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主女科》~ 下卷 (2)
下卷 (2)
1. 妊娠少腹疼四十一
妊娠小腹作疼,胎動不安,如有下墜之狀,人只知帶脈無力也,
誰知是脾腎之虧乎,夫胞胎雖繫於帶脈,而帶脈實關於脾腎,脾腎虧損則帶脈無力,
胞胎即無以勝任矣,況人之脾腎虧損者,非飲食之過傷,即色慾之太甚,
脾腎虧則帶脈急,胞胎所以有下墜之狀也,然則胞胎之系,通於心與腎,
而不通於脾,補腎可也,何故補脾,然脾為後天,腎為先天,脾非先天之氣不能化,
腎非後天之氣不能生,補腎而不補脾,則腎之精何以遽生也,是補後天之脾,
正所以補先天之腎也,補先後二天之脾與腎,正所以固胞胎之氣與血,
脾腎可不均補乎,方用安奠二天湯。
白話文:
人參一兩,如果沒有力氣的人,可以用黨參代替;如果沒有上黨參,可以用新嫩的黃耆代替。
白話文:
人參(9克,去蘆根),熟地黃(9克,蒸煮過9次),白朮(9克,用土炒過),山藥(5克,炒過)
山萸(五錢蒸去核),炙草(一錢),杜仲(三錢炒黑),枸杞(二錢),
扁豆(五錢炒去皮)
水煎,服一劑而疼止,二劑而胎安矣,夫胎動乃脾腎雙虧之症,
非大用參朮熟地補陰補陽之品,斷不能挽回於頃刻,世人往往畏用參朮,
或少用以冀建功,所以寡效,此方正妙在多用也。
2. 妊娠口乾咽痛四十二
妊婦至三四個月,自覺口乾舌燥,咽喉微痛,無津以潤,以至胎動不安,
甚則血流如經水,人以為火動之極也,誰知是水虧之甚乎,夫胎也者,
本精與血之相結而成,逐月養胎,古人每分經絡,其實均不離腎水之養,
故腎水足而胎安,腎水虧而胎動,雖然,腎水又何能動胎,必腎經之火動,
而胎始不安耳,然而火之有餘,仍是水之不足,所以火炎而胎必動,補水則胎自安,
亦既濟之義也,惟是腎水不能遽生,必須滋補肺金,金潤則能生水,
而水有逢源之樂矣,水既有本,則源泉混混矣,而火又何難制乎,
再少加以清熱之品,則胎自無不安矣,方用潤燥安胎湯。
方極妙,用之立應,萬不可因咽痛而加豆根射干等藥,
亦不可因過潤而加雲苓。
熟地(一兩九蒸),生地(三錢酒炒),山萸肉(五錢蒸),
白話文:
麥冬(30 克,去除中央白色部分) 五味子(12 克,炒過) 阿膠(12 克,與蛤蜊粉炒過) 黃芩(6 克,與酒炒過)
益母(二錢),
水煎,服二劑而燥息,再二劑而胎安,連服十劑而胎不再動矣,
此方專填腎中之精,而兼補肺,然補肺仍是補腎之意,故腎經不乾燥,則火不能灼,
胎焉有不安之理乎。
3. 妊娠吐瀉腹疼四十三
妊婦上吐下瀉,胎動欲墮腹疼難忍,急不可緩,此脾胃虛極而然也,
夫脾胃之氣虛,則胞胎無力,必有崩墜之虞,況又上吐下瀉,則脾與胃之氣,
因吐瀉而愈虛,欲胞胎之無恙也得乎,然胞胎疼痛,而究不至下墜者何也,
全賴腎氣之固也,胞胎繫於腎而連於心,腎氣固則交於心,其氣通於胞胎,
此胞胎之所以欲墜而不得也,且腎氣能固,則陰火必來生脾,心氣能通,
則心火必來援胃,脾胃雖虛而未絕,則胞胎雖動而不墮,可不急救其脾胃乎,
然脾胃當將絕而未絕之時,只救脾胃而難遽生,更宜補其心腎之火,使之生土,
則兩相接續,胎自固而安矣,方用援土固胎湯。
白話文:
白朮有很多假貨,肉桂更是沒有品質好的。如果能找到真正的藥材,那當然很好;如果找不到真正的藥材,
白話文:
人參(60 克),白朮(120 克,土炒),山藥(60 克,炒過),肉桂(12 克,去掉粗糙的部分並研磨)
白話文:
製作附子(五分),續斷(三錢),杜仲(三錢炒黑),山茱萸(一兩蒸去核),
枸杞(三錢),兔絲子(三錢酒炒),砂仁(二粒炒研),炙草(一錢)。
水煎,服一劑而洩止,二劑而諸病盡愈矣,此方救脾胃之土十之八,
救心腎之火十之二也,救火輕於救土者,豈以土欲絕而火未甚衰乎,非也,
蓋土崩非重劑不能援,火衰雖小劑而可助,熱藥多用,必有太燥之虞,
不比溫甘之品也,況胎動係土衰而非火弱,何用太熱,妊娠忌桂附,是恐傷胎,
豈可多用,小熱之品,計之以錢,大熱之品,計之以分者,不過用以引火,
而非用以壯火也,其深思哉。
4. 妊娠子懸脅疼四十四
妊婦有懷抱憂鬱,以致胎動不安,兩脅悶而疼痛,如弓上弦,
人止知是子懸之病也,誰知是肝氣不通乎,夫養胎半係於腎水,然非肝血相助,
則腎水實有獨力難支之勢,故保胎必滋腎水,而肝血斷不可不顧,使肝氣不鬱,
則肝之氣不閉,而肝之血必旺,自然灌溉胞胎,合腎水而並協養胎之力,
今肝氣因憂鬱而閉塞,則胎無血蔭,腎難獨任,而胎安得不上升以覓食,
此乃鬱氣使然也,莫認為子之欲自懸而妄用泄子之品則得矣,治法宜開肝氣之鬱結,
補肝血之燥乾,則子懸自定矣,方用解鬱湯。
方加薏仁米三四錢尤妙。
白話文:
人參(6克),白朮(30克,土炒),白茯苓(18克),當歸(60克,用酒洗淨)
白話文:
白芍(50 克,用酒炒過) 枳殼(12.5 克,炒過) 砂仁(3 粒,炒過研磨) 山梔子(15 克,炒過)
薄荷(二錢)。
水煎服一劑而悶痛除,二劑而子懸定,至三劑而全安,去梔子,
再多服數劑不復發,此乃平肝解鬱之聖藥,鬱開則木不剋土,肝平則火不妄動,
方中又有健脾開胃之品,自然水精四布,而肝與腎有潤澤之機,
則胞胎自無乾燥之患,又何慮上懸之不愈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