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實堂醫案》~ 跋

1. 跋

近人譯德國博士那特硜政治學第一在理論與事實之調和其目曰夫事實者生理論之原因也而理論亦起原於事實之原力反於理論之事實乃偶然之事實不根於事實之理論乃妄想之理論清國丹徒縣茅謙讀之推案曰今而知吾國之所以為國矣我自今以上溯祖龍之馭宇有一事實之克與理論翕集者乎我自帖括制藝以上溯賢良文學對策有一理論克與事實密切者乎我則丞輔也令尉也理論家所謂官士也非事實家所謂官士也負販也手製也事實家所謂工商也非理論家所謂工商也此則以無形者覆我種族吾憮怪其不察也吾獨怪犬明明在几案之上一覆手間而日日覆其種日日覆其族甘且如飴若惟恐其不執酖而飲之也則是何故我第離事實與哩論二之而已盍讀姚晏如之書乎吉安人好服熱藥死不悔知是涼藥便不敢服亦至死不悔彼但知吉安居萬山中為大川發源處水土必寒藥宜服熱所謂理論是也會不知千百人中必有一二或數十病熱者此則朋謂事實也時局之與政治昔所行於千百年者今或不宜於一二日之淹而必將急起徙之否或如水火之潦熱不旋踵而種盡矣救之奈何亟深思夫理論與事實之合和俾得須臾毋死則自姚晏如之書始而晏如之書尤實足急救一時一世之瀕於死者也晏如家世術業已見前王中丞序某與晏如交最久今年吾邑大疫喉與痧間作不二三日而死者壘壘晏如每與餘論治法出而投藥輒活經晏如者以百數無一死者某嘆晏如者乃真政治家能調和事實與理論而一者也願以告天下明眼人之讀晏如書者壬寅四月晦前二日同邑茅謙跋

白話文：

近代德國博士那特在政治學中首次提出理論和事實的調和。他說，事實是理論產生的原因，而理論也源自事實的力量。違背理論的事實是偶然的，而與事實無關的理論是妄想的。

我國丹徒縣的茅謙讀了這段話後感嘆道：現在我才明白我們國家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從秦始皇到現在，我們國家有哪一件事實符合理論？從八股文到賢良文學對策，又有哪一條理論密切貼合事實？

我們這些朝廷官員和地方官吏，在理論家眼裡是官紳，但在現實中卻是官吏；那些商販和手藝人，在現實中是工商，但在理論家眼裡卻是官紳。這樣無形的理論覆蓋了我們的種族，我不奇怪他們看不清事實。

但我奇怪的是，理論明明寫在書桌上，觸手可及，他們卻日復一日地用理論掩蓋種族和民族，甘之如飴，好像唯恐他們不喝毒藥一樣。這是為什麼呢？

我認為我們只要把事實和理論分開就行了。不如讀一讀姚晏如的書吧。吉安人喜歡服熱藥，即使服了熱藥死了也不後悔；知道是涼藥，即使不服也會至死不悔。他們只知道吉安位於萬山中，是河流的發源地，水土寒冷，所以應該服熱藥。這就是所謂的理論。

他們不知道，在千百人中，肯定有一兩個甚至幾十個人患熱病。這就是現實中的事實。

時局和政治，過去千年來沿用的，現在可能幾天就不適用了，必須快速變革。否則就像水火一樣，瞬息萬變，種族就將消亡。如何拯救呢？必須深入思考理論和事實的結合，讓民族苟延殘喘，這就要從姚晏如的書開始。而晏如的書尤其能夠急救瀕死的世人。

晏如的家世和事業前面王中丞已經序言過了。我與晏如交往最久。今年我們縣裡大疫，喉痧交替，幾天之內就有很多人死去。晏如每次與我討論治療方法，出去開藥，就能治癒患者，經晏如治療的，上百人中沒有人死亡。我感嘆晏如是一個真正的政治家，他能調和事實和理論，做到理論和事實合一。我希望把這句話告訴天下明眼人，讓他們讀晏如的書。

壬寅四月晦前二日，同邑茅謙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