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貫》~ 卷之一·玄元膚論 (3)
卷之一·玄元膚論 (3)
1. 五行論
以木火土金水。配心肝脾肺腎。相生相剋。素知之矣。諸書有云。五行惟一。獨火有二。此言似是而非。論五行俱各有二。奚獨一火哉。若論其至。五行各有五。五五二十五。五行各具一太極。此所以成變化而行鬼神也。今以五行之陰陽生死言之。木有甲木屬陽。乙木屬陰。
白話文：
把木、火、土、金、水五種元素，分別配上心、肝、脾、肺、腎五種臟器，它們之間相互生剋，這早已是大家所知道的。各種醫書上都說，五種元素只有一個，只有火有兩個，這話似是而非。依我看，論到五種元素，每一個都各有兩個。為什麼只說火有兩個呢？如果要詳細的探討，則五種元素各自分為五類。五乘五等於二十五類，每種元素都包含了一個太極。正因為這樣，才產生了變化，鬼神才得以運作。現在就用五種元素的陰陽生死來看，木有甲木屬陽，乙木屬陰。
人身之膽是甲木。屬足少陽。肝是乙木。屬足厥陰。甲木生於亥而死於午。乙木生於午而死於亥。火有丙火屬陽。丁火屬陰。人身之相火屬手少陽。心火屬手少陰。丙火生於寅而死於酉。丁火生於酉而死於寅。水有壬水屬陽。癸水屬陰。人身之腎水屬足少陰。膀胱屬足太陽。
白話文：
人體中的膽是甲木。它屬於足少陽。肝臟是乙木。它屬於足厥陰。甲木生於亥月而死於午月。乙木生於午月而死於亥月。火有丙火屬陽。丁火屬陰。人體的相火屬手少陽。心火屬手少陰。丙火生於寅月而死於酉月。丁火生於酉月而死於寅月。水有壬水屬陽。癸水屬陰。人體的腎水屬於足少陰。膀胱屬於足太陽。
壬水生於申而死於卯。癸水生於卯而死於申。土有戊土屬陽。己土屬陰。人身之胃土屬足陽明。脾土屬足太陰。戊土生於寅而死於酉。己土生於酉而死於寅。金有庚金屬陽。辛金屬陰。人身之肺金屬手太陰。大腸金屬手陽明。庚金生於巳而死於子。辛金生於子而死於巳。欲察病情者。
白話文：
壬水出生於申月，死於卯月。癸水出生於卯月，死於申月。土有戊土屬於陽性，己土屬於陰性。人體的胃屬於足陽明，脾屬於足太陰。戊土出生於寅月，死於酉月。己土出生於酉月，死於寅月。金有庚金屬於陽性，辛金屬於陰性。人體的肺屬於手太陰，大腸屬於手陽明。庚金出生於巳月，死於子月。辛金出生於子月，死於巳月。想要觀察病情的人。
專以時日之生旺休囚。而驗其陰陽之屬。如膽火旺。則寅卯旺而午未衰。肝火旺。則午未甚而亥子衰。五行各以其類推之。
白話文：
以時間和日期的生旺休囚專門驗證陰陽屬性。如膽火旺盛，則寅卯旺盛，午未衰弱。肝火旺盛，則午未旺盛，亥子衰弱。五行可以互相推論。
獨土金隨母寄生。故欲補土金者。從寄生處而補其母。是以東垣有隔二之治。是從母也。有隔三之治。又從母之外家也。土金惟寄生。故其死為真死。惟水火從真生。故其死不死。絕處逢生矣。歸庫者。絕其生氣而收藏也。返魂者。續其死氣而變化也。況水火隨處有生機。鑽木可取。
白話文：
土和金都依靠母體而寄生，因此想要滋補土和金，就要從寄生的部位著手來滋補其母體。所以東垣有「隔二」的治療方法，這是從母體著手；也有「隔三」的治療方法，這是從母體的親屬著手。土和金都是寄生的，所以它們的死亡是真的死亡。只有水和火是由真實的生命而生，所以它們的死亡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絕處逢生。歸庫是將生氣完全收斂起來，而返魂則是繼續延續死亡的生命元氣，並使其發生變化。更何況水和火在任何地方都有生機，鑽木可以取火。
擊石可取。圓珠可取。方諸取水。掘地取水。承露取水。若金死不救。土死不救。木死不救。是以余於五行中。獨重水火。而其生克之妙用。又從先天之根。而與世論不同。
白話文：
擊打石頭就可以取得水。用圓形的珠子就可以取水。用方諸就可以取水。挖掘地面就可以取水。承接露水就可以取水。然而金性衰竭就無法挽救。土性衰竭就無法挽救。木性衰竭就無法挽救。因此，我特別看重五行的水和火，以及它們在生克之間微妙的妙用。而且，我的觀點與世俗的觀點不同，而是從先天的根源來探討這些問題。
近世人皆曰。水剋火。而余獨曰水養火。世人皆曰金生水。而余獨曰水生金。世人皆曰土剋水。而余獨於水中補土。世人皆曰木剋土。而余獨升木以培土。若此之論。顛倒拂常。誰則信之。詎知君相二火。以腎為宮。水剋火者。後天有形之水火也。水養火者。先天無形之水火也。
白話文：
現今的人們都說水剋火，而我只說水養火。世俗的人皆道金生水，我卻說水生金。世人皆說土剋水，但我卻在水中補充補土。世人皆說木剋土，我卻生木去培補土。像這樣的論調，顛倒錯亂、違反常理，誰能相信呢？難道不知君相之火是將腎臟當作宮殿嗎？水剋火是後天有形的水火；水養火是先天無形的水火。
海中之金。未出沙土。不經鍛鍊。不畏火。不剋木。此黃鐘根本。人之聲音。出自肺金。清濁輕重。丹田所繫。不求其原。徒事於肺。抑末也。今之言補肺者。人參黃耆。清肺者。黃芩麥冬。斂肺者。五味訶子。瀉肺者。葶藶枳殼。病之輕者。豈無一效。若本源虧損。毫不相干。
白話文：
海中之金，沒有開採出沙土之前，沒有經過鍛鍊，就不怕火，也不剋制木。這是黃鐘的根本。人的聲音，出自肺金的清濁輕重，丹田所繫。不探求它的根源，只在肺上下功夫，這是捨本逐末。現在所說的補肺的，有人蔘黃耆，清肺的有黃芩麥冬，斂肺的有五味訶子，瀉肺的有葶藶枳殼。疾病輕微的，豈不是沒有療效。如果本源虧損，這些藥物就毫不相干了。
蓋人肺金之氣。夜臥則歸藏於腎水之中。丹家謂之母藏子宮。子隱母胎。此一臟名曰嬌臟。畏熱畏寒。腎中有火。則金畏火刑而不敢歸。腎中無火。則水冷金寒而不敢歸。或為喘脹。或為咳噦。或為不寐。或為不食。如喪家之狗。斯時也。欲補土母以益子。喘脹愈甚。清之瀉之。
白話文：
人身肺金之氣，在夜晚睡覺時，會收納、隱藏於腎水之中。丹家稱之為「母藏子宮」，就如同兒子隱藏在母親的子宮中。此處有一個臟腑的名稱是「嬌臟」，畏懼冷熱。如果腎中有火，金就害怕火刑而不敢歸。如果腎中沒有火，水冷金寒，金也不敢歸。這時可能會出現喘脹、咳嗽、打嗝、失眠、不進食的情況，就像喪家的狗一樣。此時，若是想補土母以增益肺金，喘脹會更加嚴重。因此，需要清熱瀉火，才能使肺金歸藏。
肺氣日消。死期迫矣。惟收斂者。僅似有理。然不得其門。從何而入。仁齋直指云。肺出氣也。腎納氣也。肺為氣之主。腎為氣之本。凡氣從臍下逆奔而上者。此腎虛不能納氣歸元也。毋徒從事於肺。或壯水之主。或益火之原。火向水中生矣。
白話文：
肺部每天都在虧損元氣，死亡的期限已經迫近了，只有收斂精氣的做法，似乎還有道理，然而收斂精氣的方法無法找到合適的門路，從哪裡開始呢？《仁齋直指》說：肺是將氣呼出去的外在器官，腎是將氣納入體內的內在器官，肺是元氣的主人，腎是元氣的根本，所有元氣都是從臍下逆著往上沖的，這都是因為腎虛無法納氣歸元的緣故，不要只從肺部著手，或者滋補腎水的主體，或者益補命火之根本。將火融入水中，火就慢慢成形了。
若夫土者。隨火寄生。即當隨火而補。然而補火。有至妙之理。陽明胃土。隨少陰心火而生。故補胃土者補心火。而歸脾湯一方。又從火之外家而補之。俾木生火。火生土也。太陰脾土。隨少陽相火而生。故補脾土者。補相火。而八味丸一方。合水火既濟而蒸腐之。此一理也至理也。
白話文：
如果是土性的臟腑。依附於火性的臟腑而生存。那麼就應該跟著火性的臟腑而給予補強。然而補強火性的臟腑。還有一個至高的妙理。陽明胃屬土。依賴於少陰心屬火而產生。因此補強胃土就要補強心火。而且歸脾湯這個方子。又從火性的臟腑之外而給予補強。使木生火。火生土。太陰脾屬土。依賴於少陽相屬火而產生。因此補強脾土就要補強相火。而且八味丸這個方子。把水的屬性與火的屬性混合一起，以達到蒸煮腐熟的目的。這個道理乃是最重要的道理。
人所不知。人所不信。余持申言之。蓋混沌之初。一氣而已。何嘗有土。自天一生水。而水之凝成處始為土。此後天卦位。艮土居坎水之次也。其堅者為石。而最堅者為金。可見水土金。先天之一原也。又有補子之義。蓋肺為土之子。先補其子。使子不食母之乳。其母不衰。
白話文：
一般人不知道，也不會相信我所說的話。其實在混沌的太古之初，宇宙只存在一種氣。那時怎麼會有土呢？自從天一生水之後，水開始逐漸凝結而形成土， 所以這是後天八卦方位中，艮卦的土位在坎卦水位之後的緣故。 土質堅硬的稱之為石頭，而最堅硬的石頭就是金屬，由此可知水、土、金，是先天同源。另外還可引申另一個意義，肺是土的兒子，先補養自己的兒子，使兒子不需吃母親的奶，母親就不會衰竭。
亦見金生土之義。又有化生之妙。不可不知。甲木戊土所畏。畏其所勝。不得已以己妹嫁之。配為夫婦。後歸外氏成家。此甲己化土。其間遇龍則化。不遇龍則不化。凡化物以龍為主。張仲景立建中湯。以健脾土。木曰曲直。曲直作酸。芍藥味酸屬甲木。土曰稼穡。稼穡作甘。
白話文：
這段文字也說明瞭金生土的道理，其中還有化生的奧妙，不可不知。甲木戊土所恐懼，就是恐懼他們所勝之物。不得已讓自己的妹妹嫁給他，配為夫妻，後來歸到外婆家成家立業。這就是甲己化土，其中遇到龍就會變化，遇不到龍就不會變化。凡變化的事物都以龍為主。張仲景建立建中湯，用來增強脾土。木氣有曲直，曲直生成酸味，芍藥味酸屬甲木。土氣有稼穡，稼穡生成甘味。
甘草味甘屬己土。酸甘相合。甲己化土。又加肉桂。蓋桂屬龍火。使助其化也。仲景立方之妙類如此。又以見木生土之義。蓋土無定位。旺於四季。四季俱有生理故及之。至於木也者。以其剋土。舉世欲伐之。余意以為木借土生。豈有反克之理。惟木鬱於下。故其根下克。蓋木氣者。
白話文：
甘草味甘，屬己土。酸味與甘味相合，形成甲己化土。再加入肉桂，因為肉桂屬龍火，用它來幫助藥物化土。仲景開立藥方的妙處就像這樣。同時也顯現出木生土的道理。因為土沒有固定的位置，在四季中都很旺盛。四季都有生機，所以都涉及到了土。至於木，因為它克土，所以世人都想要把它伐除。我認為木是借土而生的，怎麼會有相反剋制土的道理。只有木的氣勢鬱結於下方，所以它的根部才會剋制土。因為木的氣勢。
乃生生之氣。始於東方。盍不觀之為政者。首重農事。先祀芒神。芒神者木氣也。春升之氣也。陽氣也。元氣也。胃氣也。同出而異名也。我知種樹而已。雨以潤之。風以散之。日以暄之。使得遂其發生長養之天耳。及其發達既久。生意已竭。又當斂其生生之氣。而歸於水土之中。
白話文：
那便是生生不息的氣。開始於東方。難道你沒有看過掌理政事的人，最重視農事，先祭祀芒神嗎？芒神就是木氣，是春天升發之氣，是陽氣，是元氣，是胃氣，是相同之氣只不過名字不同罷了。我知道種植樹木，要用雨來滋潤它，用風來吹拂它，用太陽來溫煦它，使它能夠順利地生長發展，這都是大自然賦予它的。等到它的生長發展已經歷時長久，生機已經枯竭，那麼就應該把它的生生之氣收斂起來，而歸還於水土之中。
以為來春發生之本。焉有伐之之理。此東垣脾胃論中用升柴以疏木氣。諄諄言之詳也。但未及雨潤風散。與夫歸根覆命之理。余於木鬱論中備言之。總之申明五行之妙用。專重水火耳。
白話文：
這就像春天來臨之際，大地都是欣欣向榮，哪有砍伐的道理呢。這就如同《東垣脾胃論》中提到「用升柴以疏木氣」的道理一樣。但是，文中並沒有提到「雨潤風散」和「歸根覆命」的道理。我在《木鬱論》中詳細地闡述了這些道理。總之，這些道理都在強調五行之妙用，尤其是水火兩行。
論五行各有五
以火言之。有陽火。有陰火。有水中之火。有土中之火。有金中之火。有木中之火。陽火者。天上日月之火。生於寅而死於酉。陰火者。炳燭之火。生於酉而死於寅。此對待之火也。水中火者。霹靂火也。即龍雷之火。無形而有聲。不焚草木。得雨而益熾。見於季春而伏於季秋。
白話文：
以「火」來探討。有太陽的火氣，有陰性的火氣，有水中的火氣，有土中的火氣，有金中的火氣，有木中的火氣。太陽的火氣，是天上日月的火氣，起源於寅月而結束於酉月。陰性的火氣，是蠟燭的火，起源於酉月而結束於寅月。這是相對存在的火。水中的火，是雷電之火，也就是龍、雷之火，看不到但有聲音，不焚燒草木，遇水反而更加猛烈。出現在春季結束的季節，而隱藏在秋季結束的季節。
原夫龍雷之見者。以五月一陰生。水底冷而天上熱。龍為陽物。故隨陽而上升。至冬一陽來復。故龍亦隨陽下伏。雷亦收聲。人身腎中相火。亦猶是也。平日不能節欲。以致命門火衰。腎中陰盛。龍火無藏身之位。故遊於上而不歸。是以上焦煩熱咳嗽等證。善治者。以溫腎之藥。
白話文：
現在說龍和雷的現象，五月一陰初生，水底寒冷而天空炎熱，龍是陽的生物，所以隨著陽氣而上升。到了冬天，一陽復生，所以龍也跟著陽氣隱沒，雷聲也停止了。人體腎中的相火也類似這樣，平時如果不能節制慾望，就會導致命門之火衰微，腎中陰氣旺盛，龍火無處藏身，所以就會在上面遊走而不能歸位。這時就會出現上焦煩熱、咳嗽等症狀。善於治療的醫生會用溫腎的藥物，使腎中有足夠的火來藏龍火。
從其性而引之歸原。使行秋冬陽伏之令。而龍歸大海。此至理也。奈何今之治陰虛火衰者。以黃柏知母為君。而愈寒其腎。益速其斃。良可悲哉。若有陰虛火旺者。此腎水乾枯而火偏盛。宜補水以配火。亦不宜苦寒之品以滅火。壯水之主。以鎮陽光。正謂此也。如燈燭火。亦陰火也。
白話文：
根據中醫理論，陰虛火衰的患者，應當使用黃柏和知母做為君藥，但有些醫生卻用寒性藥物來治療，使腎更加虛寒，病情更加惡化。這是非常遺憾的。如果患者陰虛火旺，應當以滋陰補水為主，不宜用苦寒藥物滅火。應當壯水之氣，以鎮住陽光。這纔是正確的治療方法。就如同燈燭之火，也是陰火一樣。
須以膏油養之。不得雜一滴寒水。得水即滅矣。獨有天上火入於人身。如河間所論六氣暑熱之病。及傷暑中暑之疾。可以涼水沃之。可以苦寒解之。其餘爐中火者。乃灰土中無焰之火。得木則煙。見濕則滅。須以炭培。實以溫燼。人身脾土中火。以甘溫養其火。而火自退。經曰。
白話文：
必須用膏油來滋養它。不能混雜一滴涼水。一旦沾上水，它就會熄滅了。只有天上的火進入人體中。如同河間派所論述的六氣暑熱之病。和因為高溫而傷害到身體疾病。可以涼水沖洗。可以使用苦寒的藥物來解除。其餘爐中的火。那是灰土中沒有火焰的火。遇到木頭就會冒煙。碰到濕氣就會熄滅。必須用炭火來培育。確實是用溫暖的餘燼。人體脾土中的火。用甘溫來滋養它的火。而火自會退去。經書上說。
勞者溫之。損者溫之。甘能除大熱。溫能除大熱。此之謂也。
空中之火。附於木中。以常有坎水滋養。故火不外見。惟乾柴生火、燎原不可止遏。力窮方止。人身肝火內熾。鬱悶煩躁。須以辛涼之品發達之。經曰。木鬱則達之。火鬱則發之。使之得遂其炎上之性。若以寒藥下之。則愈郁矣。熱藥投之。則愈熾矣。
白話文：
所謂「空中之火」，指的是附著在木頭中的火，因為通常有坎水滋潤它，所以火不會顯現出來。只有乾柴才能生火，火勢一旦蔓延，就無法遏止，直到燃料耗盡。人體的肝火也與此類似。肝火內在燃燒，會讓人感到鬱悶煩躁。要治療肝火，必須使用辛涼藥物，讓肝火得以發散、舒緩。中醫經典中說：「木鬱則達之，火鬱則發之。」意即鬱結的木氣要疏通它，鬱結的火氣要發散它，讓它能夠順著其向上的特性舒展開來。如果以寒涼藥物治療肝火，反而會讓肝火更加鬱結；如果以溫熱藥物治療肝火，則會讓肝火更加旺盛。
金中火者。凡山中有金銀之礦。或五金埋瘞之處。夜必有火光。此金鬱土中而不得越。故有光輝發見於外。人身皮毛空竅中。自覺針刺蚊咬。及巔頂如火炎者。此肺金氣虛。火乘虛而現。肺主皮毛也故也。經曰。東方木實。因西方金虛也。補北方之水。即所以瀉南方之火。雖曰治金中之火。而通治五行之火。無餘蘊矣。
白話文：
金中火：凡是山中蘊藏金銀礦藏或埋藏銅鐵等金屬的地方，在夜晚必定會出現火光。這是由於金屬埋藏在地中，沒有出口，所以它們的光芒只能從外表的土壤中發出。同樣，人體皮毛空竅的部位感覺到針刺蚊咬，或者頭頂像著火般灼熱，都是因為肺金之氣虛弱，火邪趁機入侵。肺主皮毛，所以會出現這種現象。經典中說：“東方木實，西方金虛。”因此，補北方之水，就可以瀉南方之火。雖然這是在治療金中之火，但實際上卻通治五行之火，沒有任何遺漏。
以水言之。有陽水。有陰水。有火中之水。有土中之水。有金中之水。有木中之水。陽水者。坎水也。氣也。希夷先生陰陽消息論曰。坎以一陽陷於二陰。水氣潛行地中。為萬物受命根本。蓋潤液也。氣之液也。月令於仲秋云。殺氣浸盛。陽氣日衰水始涸。是水之涸地之死也。
白話文：
用水的角度來說。有陽水。有陰水。有火中的水。有土中的水。有金中的水。有木中的水。陽水就是坎水。就是氣。希夷先生的陰陽消息論說。坎卦以一個陽爻陷於兩個陰爻。水氣暗藏在地中。是萬物生存的根本。因為水能潤液。氣之液體。月令中在仲秋之時說。殺氣漸盛。陽氣日衰，水開始枯竭。這是水的枯竭就是地的死。
於仲冬云。水泉動。是月一陽生。是水之動地之生也。謂之火中之水可也。謂之土中之水可也。陰水者。兌澤也。形也。一陰上徹於二陽之上。以有形之水。普施萬物。下降為資生之利澤。在上即可謂雨露之水。在下即為大溪之水。人之飲食入胃。命門之火。蒸腐水穀。水穀之氣。
白話文：
仲冬時節，水泉開始流動。這個月，一陽生。這是水動，地生的意思。可以稱之為火中的水，也可以稱之為土中的水。陰水是指兌澤，是一種形狀。一個陰在上，貫通兩個陽在上。它以有形的水，普施萬物，下降為資生之利澤。在上可以稱之為雨露之水，在下就是大溪之水。人吃下的食物進入胃中，命門之火蒸熟腐化水穀，然後通過胃之水穀之氣。
上熏於肺。肺通百脈。水精四布。五經並行。上達皮毛。為汗為涕為唾為津。下濡膀胱。為便為液。至於血亦水也。以其隨相火而行。故其色獨紅。周而復始。滾滾不竭。在上即可為天河水。在下即為長流水。始於西北天門。終於東南地戶。正所謂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白話文：
水精上蒸於肺臟，肺臟通百脈，於是津液散佈到全身。五經並行，上達皮毛，化為汗、涕、唾、津。津液下濡膀胱，化為大小便。血也是水，因為血隨相火運行，所以顏色呈現出紅色。水精周而復始，生生不息。在上面可以形成天河水，在下面可以形成長流水。
水精的運行始於西北的天門，也就是腎臟，終於東南的地戶，也就是湧泉穴。正所謂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故黃河海水。皆同色也。
金中之水。礦中之水銀是也。在人身為骨中之髓。至精至貴。人之寶也。木中水者。巽木入於坎水而上出。其水即木中之脂膏。人身足下有湧泉穴。肩上有肩井穴。此暗水潛行之道。凡津液潤布於皮膚之內者。皆井泉水也。夫水有如許之不同。總之歸於大海。天地之水。以海為宗。
白話文：
金中的水：
礦石中的水銀。在人體中則是骨髓，是非常珍貴的寶貝。
木中的水：
巽木進入坎水而上升，這個水就是木中的油脂。人體的足底有湧泉穴，肩部有肩井穴。這些都是暗水潛行的通道。凡是滋潤皮膚的津液，都是井泉水。
水有這麼多種類，但最終都匯聚到大海。
天地之水，以海為宗。
人身之水。以腎為源。而其所以能晝夜不息者。以其有一元之乾氣為太極耳。此水中之五行也。明此水火之五行。而土木金可例推矣。經曰。紀於水火。餘氣可知。
白話文：
人體的水以腎臟為源頭。腎臟能夠晝夜不停地運作，是因為它有一種叫做「元氣」的能量，而這種能量是太極的根本。水中的五行也存在於人體中。理解了水火五行，就可以類推土木金的五行。經書上說：「參照水火五行，其餘的五行就可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