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理例》~ 卷一 (8)
卷一 (8)
1. 灸法總論四十八
瘡瘍在外者引而拔之。在內者疏而下之。灼艾之功甚大。若毒氣鬱結。氣血凝聚。輕者或可藥散。重者藥無全功。東垣云。若不針烙。則毒氣無從而散。膿瘀無從而泄。過時不烙。反攻於內。故治毒者必用隔蒜灸。舍是而用苦寒之劑。其壯實內有火者或可。彼怯弱氣寒。未有不敗者也。
白話文：
長在外面的瘡，用刀剖開拔掉它。長在裡面的瘡，用藥疏散，往下引導。艾灸的功效非常大。如果毒氣鬱結，氣血凝固，病情較輕的，可以用藥物治癒，病情嚴重的，藥物就無能為力了。東垣說：「如果不穿刺或用熱的鍼灸治療，那麼毒氣就不能散發出去，膿液和瘀血就不能排除掉。如果延誤時機，不去穿刺或熱灸，毒氣反而會攻往體內。所以，治療毒瘡一定要用隔蒜灸。如果不採用隔蒜灸，只用苦寒藥物，那些身強體壯、體內有熱的人還可以，但那些身體虛弱、氣血不足的人，沒有一個不被治敗的。」
又有毒氣沉伏。或年高氣弱。若服克伐之劑。氣血愈虛。膿因不潰。必假火力以成功。
一人足患疔已十一日。氣短。灸五十餘壯。更以托裡藥而愈。黃君腿癰。膿清脈弱。一婦臂結一塊。潰不收斂。各灸以豆豉餅。更飲托裡藥而愈。一人胸腫一塊。半載不消。明灸百壯方潰。與大補藥不斂。復灸以附子餅而愈。一人發背焮痛如灼。隔蒜灸三十餘壯。腫痛悉退。
白話文：
某人腳患疔瘡已經十一天了，氣短無力；醫生用艾灸了五十多次。再用治療瘡毒的內服藥，治癒了。
黃姓某人腿上長了癰瘡，膿清稀脈搏虛弱。還有一位婦女胳膊上長了一個硬塊，潰爛後一直不會收斂。醫生分別用艾灸豆豉餅治療，再服用內服藥，治癒了。
某人胸部腫了一個硬塊，半年都沒有消退。醫生用明灸治療了一百次後才開始潰爛，服用大補藥卻沒有收斂，於是醫生又用艾灸附子餅治療，才治癒。
某一個人背上長了焮瘡，疼痛得如火灼，醫生用大蒜隔著皮膚灸了三十多次，腫痛全部消退。
更服托裡消毒而愈。一人發背瘡。頭甚多。腫硬。色紫。不甚痛。不腐潰。以艾鋪患處灸之。更服大補藥。數日死肉脫去而愈。一人發背已四五日。瘡頭雖小。根畔頗大。隔蒜灸三十餘壯。其根內消。惟瘡頭作膿而愈。精要。曰。灸法有回生之功。信矣。大凡蒸灸。若未潰則拔引郁毒。
白話文：
服用託裡面、消炎治病的藥，治好了。有一個人背上長了瘡，瘡瘤很多，又腫又硬，顏色發紫，不太疼痛，也不化膿潰爛。用艾灸的方法治療了患處，又服用了大補藥，幾天後死肉脫落，病就好了。有一個人背瘡已經四五天了，瘡瘤雖然小，但根部比較大。隔著蒜灸了三十多壯，瘡的根部消掉了，只有瘡頭化膿，治好了。精要：說：灸法有使人死而復生的功效，這話是真的。凡是用蒸汽或艾灸的方法治療，如果瘡還沒化膿潰爛，就可以把鬱毒拔引出來。
已潰則補接陽氣。祛散寒邪瘡口自合。其功甚大。嘗治四肢瘡瘍氣血不足者。只以前法灸之皆愈。疔毒甚者。痛則灸至不痛。不痛則灸至痛。亦無不愈。若中虛者。不灸而服敗毒藥。則瘡毒未除。中氣先傷。未有不敗者也。李氏云。治疽之法。著艾勝於用藥。緣熱毒中隔。外內不通。
白話文：
瘡口一旦化膿後，就必須通過灸法，補充體內陽氣。散除寒邪，瘡口自然會癒合。灸法的治療效果很大。我曾經治療多名四肢瘡瘍，氣血不足的病人。只用先前的灸法治療，他們都痊癒了。疔毒嚴重的病人，疼痛時就灸到不痛為止。不痛時就灸到疼痛為止，也沒有治不好的。如果身體虛弱的人，不用灸法而服用敗毒的藥物，那麼瘡毒沒有消除，身體先被損傷了。沒有不失敗的。李氏說：治療疽瘡的方法，灸比用藥還好。因為體內被熱毒隔絕，內外不通。
不發泄則不解散。又有處貧居僻。一時無藥。用灸尤便。大概蒜用大者。取其散毒有力。用著艾炷多者。取其火力透也。如法灸之。瘡發膿潰。繼以神異膏貼之。不日而安。一則瘡不開大。二則內肉不潰。三則瘡口易合。見效甚神。
白話文：
不把毒氣發散出來，就不會消散。還有處在貧窮偏僻的地方，一時沒藥可買，用灸的方法就比較方便。大概用蒜，選用大蒜。取其藥力強，能散毒。用艾炷多一些，取其火力能透入。按照方法灸，瘡會化膿潰爛。接著敷上神異膏。幾天就能痊癒。一是瘡不會繼續擴大，二是裡面的肉不會繼續潰爛，三是瘡口容易癒合。療效非常神奇。
辨精要曰。始發時用針灸。十死八九。丹溪曰。火以暢達。拔引郁毒。此從治之意。因灸而死者。蓋虛甚孤陰將絕。脈必浮數而大且鼓。精神必短而昏。無以抵當火氣故也。豈可泛言始發不可灸以誤人。精要又謂頭上有毒不得灸。恐火拔起熱毒而加病。丹溪曰。頭為諸陽所聚。
白話文：
辨精要上面說，在麻疹開始發作的時候用針灸，十個人中會有八九個死去。丹溪說，火可以用來暢達經絡，拔除鬱結的毒氣，這是從治療目的出發來看。因為針灸而死的人，大抵是身體極度虛弱，陰氣孤寡將盡，脈搏必然浮數而大且鼓動，精神必定短促而昏迷，不能抵禦火氣的緣故。怎麼可以籠統地說，麻疹始發時不能針灸，而誤導別人呢？辨精要還說，頭部有毒時不能針灸，恐怕火會引發熱毒而加重病情。丹溪說，頭部是諸陽會聚的地方。
艾炷宜小而少。小者如椒粒。少者三五壯而已。若猛浪如灸腹背。炷大數多。斯為誤矣。按東垣灸元好問腦疽。以大艾炷如兩核許。灸百壯。始覺痛而安。由是推之。則頭上發毒。灸之痛則炷宜小。數宜少。不痛者。炷大數多亦無妨也。
白話文：
艾炷應該小而少。小如椒粒，少則三五壯即可。如果兇猛毒發需要灸腹背，炷大數多，這是錯誤的。根據東垣針灸：元好問腦疽，以大艾炷如兩核，灸百壯才開始感覺疼痛而安詳。由此推斷，頭上發毒，灸之疼痛則炷宜小，數宜少。不痛的，炷大數多也無妨。
經曰。陷者灸之。如外微覺木硬不痛者。是邪氣深陷也。急灸之。淺者不可灸。又曰。淺者有數頭腫痛。亦灸之無妨。
白話文：
《黃帝內經》說：陷下去的腫脹要灸。如果表面上稍微覺得腫脹但沒有疼痛，這是邪氣深陷。要緊急灸之。淺表腫脹不適合灸。又說：淺表腫脹有幾個腫塊，痛的也不礙事，也可灸。
2. 竹馬灸四十九
丹溪曰。諸項灸法皆好。惟騎竹馬灸法尤為切要。此消患於未形也。先令病人以肘憑几。豎臂腕。腰直。用篾一條自臂腕中曲紋盡處。男左女右。貼肉量起。直至中指尖盡處為則。不量指甲。卻用竹槓一條。令病人脫衣騎定。令身正直。前後二人扛起。令腳不著地。又令二人扶定。
白話文：
丹溪說：各種灸法都很好，只是騎竹馬灸法尤其重要。這是消滅疾病於未形成之時。首先讓病人用肘部靠在几案上，豎起胳膊腕。腰部挺直。用一根篾片，從胳膊腕中曲紋的盡頭開始，男子左邊，女子右邊，緊貼著肉量起來，一直到中指尖的盡頭為準。不要量指甲。再用一根竹槓，讓病人脫掉衣服，騎上去。讓身體正直，前後各兩人抬著，讓腳不著地。再讓兩個人扶住。
勿令僵仆。卻將所量臂腕。篦從竹扛坐處尾骶骨盡處。直豎竹上貼脊背。量至篾盡為則。用墨點。此只是取中。非灸穴也。另用薄篾。量病人中指節。相去兩橫為則。男左女右。截為一則。就前所點記處兩邊。各量開盡處。即是灸穴。兩穴各灸五壯或七壯。不可多灸。不問癰在何處及乳癰。
白話文：
不要使病人僵仆。卻把所量的臂腕。篦從竹扛坐處尾骶骨盡處。直豎竹上貼脊背。量至篾盡為標誌。用墨點下標記。這只是取中點。不是灸穴。另用薄篾。量病人中指節。相去兩橫為標誌。男子在左，女子在右。截取一截。就前所點的記號處兩邊。各量開盡處。就是灸穴。兩個穴位各灸五壯或七壯。不可多灸。不問癰在哪裡以及乳癰。
並用此法灸之。無不愈者。一云。疽發於左。灸左。發於右。灸右。甚則左右皆灸。蓋此二穴。心脈所過處。經曰。諸痛癢瘡瘍皆屬心火。又云。心主血。心氣滯則血不行。故逆於肉理而生癰。灸此穴使心火調暢。血脈流通。即能奏效。起死回生。
白話文：
用這種方法來艾灸，沒有一個不痊癒的。另一種說法說，疽長在左邊，灸左手，長在右邊，灸右手。病情嚴重的話，左右兩邊都灸。因為這兩個穴位是心臟脈絡經過的地方。經書上說，所有的疼痛、瘙癢、瘡瘍都屬於心火。另外，心主血，心氣不通暢，血就不能運行，因此逆行於肉理而產生腫瘡。灸這個穴位，使心火調暢，血脈流通，就能夠奏效，起死回生。
3. 論灸刺分經絡五十
河間謂灸刺瘡瘍。須分經絡部分。氣血多少。俞穴遠近。從背出者。當從太陽五穴選用至陰、（在足小指外側。去爪甲角如韭葉。）通谷、（在足小指外側。本節前陷中。）束骨、（在足小指外側。本節後陷中。）崑崙、（在足外踝後跟骨上陷中。）委中。（在胸中央約絞中動脈。
白話文：
河間認為用針灸刺破瘡瘍，必須根據經絡部位和氣血多少、俞穴遠近來決定。從背部出來的，應該從太陽五穴中選取穴位。至陰穴（在足小指外側，離趾甲角如柳葉那麼遠）、通谷穴（在足小指外側，本節前陷中）、束骨穴（在足小指外側，本節後陷中）、崑崙穴（在外踝後跟骨上的陷中）、委中穴（在膝蓋後方的中央，大約與股骨動脈交會處
）。
）從鬢出者。當從少陽五穴、選用竅陰、（在足小指之次指端。去爪甲如韭葉。）夾溪、（在足小指次指岐骨間、本節前陷中。）臨泣、（在足小指次指。本節後間陷中。）陽輔、（在足外踝上四寸輔骨前絕骨端如前三分。）陽陵泉。（在膝下一寸外廉陷中。）從髭出者。當從陽明五穴選用厲兌、（在足大指次指。
白話文：
-
從鬢角長出的白髮，應當從少陽經的五個穴位中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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竅陰穴：（位於足小指次趾的末端，距離趾甲的長度如韭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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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溪穴：（位於足小指次趾岐骨之間，本節前面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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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泣穴：（位於足小指次趾，本節後面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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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輔穴：（位於足外踝上四寸，輔骨前絕骨端如前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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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陵泉穴：（位於膝下一寸外廉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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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鬍鬚長出的白髮，應當從陽明經的五個穴位中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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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兌穴：（位於足大指次趾，本節近端陷中）。
去爪甲如韭葉。）內庭、（在足大指次指外間陷中。）陷谷、（在足大指間。本節後陷中。）衝陽、（在足跌上五寸骨間動脈去陷谷三寸。）解谿。（在衝陽後一寸五分腕上陷中。）從腦出者。則以絕骨一穴。（在外踝上三寸動脈中。）
白話文：
修剪指甲時，要像柳葉一樣。（內庭穴，位於足大拇指和次中趾之間的凹陷處。）陷谷穴，位於足大拇指之間。（本節後陷中。）衝陽穴，位於足背上五寸的骨間動脈上，距離陷谷穴三寸。（解谿穴，位於衝陽穴後一寸五分，手腕上的凹陷處。）從腦部流出來的經脈。則以絕骨穴為關鍵。（位於外踝上三寸，動脈中間。）
一說。癰疽初發。必先當頭灸之。以開其戶。次看所發分野屬何經脈。即內用所屬經脈之藥。引經以發其表。外用所屬經脈之俞穴針灸。以泄其邪。內外交治。邪無容矣。
白話文：
一種說法是：癰疽一開始發作時，一定要先在它的中心部位灸一艾炷，來打開它的出路。然後看它所發出的部位屬於哪條經絡，就在內部服用屬於那條經脈的藥物，來引導經絡疏通其表面病竈。在外部用屬於那條經脈的俞穴進行針灸，來宣洩它的邪氣。內外一起治療，邪氣就沒有容身之處了。
4. 針法總論五十一
經曰。冬則閉臟。用藥多而少針石。少針石者。非謂癰疽也。癰疽不得頃時回。回者遠也。（遠頃時而不寫。則爛筋骨穿臟腑矣。）又曰。癰疽之生。膿血之成。積微之所生也。故聖人自治於未有形。愚者遭其已成也。已成膿者。唯砭石鈹鋒之所取也。
白話文：
經文說：冬季收藏臟氣。用藥多，針灸少。針灸少，並不是說癰疽。癰疽不能稍微緩一緩。緩一緩，就會導致筋骨腐爛，臟腑穿破。經文又說：癰疽的發生和膿血的形成，是積微造成的。所以聖人從沒有形成之前就防範，愚笨的人等到已經形成後才治療。已經形成膿的，只能用刀石鋒利的器械來取出來。
瘡瘍一科。用針為貴。用之之際。須視其潰之淺深。審其肉之厚薄。若皮薄針深。反傷良肉。益增其潰。肉厚針淺。膿毒不出。反益其痛。至於附骨疽、氣毒、流注。及有經久不消。內潰不痛。宜燔針開之。若治咽喉。當用三稜針。若丹瘤及癰疽。四畔赤焮。疼痛如灼。宜砭石砭之。去血以泄其毒。重者減。輕者消。
白話文：
凡治療瘡、腫、膿、瘡一類的疾病，都應以針灸為治療的根本。使用針灸的時候，應根據瘡、腫、膿、瘡的深淺、肉的厚度來選擇針灸的方法。倘若皮薄而針較深，反而會傷及好肉，加重潰爛。若肉厚而針較淺，膿毒無法排出，反而會增加疼痛。對於附於骨頭的毒瘡，氣毒、流注以及久治不消、潰於內部而無疼痛感的。宜用火針燒它，使其潰破而出膿。治療咽喉腫痛應採用三稜針刺之。如果患有丹毒、癰疽，周圍紅熱，疼痛如同被燒灼，應以砭石刺之，放出惡血以排出毒素、消除炎症，嚴重的可以減輕，輕微的可以消除。
一婦患腹癰。膿脹悶瞀。臥針。膿出即蘇。
一人囊癰膿熟腫脹。小便不利。幾殆。急針。膿水大泄。氣通而愈。
大抵用針迎而奪之。順而取之。所謂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成。治未成。正此意也。今之患者。或畏針而不用。醫者又徇患者之意而不針。遂或膿成而不得潰。或得潰而所傷已深矣。卒之夭枉。十常八九。悲夫。
白話文：
大致上用針灸的方法去治療。順著經絡來取出病邪。所謂不治療已經形成的疾病，治療尚未形成的疾病；不治療已經完成的傷害，治療尚未完成的傷害。正是這個意思。現在的患者，有的害怕針灸而不用。醫生又順從患者的意願而不針灸。於是膿瘡形成而不能潰破，或者潰破而傷口已經很深了。最後死亡或殘廢的，十個中有八九個。可悲啊！
精要謂癰如椒眼十數頭。或如蜂窠連房。膿血不出者。用針橫直裂之。如無椒眼之類。只消直入取膿。不必裂之。（一法）當椒眼上各各灸之。亦佳。不必裂也。
白話文：
精要說癰就像十數個花椒眼。或者像蜂窩連著蜂房。膿血沒有流出的。就用針橫著直著劃裂它。如果沒有花椒眼之類的。只要直著針刺進去取膿。不必劃裂它。(另一種方法)應該在花椒眼上面各個部位灸它。也很好的。不必劃裂它。
小兒瘡癤。先當溫衣覆蓋。令其凝泣壅滯。血脈溫和。則出血立已。不如此。血脈凝便針。則邪毒不泄。反傷良肉。又益其瘡勢也。
白話文：
小兒長瘡生癤。首先應該用溫熱的衣服覆蓋。讓瘡癤凝結成膿液，壅塞住。血脈溫和。那麼出血就會立馬停止。如果不這樣做。血脈凝結，便針灸。那麼邪毒就不會消散。反而會傷害良肉。還會加重瘡勢。
精要曰。癰者皮薄腫高。多有椒眼十數粒。疽者皮膚頑硬。狀如牛頸之皮。○癰成膿則宜針。針宜用馬銜鐵為之。形如薤葉樣。兩面皆利。可以橫直裂開五六分許。攻去毒血。須先灸而後裂。○疽成膿則宜烙。可用銀篦。大二寸。長六寸。火上燒令赤。急於毒上熨烙。得膿利為效。
白話文：
精要上說：癰是指皮膚薄而腫高，常有十數個辣椒眼狀的膿栓。疽是指皮膚堅硬，狀如牛頸的皮膚。癰成膿後適合用針刺，針使用馬銜鐵製成，形狀如薤葉，兩面鋒利，可以橫向或縱向刺開五、六分，排出毒血。必須先灸後刺。疽成膿後適合烙治，可以用銀篦，大小為二寸，長六寸，放在火上燒紅，立即在毒瘡上烙治，以膿液流出為效。
又曰。一婦病癰在背之左。高大而熟。未破。醫云可烙。傍有老成者曰。凡背之上。五臟俞穴之所繫。膈膜之所近。烙不得法。必致傷人。醫曰。但宜淺而不宜深。宜橫而不宜直入。（恐傷膈膜。）宜下而不宜上。（恐貯膿血。）
白話文：
另外有一名婦女，背部左側長了個大膿瘡，已經成熟卻還沒破。醫生說可以烙印治療。旁邊有名年紀較大、經驗豐富的人說，背部的五臟俞穴和膈膜都很靠近，如果烙印不當，一定會傷人。醫生說，只要烙印的深度淺、方向橫著、位置在下，就不會傷到膈膜和貯留膿血。
謂此訣盡無妨也。於是燒鐵箸烙之。肉破膿出。自此而愈。當時直驚人非劊子手者。不能為也。
又曰。方其已熟未潰之時。用鐵箸一烙。極是快意。方扇火欲著時。誠是驚人。予嘗用矣。臨時猶且顫悸。況未曾經歷者乎。烙後膿水流通。百無所忌。名曰熟瘡。其瘡突者。針口宜向下。然須是熟於用烙者。識淺深。知穴道。審生熟。非其時則所出皆生血。當其時則出黃膿瘀肉。
白話文：
又說，膿瘡在長熟又沒有破潰之前，用鐵烙鐵烙一下，感覺非常痛快。當火焰煽動得熱要著皮時，真令人害怕。我自己也嘗試過，每次烙瘡前都戰戰兢兢，更何況沒有經驗過的人呢？烙後膿水就會暢通流出，就不必再顧慮其他了。這種瘡叫做「熟瘡」。如果是突起的瘡，針孔適合向下放。但是必須是熟練烙瘡的人才能做，要懂得瘡的深淺、穴道，分清瘡的生熟。如果不當的時候，烙出來的血都是生的，而合適的時候，就會流出黃膿和腐肉。
用尖針烙者不得法。尖針頭細。其口易合。惟用平員頭者為妙。蓋要孔穴通透。或恐瘡口再合。用細牛膝根。如瘡口之大小。略割去粗皮。插入瘡口。外留半寸許。即用嫩橘樹葉、地錦草各一握。研成膏敷之。牛膝能使惡肉常流。二草溫涼止痛。隨干隨換。此十全之功也。
白話文：
用尖針烙灼瘡口的方法不合法規。尖針的針頭很細，很容易癒合。只有用平頭針纔好。因為要求孔穴暢通，恐怕瘡口再度癒合。用細牛膝根，根據瘡口的大小，略微割去粗皮，將牛膝根插入瘡口，在外面留出半寸左右。就用鮮嫩的橘子樹葉、地錦草各一把，搗成泥狀，敷在瘡口上。牛膝能使壞死的肉不斷流出。兩種草藥溫和涼爽，能止痛。隨著敷藥乾燥了就更換。這是十全十美的功用。
火烙針。其針圓如箸。大如緯挺。頭員平。長六七寸。一樣二枚。捻蘸香油。於炭火中燒紅。於瘡頭近下烙之。宜斜入向軟處。一烙不透再烙。必得膿。瘡口烙者。名曰熟瘡。膿水常流。不假按抑。仍須紝之。勿令口合。
白話文：
火烙針：火烙針的針身圓如筷子，大小如緯線的梭子，針頭圓平，長六七寸。需要兩根一組，用香油潤澤，在炭火中燒紅，然後在瘡口附近的下方灼燒。宜以斜入的方式，向柔軟處烙，一次烙不透，就再烙一次，一定要出膿。瘡口被灼燒過的地方，叫做熟瘡。膿水會不斷流出，不需要用手按壓。仍須用藥物敷蓋，不要讓瘡口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