在此期間並在故里主辦阜甯縣第三區小學，延請教師講學，自任校長。

白話文：

1923 年到 1927 年：回到蘇北老家，繼續行醫。在治療上以中醫為主，輔以西醫，取得顯著的療效。在此期間，還在故鄉主持阜寧縣第三區小學，聘請教師授課，自己擔任校長。

1927～1929年：先生應聘擔任當時國民政府顧祝同部某軍第二師軍醫官，轉戰安徽、河南、湖北、江西等省。治療病員，以外、傷科病證為主。

白話文：

1927 年至 1929 年：老師應徵擔任當時國民政府顧祝同部某軍的第二師軍醫官。他參與了安徽、河南、湖北、江西等省的戰鬥。所治療的病人主要是外傷科疾病。

1929～1930年：1929年冬，先生辭去軍職，到上海市定居開業，改名余無言，係取自孔子「予欲無言」之意（此名多用於著書立說和對外交流，行醫數十年多用「余擇明」作為診所名）。

白話文：

1929 年至 1930 年：1929 年冬天，先生辭去了軍職，到上海市定居並開業，改名為餘無言，這是取自孔子「我想要保持沉默」的典故（這個名字常用於寫書立說和對外交流，行醫數十年間大多使用「餘擇明」作為診所名稱）。

1930年3月，與張贊臣先生共同主編《世界醫報》（每週出一期），力求在中西醫學術溝通和診療中的取長補短方面多所致意。1930年秋，應包識生先生（當時任上海中國醫學院院長）之請，擔任該院外科學教授。

白話文：

1930 年 3 月，我與張贊臣先生共同主編了《世界醫報》（每週出版一期），致力於促進中西醫學知識的交流和臨牀治療的優劣互補。同年秋季，應包識生先生（當時擔任上海中國醫學院院長）的邀請，我在該學院擔任外科學教授。

1931年：除私人診所外，又與張贊臣先生合組聯合診所，這可謂是上海市比較早期的中醫聯合診所。

1932年：由當時「中央國醫館」館長焦易堂先生聘請先生擔任該館名譽理事，為改進中醫工作出謀獻策。

1934年：中央國醫館增聘先生擔任該館編審委員會委員（編審委員會主席是陳無咎），負責起草中醫「外科病名表式」，頒佈全國中醫界採用。在中央國醫館編審委員會起草的臨床各科病名表式中，先生的外科病名表式，頗受外界讚賞。是年，先生還編寫、出版了《實用混合外科學總論》和《實用混合外科學各論》（中國醫藥書店刊行）。總論以西說為經、中說為緯；各論則以中說為經、西說為緯，強調診療中的「實用」二字。

白話文：

1934 年，中央國醫館聘請這位先生擔任編審委員會委員（編審委員會主席是陳無咎），負責草擬中醫「外科病名錶式」，並在全國中醫界推行採用。在中央國醫館編審委員會起草的臨牀各科病名錶式中，這位先生的外科病名錶式備受業界讚賞。同年，這位先生還編寫並出版了《實用混合外科學總論》和《實用混合外科學各論》（由中國醫藥書店發行）。總論以西醫理論為基礎，中醫理論為補充；各論則以中醫理論為基礎，西醫理論為補充，強調治療中「實用」的重要。

這是中西醫外科學術匯通之作，當時是受張錫純《醫學衷中參西錄》著述的影響，也可以說是「中西匯通派」較早期的外科著作，有其一定的學術影響，故在建國後，上海中醫書局均有重印本刊行。

白話文：

這本書是中西醫外科學術交流的成果，受到張錫純《醫學衷中參西錄》的影響，可以說是「中西匯通派」比較早期的外科著作，具有重要的學術影響。因此，在建國後，上海中醫書局多次重印出版。

再者，先生數年來以「改進中醫」為素志，在報刊上發表了多篇學術論文，引起中醫界的重視。特別是他針對舊國民政府和余云岫等提出．「廢止中醫中藥」的舉措與主張，先生以余無言或余不平的名義，多次撰文予以駁斥、聲辯，為當時中醫界所重視。此外，先生還為《醫界春秋》《復興中醫》等刊物撰寫多篇學術論文。

白話文：

先生多年來以「改革中醫」為目標，在報紙上發表了許多學術論文，引起了中醫界的關注。特別是他針對舊政府和餘雲岫等人提出的「廢止中醫中藥」的提議和主張，先生以餘無言或餘不平的名義，多次寫文章予以駁斥和辯護，這受到當時中醫界的重視。此外，先生還為《醫界春秋》《復興中醫》等刊物撰寫了許多學術論文。

1936年：章太炎先生主辦「蘇州國醫學校」聘請先生和葉橘泉、章次公等名家任教。先生擔任中醫外科主任，主講中醫外科學。是年並擔任上海新中國醫學院教授，主講《金匱要略》和中醫外科學。

白話文：

1936 年：章太炎先生擔任蘇州國醫學校的領導，邀請先生和葉橘泉、章次公等著名中醫擔任老師。先生擔任中醫外科主任，教授中醫外科學。同年，還擔任上海新中國醫學院教授，教授《金匱要略》和中醫外科學。

1937年：上海中國醫學院聘請先生主講《傷寒論》。在此前後的年月中，先生還受聘於中國醫學專修館、中華職業學校（國醫專科）等校任教。

白話文：

1937 年：上海中國醫學院聘請先生教授《傷寒論》。在此前後的幾年中，先生還受聘於中國醫學專修館、中華職業學校（國醫專科）等學校任教。

是年秋，先生與張贊臣先生合作主辦「上海中醫專科學校」，敦請謝觀擔任名譽校長，陳無咎任校長，丁福保、張伯熙（張贊臣先生之父）先後任副校長，先生任教務主任，張贊臣任總務主任。先生除負責教務外，主講《傷寒論》《金匱要略》和中醫外科學。上海中醫專科學校為三年制，共主辦畢業了三屆。

白話文：

那年的秋天，老師與張贊臣老師共同主辦了「上海中醫專科學校」，並禮聘謝觀擔任名譽校長，陳無咎擔任校長，丁福保和張伯熙（張贊臣老師的父親）先後擔任副校長，老師擔任教務主任，張贊臣擔任總務主任。老師除了負責教務之外，還講授《傷寒論》、《金匱要略》和中醫外科學。上海中醫專科學校實行三年制，一共辦了三屆畢業生。

先生還將其次女余蕙君於1938年送入該校學習（1941年畢業）。

1939年：先生所編著之《傷寒論新義》（圖表注釋）由中華書局公開出版，由於作者「改進中醫」的素志和對待仲景學說及其臨床應用等方面，力求精意研殫，該書的圖表及論述中均融匯若干西醫學說，體現了當時的時代特色。該書並請丁福保、謝觀、陳無咎三位老先生分別撰序，向讀者介紹該書嶄新的學術風貌。

白話文：

1939 年，先生編寫的《傷寒論新義》（圖表注釋）由中華書局正式出版。由於作者有「改良中醫」的志向，而且在對待仲景學說及其臨牀應用方面，都力求精益求精，因此這本書的圖表和論述中，都融入了不少西醫學說，反映了當時的時代特色。這本書還請了丁福保、謝觀、陳無咎三位老先生分別寫序，向讀者介紹這本書創新的學術風貌。

《傷寒論新義》自刊行後，曾九次重印，堪稱是他學術著作中的代表作。

1942年：先生因不屈於日偽政府對院校的登記造冊，遂決定停辦

上海中醫專科學校。先生在五年教學中，認真備課講學，雖大雨滂沱，亦必撐傘赴校、衣濕上臺授課，受到學生們的廣泛好評。

白話文：

上海中醫專科學校。這位老師在過去五年的教學中，認真備課講學，即使大雨傾盆，他也一定會撐傘到學校，衣服淋濕了也堅持上臺授課，因而受到學生們的普遍好評。

1943～1946年：先生先後編寫、出版了新作——《濕溫傷寒病篇》和《斑疹傷寒病篇》（上海中醫書局出版）二書。所謂「濕溫傷寒」係指西醫的腸傷寒，「斑疹傷寒」為西醫病名。但在介紹治療方面，主要是採用中醫傳統治療與方藥，特別是突出經方的臨床應用，可明顯增強療效。

白話文：

1943 年至 1946 年間，這位醫生先後編寫和出版了兩本書：《濕溫傷寒病篇》和《斑疹傷寒病篇》（由上海中醫書局出版）。

所謂「濕溫傷寒」是指西醫所稱的腸傷寒；「斑疹傷寒」則是西醫的病名。但在介紹治療方法時，作者主要使用中醫傳統治療方法和藥方，特別強調經方的臨牀應用，可以顯著提高治療效果。

1947年：余氏在上海創辦「大同療養院」，請丁福保先生擔任名譽院長，自任院長。名為療養院，實際上主要是收治慢性疑難病證，可以說是上海較早期的中醫醫院。開辦不足二年，因經費匱乏而停辦。

白話文：

1947 年：餘氏在上海建立了「大同療養院」，邀請丁福保先生擔任名譽院長，自己擔任院長。雖然稱為療養院，但實際上主要是治療慢性疑難雜症，可以說是上海早期較知名的中醫醫院。創立不到兩年，因經費不足而停辦。

1948年：先生接獲多封外界讀者來信，建議他編寫《傷寒論新義》的姐妹篇——《金匱要略新義》。實際上先生於40年代初即有此意向，多年來在這方面的學術積累也較為充分。是年在繁重的診務和教學負擔下，經常在夜間參閱大量文獻、結合臨床予以編寫。而他在上海執業的30年中，主治病證以內、外科居多。

白話文：

1948 年：很多來自外地的讀者給陳邦賢先生寫信，建議他編寫一本《金匱要略新義》，作為《傷寒論新義》的姐妹篇。其實，早在 40 年代初，陳先生就有這個想法，多年來在這方面已經積累了豐富的學術基礎。這一年，儘管診務和教學任務繁重，陳先生依然經常在夜間查閱大量的文獻資料，結合臨牀實踐撰寫《金匱要略新義》。在上海執業的 30 年裡，他治療的疾病主要集中在內科和外科。

內科則以傷寒、溫病、內科雜病、疑難重證為主。所用方治，雖不拘經方、時方，但仲景方仍占轉大比例。他對上海的時醫診治熱病，動輒以豆豉、豆卷等藥施治，至為不滿。先生用仲景經方中之石膏、大黃，在辨證確切的情況下，用量相當大而效驗卓著，甚至有「起死回生」的多個案例，上海市民以「石膏、大黃先生」（此處之「先生」二字，義同醫生）稱之，成為民國時期經方派的名家。關於這一點，讀者在閱習他的醫案後，當會有更深的體會。

白話文：

內科以治療傷寒、溫病、內科雜症和疑難重症為主。使用的治療方法並不侷限於古代的經典處方或當時流行的處方，但張仲景的處方仍然佔據了很大的比例。他對上海當時的醫生用豆豉、豆卷之類的藥治療熱病非常不滿。先生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大量使用仲景經典處方中的石膏和大黃，效果顯著，甚至有多起「起死回生」的案例。上海市民稱他為「石膏、大黃先生」（此處的「先生」與「醫生」同義），他成為民國時期經方派的名醫。關於這一點，讀者在閱讀他的病例後會有更深刻的理解。

自1929年定居上海後，先生對中醫前輩名家多所敬重。他曾多次表述，在學術上除承父教外，上海的謝觀、丁福保、陳無咎等老先生對他亦多所教益，但生平尤為崇敬的則是「南北二張」（「南張」指嘉定張山雷，「北張」係指天津張錫純）。在學術方面，除主張精讀經典名著外，並在一定程度上主張中西醫學匯通。

白話文：

從 1929 年定居上海後，先生很尊敬中醫前輩的名家。他多次表示，在學術上除了繼承父親的教導之外，上海的謝觀、丁福保、陳無咎等老先生也給了他很多教導，但他一生最崇拜的則是「南北二張」（「南張」指嘉定張山雷，「北張」指天津張錫純）。在學術方面，除了主張認真研讀經典名著外，還主張在一定程度上貫通中西醫學。

故他是民國時期「經方派」名家，也是「匯通派」的成員之一。

1949年：是年5月，上海獲得解放，並於10月1日建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中醫藥界從此得到了真正的「解放」。先生診務較前更為繁忙。在學術上，他更多地和上海同輩名醫陸淵雷、秦伯未、章次公、程門雪、張贊臣、章巨膺、嚴蒼山等切磋、研究，為上海市的中醫工作發展向衛生部門提出諸多建議，以促使改進中醫藥工作的順利發展。

白話文：

1949年：那一年5月，上海解放了，並在10月1日建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中醫藥界終於迎來了真正的「解放」。先生的診務比之前更加繁忙。在學術上，他與上海同輩名人陸淵雷、秦伯未、章次公、程門雪、張贊臣、章巨膺、嚴蒼山等人交流和研究，並向上海市衛生部門提出許多建議，以促進中醫藥事業順利發展。

由於在上海的20年，先生的醫事活動以臨床與教學為主，受教的學生數以千計，招帶的生徒亦不下數十人之多，先生開始將過去診療的若干病證予以案例記述、整理，他在建國以前已將其父奉仙公遺著——《醫方經驗彙編》整理刊行（中華書局出版），自己也擬出一本醫案著作，定名為《翼經經驗錄》，書名涵義是以個人的臨床經驗以羽翼仲聖之經典名著。實際上《翼經經驗錄》所經治的醫案，本書均已予以收錄、整理。

白話文：

由於老先生在上海的 20 年，他的醫療活動主要集中在臨牀和教學上，教授過的學生數千人，收錄的弟子也不少於幾十人。老先生開始將過去看診的很多病歷記錄和整理下來，在建國前已經將其父奉仙公遺留著作——《醫方經驗彙編》整理出版（由中華書局出版），自己也準備寫一本病案著作，定名為《翼經經驗錄》，書名的含義是用自己的臨牀經驗來補足醫學聖人（張仲景）的經典著作。實際上，《翼經經驗錄》中所治療的病案，本書都已收錄並整理。

余氏之醫案力求在臨床上能取精用宏，並以符合診療實用為準則。余氏所主張的「中醫科學化，西醫中國化」，對外界也有一定的影響。

白話文：

餘氏的中醫診療案例追求在臨牀上能廣泛應用，而且符合診療實際的需求。餘氏主張的「中醫科學化，西醫中國化」，對外也有相當的影響力。

1952年：先生積多年仲景學說的教學、研究，編著了《金匱要略新義》（圖表注釋），由新醫書局出版。書的封面及其扉頁，分別由其同道、詩友秦伯未、嚴蒼山先生題寫書名，學術特色仍以「圖表注釋」為主。無言先生針對世傳《金匱要略》原文，在理順經文之錯亂、偽文之蕪雜方面下了一番功夫。

白話文：

1952年，無言先生將多年來對仲景學說的教學與研究成果集結成《金匱要略新義》（配有圖表註解），並由新醫書局出版。書本封面和扉頁上分別請其同道詩友秦伯未、嚴蒼山先生題寫書名，且學術特色仍是以「圖表註解」為主。無言先生針對世傳《金匱要略》的原文，在理順經文錯亂和去除偽文雜文方面花費了許多心力。

每論一證，多以西說為參證。全書仍以「發皇古義，融會新知」為其著述思路與方法，出版後亦曾多次重印（臺灣省亦據原本重印）。由於《傷寒論新義》與《金匱要略新義》的先後刊行。余氏成為20世紀仲景學術的主要研究者之一。

白話文：

在分析每種症狀時，經常參考西方的說法。整本書依然以「弘揚古義，融合新知」為寫作思路和方法，出版後也曾多次再版（臺灣省也根據原始版本再版）。由於《傷寒論新義》和《金匱要略新義》先後出版，餘氏成為20世紀仲景學術的主要研究者之一。

1954年：數年來，先生陸續帶徒講授醫經及內、外科，積極參加上海中醫界各項學術活動，並經常去西醫醫院會診。是年秋，衛生部中醫研究院籌備處派出陳邦賢、徐瑞傑先生到上海延請名醫赴京工作，曾親臨診所、住處洽談，先生答以稍緩時日，考慮進京工作。同年10月5日，華東及上海市召開中醫代表會議，討論衛生部所擬訂開展中醫工作的種種方案，無言先生作為中醫學會和內科學會的特約代表應邀出席大會。

白話文：

1954 年：過去幾年來，妙言先生陸續收徒講授醫學經典，以及內科和外科知識。他也積極參與上海中醫界的各種學術活動，並經常到西醫醫院會診。這一年秋天，衛生部中醫研究院籌備處派陳邦賢、徐瑞傑兩位先生到上海，請妙言先生到北京工作。他們親自拜訪妙言先生的診所和住處，商談此事。妙言先生回覆可以稍後再考慮是否到北京工作。同年 10 月 5 日，華東和上海市召開中醫代表會議，討論衛生部擬議的發展中醫事業方案。無言先生作為中醫學會和內科學會的特邀代表，應邀出席會議。

此次會議以發掘、整理祖國醫藥遺產、推進醫學教育和糾正過去工作中的偏差作為討論重點。先生指出：「中醫學術得到政府的重視，可以安如磐石。」在會議過程中，先生除作口頭即席發言外，並向大會和秘書處專寫提案四則，對中央制訂的中醫政策極為支持。

白話文：

這次會議主要討論發現、整理中國傳統醫藥遺產、促進醫學教育、以及糾正過去工作中的錯誤。先生指出：「中醫學現在受到政府的重視，像磐石一樣穩固。」在會議期間，先生除了當場發表意見之外，還向大會和祕書處提交了四項提案，大力支持中央制定の中醫政策。

1955年：先生之三子余瀛鼇自北京中央直屬機關第二醫院報名參加衛生部主辦第一屆全國西醫學習中醫研究班系統學習中醫，並在醫學史前輩名家陳邦賢先生的示意下與其父聯繫來京工作事，無言先生答以數月後赴京到中醫研究院工作（研究院於1955年12月19日正式成立）。

白話文：

1955年，餘瀛鼇（無言先生的三兒子）從北京中央直屬機關第二醫院報名參加了衛生部主辦的第一屆全國西醫學習中醫研究班，系統學習中醫。在醫學史前輩陳邦賢先生的暗示下，他與父親餘瀛疇聯繫來京工作的事。餘瀛疇回信說，幾個月後會到北京的中醫研究院工作（研究院於1955年12月19日正式成立）。

1956～1957年：1956年3～4月，無言先生全家由滬遷京。中醫研究院首任院長魯之俊與先生面談工作，囑其與於道濟先生主持編審室（數年後改名為中醫文獻研究室）工作，室內成員有上海陳蘇生、浙江謝仲墨、揚州耿鑒庭等先生。1956年夏迄1957年秋，先生主要參加建國後全國九種中醫教材的審訂，為提高教材的品質傾注了心血。

白話文：

1956～1957年：

• 1956年3～4月，無言先生一家從上海搬到北京。
• 中醫研究院的第一任院長魯之俊找無言先生談話，委託他和於道濟先生一起負責編審室的工作（後來改名為中醫文獻研究室）。
• 編審室的成員包括上海的陳蘇生、浙江的謝仲墨、揚州的耿鑒庭等先生。
• 從1956年夏天到1957年秋天，無言先生主要參加審訂建國後編寫的九部中醫教材，將自己的心血投入其中，提高教材的品質。

他更多的是對《傷寒論》《金匱要略》和《中醫外科學》三種教材負責予以審改，為各中醫院校編寫教材奠定了學術基礎。當時並應聘承擔衛生部全國第一屆西醫學習中醫研究班的《金匱要略》等課程的主講人之一。

白話文：

他主要負責審查和修改《傷寒論》、《金匱要略》和《中醫外科學》這三本教科書，為各中醫學院編寫教材奠定了學術基礎。當時，他還被聘請為衛生部全國第一屆西醫學習中醫研究班的主講人之一，負責講授《金匱要略》等課程。

1956年10月，先生為其子瀛鼇在西醫系統學習中醫的基礎上，能達到「術業精進」的目的，提議拜在其同道、摯友秦伯未先生（當時任衛生部中醫顧問）門下，秦先生欣然接受這個提議，並在數年後師生合作編寫、重訂《內經類證》刊行於世。

白話文：

1956年10月，老師為了讓兒子瀛鼇在西醫系統學習中醫的基礎上，能夠達到「術業精進」的目標，建議他拜自己的同道、摯友秦伯未先生（當時擔任衛生部中醫顧問）為師。秦先生欣然接受了這個提議，並在幾年後與瀛鼇合作編寫、重訂《內經類證》，並將其出版發行。

1958年：是時正值全國「反右」鬥爭的後一年，先生因所謂「右派言論」由中醫研究院調至北京中醫學院任教。當時已患有高血壓，體況欠佳，教學課時不多。

白話文：

1958年：那時正值全國「反右」鬥爭結束後的一年，梁老先生因為所謂的「右派言論」被調離中醫研究院到北京中醫學院教學。當時他已經得了高血壓，身體狀態不好，教學課時也不多。

1959～1962年：先生參加北京中醫學院「十大經典醫著」的編纂、設計，由於身患高血壓，實際工作做得不多。先生並在數年內承擔一些中央領導的醫療、會診工作。

白話文：

1959 年至 1962 年：先生參與了北京中醫學院「十大經典醫著」的編纂和設計工作。由於先生罹患高血壓，實際負責的工作並不多。先生同時也承擔了一些中央領導人的醫療和會診工作。

1963年：是年9月6日忽患腦溢血，急送北京中醫學院東直門醫院內科搶救，因出血量多，於9月7日病逝，享年63歲。

白話文：

1963年：當年的9月6日，突然患上腦溢血，緊急送往北京中醫學院東直門醫院內科搶救。由於出血量過多，於9月7日去世，享年63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