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雍

《仲景傷寒補亡論》~ 卷三 (1)

1. 仲景平脈法四十五條

仲景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營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效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

白話文：

仲景問說：脈分為三部，陰陽相互乘，營衛血氣在人體中運行。呼吸出入，上下於其中，隨著呼吸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表現出不同的形象。春天脈弦，秋天脈浮，冬天脈沉，夏天脈洪。觀察氣色，觀看脈象，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化無常。寸關尺脈參差不齊，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有或無。病情經常變化，時而加重，時而減輕，起伏不定，讓人迷惑，難以把握。

願為具陳。令得分明。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營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循環。當復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

白話文：

很願意詳細的講出來，使您能夠清楚明白。老師說：你所問的是醫學的根本。脈有三個部位：寸、尺、關。氣血流動，不失衡定。腎脈沉取，心脈洪大，肺脈浮取，肝脈緊張。這是經常的脈象，不失毫釐。出入升降，時間規律。水下兩刻，一週循環。當再次切寸口脈時，虛實會顯現。脈象變化相互影響，陰陽相互關聯。風則脈象浮虛，寒則脈象牢實。沉潛有如水蓄，支飲急弦。

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腑臟。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白話文：

移動就會疼痛，反覆發作就會出現發熱煩躁的症狀。如果設法治療卻沒有效果，就要找出病變的原因。身體的上下三部分（上焦、中焦、下焦）的病症不同，發病的原因也不同。病情過於嚴重或過於輕微都值得注意。邪氣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內部一定有陰謀。仔細觀察身體內外的症狀，就能區別三焦的病症。知道邪氣所在，就可以根據病情進行診斷和治療。預測五臟六腑的病症，就像神靈一樣獨具慧眼。為你整理了這些條記，傳授給賢明的人。

又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白話文：

老師又說：呼吸，是脈搏的根源。剛開始把脈時，流動快，離開慢，這就是出來快，進來慢，叫做內虛外實。剛開始把脈時，流動慢，離開快，這就是出來慢，進來快，叫做內實外虛。

又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病家人請云。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瘥也。何以知之。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脈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云。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瘥也。何以知之。若里有病者。脈當沉而細。今脈浮大。故知愈也。

白話文：

另一人問道。上等的醫生，只需要看一看病人，就能知道他的病情。中等的醫生，需要詢問病人的病情，才能知道他的病情。下等的醫生，需要把脈，才能知道病人的病情。我希望能聽到關於這方面的說法。老師說。病人請家人說明情況。病人發燒，身體疼痛。病人躺著。老師到了，診脈沉而緩，知道病人會好起來。為什麼知道呢？有表證的病人，脈搏應該浮大。現在脈搏反而沉緩，所以知道會好起來。假設病人說。肚子裡突然疼痛。病人坐著。老師到了，脈搏浮大，知道病人會好起來。為什麼知道呢？如有裡證的病人，脈搏應該沉細。現在脈搏浮大，所以知道會好起來。

又師曰。病家人來請云。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盻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嚥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白話文：

師傅又說：「有一次我被一位病人請去看病，病人說他發高燒，煩躁不安，急得要命。第二天我去看他的時候，病人臉朝著牆壁平躺，熱已經退了。如果當時我沒有把脈，聽他說病好了，我就會被騙了。如果病人臉朝著牆壁平躺，聽說我來了他也不驚慌起身看我，如果答話時猶豫不決，脈搏又快又亂，口中有唾液，這一定是假裝生病。如果病人脈搏協和，我判斷這種病很嚴重，必須吃吐瀉藥，針灸幾十、上百個穴位才能治好。」

又曰。師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里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白話文：

還說：醫生觀察病人脈象。病人哈欠連連，說明沒什麼病。脈搏跳動不平穩，說明有病。說話聲音低沉的人，是受到風寒。搖頭說話的人，說明內部疼痛。走速慢的人，是外表強健。坐下後彎身的人，是短氣。坐下後抬起一腳的人，是腰痛。腹部感覺實，像防衛著腹內一個卵一樣，是心痛。

又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有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云。實咽中痛。雖爾。今復欲下利。

白話文：

老師又說，伏氣這種疾病，要用意念來感受。這個月之內，如果要出現伏氣，假設以前就有伏氣，那就必須把脈。如果脈搏微弱，就會出現喉嚨痛，類似受傷的症狀，但不是喉嚨發炎。病人說咽喉真的痛，即使如此，現在又想要拉肚子。

又問曰。人病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又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又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

又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菽、小豆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

白話文：

還有人說，經典中提到脈象有三菽、六菽、九菽、十二菽和至骨等說法，這是什麼意思呢？老師說，用手指按脈搏，如果像三顆小豆那麼重，就是肺氣的脈象。（菽，小豆。）如果像六顆小豆那麼重，就是心氣的脈象。如果像九顆小豆那麼重，就是脾氣的脈象。如果像十二顆小豆那麼重，就是肝氣的脈象。如果按到骨頭，就是腎的脈象。

又曰。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脈來至。為難治。（此上當有北方腎脈。其形何似云云問答起語。此乃其下文轉語一節也。錯簡在此。）

白話文：

另外又說，假設有腹瀉的情況，脈診左手寸關部位沒有脈搏，尺中部位偶爾出現脈搏，脈搏時有時無，脈搏弱者，這是腎氣引起的。如果出現脫力的脈搏，表示很難治療。(原本這段上半部應該有「北方腎脈的狀況如何？」這個問句，和回答這句話的內容，和接下來的內容接續)。這段文章寫錯了，所以無法接上。

又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謂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白話文：

有人又問道，脈有相乘之說，有縱、有橫、有逆、有順。請問這是什麼意思？

老師回答道，水行脈乘火行脈，金行脈乘木行脈，叫做縱。火行脈乘水行脈，木行脈乘金行脈，叫做橫。水行脈乘金行脈，火行脈乘木行脈，叫做逆。金行脈乘水行脈，木行脈乘火行脈，叫做順。

又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者。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又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作此吐利。答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白話文：

有人又問。脈象上透露出了兇險、怪異的訊號。這是什麼徵兆呢。老師說。比如說，某人有病，望診時脈得太陽經脈。而他所表現的證狀也符合太陽經脈的證候。因為這人病情危重，所以醫師立即烹製湯藥，端去給病人服用。可是，服藥不久，病人突然嘔吐不止。要是出現腹瀉，腹中絞痛的症狀時，老師就會說。我先前看到他時，還沒有見到症狀。現在出現的症狀發生了變化。這就是災怪的徵兆。又問。為什麼會出現嘔吐、腹瀉的症狀呢。答道。可能是這人在以前服用的某種藥物，現在病症發作而引起，所以才會稱為災怪。

又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白話文：

某人又問道：東方的肝脈，它的形態特徵是什麼樣的？師傅說：肝屬木，又稱厥陰。肝脈微細而有力，濡軟而弱，而且較長。這便是肝脈。肝病患者如果脈象濡弱，病情就會好轉。假若脈象純弦，那麼就會死亡。為什麼會知道呢？因為脈象如弦一樣直，這說明肝臟受到了損傷，所以知道會死亡。

又問曰。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者。故名覆。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白話文：

有人繼續問道：「南方的心脈，它的形狀如何？」老師說：「心是火，名為少陰。它的脈搏洪大而長，這就是心脈。心病自己能得到洪大的脈象才能痊癒。假如脈搏來的時候微弱，走的時候洪大，所以叫做「反」，病在裡面。脈搏來的時候頭小根大，所以叫做「覆」，病在表面。上面微弱頭小，則會出汗。下面微弱根大，則閉塞不通，不能小便。頭部不出汗的可以治癒，出了汗的會死亡。

又問曰。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者。是肺脈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白話文：

又問：西方的肺脈，它的形狀像是什麼？老師說：肺是金，名為太陰。那些脈搏浮現輕快的，那就是肺脈。如果一個人肺生病，自己就能發現這個脈搏。如果脈搏緩慢遲緩，都可治癒；如果脈搏數快的話，病情就嚴重了。怎麼知道呢？脈搏數快的話，是南方火。火剋制西方金，依據應當會得癰疽腫瘤，很難治癒。

又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剋木。故知至秋死。他仿此。

白話文：

又說，在二月，脈搏浮而有力。爲什麼說到秋天就會死？老師說，在二月，脈搏應該濡弱。反之，如果脈搏浮而有力，那麼知道到秋天就會死。二月時，肝臟起作用。肝臟屬木，脈搏應濡弱。反之，如果脈搏浮而有力，那麼這是肺臟的脈搏。肺臟屬金，金來剋木。因此，知道到秋天就會死。其他的情況以此類推。

又問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死生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白話文：

又有人問，脈象肥胖之人應該浮，消瘦之人應該沉。如果肥胖之人脈反沉，消瘦之人脈反浮，這是什麼原因呢？老師說，寸脈下達不了關脈，這是陽氣斷絕的表現；尺脈上達不了關脈，這是陰氣斷絕的表現。這兩種情況都是治不好的絕症，只能算一算他還剩多少日子。可以用月令來推算死活。

又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無穀神。雖困無苦。

白話文：

另外一種情況是，給病人診脈時，雖然脈相不正常，但病人卻沒有生病。這種情況稱為「行屍」，也就是說，這個病人就像一具行走的屍體，沒有了生氣。因為他體內沒有了「王氣」，也就是人體的正氣。這種病人突然感到頭暈目眩，精神恍惚，不認識人，那麼他短時間內就會死亡。還有一種情況是，病人有病，但脈相卻正常。這種情況稱為「內虛」，也就是說，這個病人的體內虛弱，缺少了「穀神」，也就是人的精氣神。這種病人雖然體虛，但沒有什麼痛苦。

又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陽明脈微沉。飲食自可。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白話文：

有人又問：沉細而緩的脈象，叫做滑脈，這是什麼意思？老師說：沉脈是純陰的脈象，翕脈是正陽的脈象，陰陽調和，所以脈象滑利，關尺脈位平穩。陽明脈微沉，飲食尚可。少陰脈微滑，滑脈是緊脈的浮淺名稱，這是陰實證，這樣的人一定股內多汗，陰下潮濕。

又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白話文：

又有人問：曾經讓別人難以理解。緊脈從哪裡來？老師說：假使沒有汗，又嘔吐，因為肺裡面寒冷，所以導致脈搏緊。假使咳嗽的人，坐著喝冷水，所以導致脈搏緊。假使腹瀉，因為胃中虛弱寒冷，所以導致脈搏緊。

又曰。寸口衛氣盛。名曰高。（高者暴狂而肥）營氣盛。名曰章。（章者暴澤而光）高章相搏。名曰綱。（綱者身筋急脈弦直故也）衛氣弱。名曰惵。（惵者心中炁動迫怯）營氣弱。名曰卑。（卑者心中常自羞愧）惵卑相搏。名曰損。（五臟六腑俱乏氣虛惙故也）衛氣和。名曰緩。

白話文：

另有一說，寸口的衛氣旺盛，稱為高。（高的人暴躁狂妄而肥胖）營氣旺盛的，叫做章。（章的人容貌潤澤而目光有神）高章相搏，叫做綱。（綱是形容人身筋急脈弦、直挺有力）衛氣虛弱的，叫做惵。（惵指心中氣動不寧，急迫畏怯）營氣虛弱的，叫做卑。（卑指心中常常感到羞愧）惵卑相搏，叫做損。（損是形容五臟六腑都氣虛無力，惙然無精）衛氣調和的，叫做緩。

（緩者四肢不自收）營氣和。名曰遲。（遲者身體俱重但欲眠）緩遲相搏。名曰沉。（沉者腰中直腹中急痛但欲臥不欲行）

白話文：

（四肢無力且無法收縮）營氣調和，稱爲遲。（身體沉重、只想睡覺）緩和遲緩相互作用，稱爲沉。（腰直腹痛、只想躺着不想走動）

又曰。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硬。陰陽相抱。營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白話文：

又說：寸口脈搏緩慢而遲緩。緩慢則陽氣充足，脈搏顏色鮮紅，面色紅潤，聲音洪亮，毛髮生長旺盛。遲緩則陰氣旺盛，骨髓生長，血氣充盈肌肉。脈搏緊密、薄而堅硬，陰陽相抱，營衛之氣運行暢通，剛柔相濟，這種脈象叫做「強脈」。

又曰。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又曰。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又曰。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又曰。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癮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泄風。久久為痂癩。（眉少發稀。身有干瘡而腥臭也。）

白話文：

另外還說，脈搏浮且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定形成隱疹，身體會發癢，發癢的病名叫做泄風。時間久了會形成痂癩（眉毛稀少，頭髮稀少，身上有乾瘡並且發出腥臭味）。

又曰。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營中寒。營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飢。飢而虛滿。不能食也。

白話文：

也說到，寸口脈搏虛弱且遲緩。虛弱的，衛氣微弱。遲緩的，營血中寒涼。營指血，血寒則發熱。衛指氣，氣微弱者心裏飢餓。飢餓且虛滿，不能吃東西。

又曰。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又曰。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上亦作下）

又曰。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則氣動。膈氣乃下。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白話文：

另外還說，趺陽脈搏動緊繃而浮起。浮起是氣，緊繃是寒。浮起表示腹中脹滿，緊繃表示絞痛。浮起與緊繃相交搏擊，腸子就會咕嚕作響並翻滾。翻滾就使氣體運行，胃氣就會向下移動。少陰脈搏動不出，這是因為陰分腫脹增大而虛空的緣故。

又曰。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營氣不逮。營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營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白話文：

又說：寸口脈細微且澀滯。細微是衛氣運行不暢。澀滯是營氣不能到達。營衛二氣不能互相作用。三焦沒有所依靠。身體麻痹，感覺遲鈍。營氣不足，則心煩，疼痛，說話困難。衛氣虛弱，則怕冷，經常打哈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則打嗝。中焦不歸，則不能消化食物。下焦不歸，則小便失禁。

又曰。趺陽脈沉而數。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又曰。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營氣不足。衛氣衰。面色黃。營氣不足。面色青。營為根。衛為葉。營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慄、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白話文：

又說：寸口脈弱而澀。脈弱是衛氣衰弱。脈澀是營氣不足。衛氣衰弱，面色發黃。營氣不足，面色發青。營氣是根，衛氣是葉。營衛氣都衰弱，根和葉就會枯萎，出現寒戰、咳嗽、嘔吐、吐痰等症狀。

又曰。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衛氣衰。芤者營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四屬謂皮肉脂髓俱竭則宗氣衰矣）

白話文：

此外，趺陽脈浮而芤。浮的脈象，表示衛氣衰弱。芤的脈象，表示營氣受傷。這樣的人身體消瘦，肌肉失去光澤，浮脈和芤脈互相搏擊，宗氣衰微，四屬斷絕。（四屬是指皮、肉、脂、髓，這四種物質都枯竭了，說明宗氣已經衰竭了。）

又曰。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衛氣實。實則谷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營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白話文：

又說：寸口的脈搏細微並且緩慢。脈搏細微是衛氣稀少，稀少則皮膚空虛。脈搏緩慢是衛氣充實，充實則穀食化生水液。穀食進入胃中，脈絡才能流通運行。水液進入經脈，血液才能生成。營衛氣血充盛，那麼皮膚一定潤澤。三焦氣血的經絡斷絕，稱之為血崩。

又曰。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又曰。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又曰。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硬。

又曰。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膈。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宗氣者。三焦歸氣也。有名無形。氣之神使也。下榮玉莖。故宗筋聚縮也。）

白話文：

另外說，少陰脈沒有到，腎氣微弱，精血少，奔馳氣促迫急，上入胸膈，宗氣反而聚積，血凝結在心下，陽氣退往下陰，熱氣歸於陰部股裡，與陰氣相感應，使身體麻木不仁。這是屍厥症，應針刺期門巨闕穴。（宗氣是三焦歸聚的氣，有名無形，是氣的神使，向下榮養玉莖，因此宗筋才會聚縮。）

又曰。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又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鬱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慄也。

白話文：

又說：寸口脈搏細微，陽氣不足。脈搏濡滑，血氣不足。脈搏虛弱，發熱。脈搏緊促，受寒。脈搏浮動，寒氣入侵，會導致厥逆。脈搏鬱結，肌肉不仁，是胃中沒有穀氣，脾臟不通暢。口部緊閉，不能言語，戰慄。

又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又問曰。何以知乘腑。何以知乘臟。師曰。諸陽浮數。為乘腑。諸陰遲澀。為乘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