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陽綱目》~ 卷二十二·下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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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二·下 (7)

1. 論虛坐努責

東垣,云:虛坐而不得大便,皆因血虛也。血虛則裡急,加當歸身。凡後重逼迫,而得大便者,為有物而然。今虛坐努責而不得大便,知其血虛也,故用當歸為君,生血藥佐之。

丹溪,云:其或氣行血和積少,但虛坐努責,此為亡血證。倍用當歸身尾,卻以生地黃、生芍藥、生桃仁佐之,復以陳皮和之,血生自安。

2. 論膿血稠黏

羅謙甫,曰:《內經》膿血稠黏,皆屬相火,夫太陰主瀉,少陰主痢,是先泄其津液而火就燥,腎惡燥,居下焦血分,其受邪者,故便膿血。然赤黃為熱,青白為寒,治須兩審。治熱以堅中丸豆蔻丸香連丸。治寒白膠香散,或多熱少寒,水煮木香膏。虛滑頻數,宜止宜澀,宜養臟湯

潔古,云:溲而便膿血者,小腸泄也,脈得五至以上洪大者,宜七宣丸。脈平和者,立秋至春分宜香連丸,春分至立秋宜芍藥柏皮丸,四時皆宜加減平胃散。如有七宣丸證者,亦宜服此藥,去其餘邪,兼平胃氣。

3. 論滑脫

丹溪,云:其或纏滯退減十之七八,穢積未盡,糟粕未實,當以炒芍藥、炒白朮、炙甘草陳皮茯苓煎湯,下固腸丸三十粒。然固腸丸性燥,恐尚有滯氣未盡行者,但當單飲此湯,固腸丸未宜遵用。蓋固腸丸者,雖有去濕實腸之功,其或久痢體虛氣弱,滑泄不止,又當以訶子肉、豆蔻、白礬半夏等藥澀之,甚者添牡蠣,可擇用之。然須以陳皮為佐,恐太澀亦能作疼。又甚者,灸天樞、氣海,此二穴大能止泄。仲景云:下痢便膿血者,桃花湯主之。桃花湯主病屬下焦,血虛且寒,非乾薑之溫、石脂之澀且重不能止血,用粳米之甘引入腸胃。

李氏,曰:滑痢不禁,甚則脫肛。血分,四物湯加參、朮、地榆樗白皮;氣分,真人養臟湯大斷下丸靈砂蒼榆湯

4. 論脫肛

東垣,云:一老僕脫肛日久,近復下痢,裡急後重,白多赤少,不任其苦。此非肉食膏粱者也,必多蔬食,或飲食不節,天氣已寒,衣蓋又薄,寒侵形體。不禁而腸頭脫下者,寒也,滑也。真氣不禁,形質不收,乃血脫也。此乃寒滑,氣泄不固,故形質下脫也。當以澀去其脫而除其滑,以大熱之劑除寒補陽,以補氣之藥升陽益氣,以微咸之味固氣上收,名之曰訶子皮散,一服減半,再服全愈。

,云:脫肛一證,最難為藥,熱則肛門閉,寒則肛門脫。內用磁石研末,每二錢,食前米飲調下,外用鐵鏽磨湯蕩洗。

5. 論大孔開

世云痢、大便不禁,其大孔開如空洞不閉者,用蔥和花椒末搗爛,塞穀道中,並服酸澀固腸之劑收之,如御米殼、訶子皮之類是也,神效。

6. 論大孔痛

丹溪,云:痢久,大孔痛,亦有寒熱者,熟艾、黃蠟、訶子燒熏之。因熱流於下,檳榔木香黃芩黃連,加炒乾姜。久下赤白,大孔痛不可忍,炒鹽熨之,又炙枳實熨之。

陳伯天性急,好酒色,奉養過厚,適有事多憂恐,患久瘧,寒熱無時,忽一日大發熱,大便所下,皆是積滯,極臭,大孔極痛,呻吟不絕,其孔陷下。予曰:此大虛也,脈皆弦大而浮。遂以瓦片令敲圓如銅錢狀,燒紅,投童子小便中,急取起令乾,以紙裹安痛處,其時寒,恐外寒乘虛而入也,以人參當歸陳皮作濃湯飲之,食淡味,至半月而安。

趙氏,曰:仲景治法,大孔痛,一曰溫之,一曰清之。若久病身冷自汗、脈沉小,宜溫;暴病身熱,脈洪,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