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楚瞻

《馮氏錦囊秘錄》~ 雜症大小合參卷八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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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症大小合參卷八 (10)

1. 一字散

治破傷風。

金頭蜈蚣(一條,去頭、足,炙),天麻(五錢),草烏頭(去蘆,五錢),香白芷(少許),全蠍(十個),為末,每服一字,發熱清茶下,發寒溫酒,或半夏茯苓下。

治破傷風,血凝心,針入肉三證如神,方用烏鴉翎燒灰,存性,細研,酒服一錢,或白滾湯下。

2. 方脈胃風合參

胃風者,因食後風冷而致其候,脹滿食飲不下。形瘦腹大,惡風頭汗,隔塞不通,其脈右關弦而緩帶浮,宜用胃風湯主之。又曰:胃風之症,治嘔而愈嘔者是也。此皆好食甘甜之物,膏粱之味,積久成熱,因而生風,非一朝一夕之故也。宜用川烏一兩,洗淨,去皮、臍,不去尖,以漿水一碗煮乾,每枚切作二片,復用漿水一碗煮盡,切作四片,每細嚼一片,以少溫水下,少頃,嘔遂止。古書之治法如此,臨症宜審用之。

3. 胃風湯

風冷入於腸胃,泄下鮮血,腸胃濕毒,下如豆汁。

人參茯苓川芎當歸,桂,白朮白芍(各等分),加粟米百粒,水煎服。如腹痛加木香

4. 方脈痛風五痹合參(附麻木虛癢)

《經》曰:風寒濕三氣雜至,合而為痹也。風氣勝者為行痹,行痹者,行而不定也,今稱為走注疼痛,俗名流火及歷節風。寒氣勝者為痛痹,痛痹者,疼痛苦楚,關節浮腫,世稱為痛風及白虎飛屍。濕氣勝者為著痹,著痹者留著其處而不移,世稱為麻木不仁,或痛著一處,始終不移者是也。

凡風則陽受之,故為痹行,寒則陰受之,濕則皮肉筋骨受之,故為痹著而不去,皮膚不仁,是以夫痹從風寒濕之所生也。

《經》又曰:以冬遇此者為骨痹,以春遇此者為筋痹,以夏遇此者為脈痹,以至陰遇此者為肌痹,以秋遇此者為皮痹,此以所遇之時。所客之處命名。以時令配五臟所合而言也,至陰者六月也。又曰:其入臟者死。其留連筋骨間者疼久,其留皮膚間者易已。又曰:痛者寒氣多也,有寒故痛也。

其不痛不仁者,痛久入深,營衛之行澀,經絡時疏,故不痛,皮膚不營故為不仁,蓋痹在於骨則重,在於脈則血凝而不流,在於筋則屈不伸,在於肉則不仁,在皮則寒,故此五者則不痛也。凡痹之類,逢寒則急,逢熱則縱,皆由內虛為本,可以風名,不可以作風治也。

統旨曰:風痹者,遊行上下,隨其虛邪,與血氣相搏,聚於關節,筋脈弛縱而不收也。寒痹者四肢攣痛,關節浮腫。濕痹者留而不移汗多,四肢緩弱,皮膚不仁,精神昏塞。熱痹者臟腑移熱,復遇外邪客搏經絡,留而不行,陽遭其陰,故𥉂痹熻然而悶,肌肉熱極,體上如鼠走之狀,唇口反裂,皮膚色受。(《經》言:止有風寒濕三痹,此更有熱者,蓋郁久成熱,熱在三氣之內變生者耳。

)三氣合而為痹,則皮膚頑厚或肌肉痠痛,此為邪中,周身搏於血脈,積年不已則成癮疹風瘡,搔之不痛,頭髮脫落,治宜疏風涼血。總由營衛舍虛,外邪留居,血氣凝結而成也,太抵濕多則腫,熱多則痛,陰虛則脈弦數,而重在夜,陽虛則脈虛大則重在日。

痹者,閉也。五臟六腑正氣,為邪氣所閉,則痹而不仁。痹雖有五,多由體虛之人,腠理空疏,為風寒濕三氣侵入於皮脈肌筋骨,不能隨時驅散,留滯於內,久而為痹。其為病也,寒多則掣痛,風多則引注,濕多則重著。然風寒濕三氣客於經絡,為病不一,或為痛或為癢,或為麻痹不仁,或為手足緩弱,所以然者,有新久輕重之分,有濕痰死血之異耳。治以攻補兼施,而標本兼顧也。

薄桂味薄,能橫行手臂:領南星、蒼朮等藥至痛處成功;葳靈仙治上體痛風;漢防己治下體痛風。然虛弱人並當以氣血藥兼之。方能有力運行藥勢。

痛風者,古名痛痹,俗謂之白虎歷節風,即四肢骨節走症也。夫氣行脈外,血行脈內,晝行陽,夜行陰,各二十五度,得寒則行遲而不及,得熱則行速而太過,內傷外感則疾作矣。彼痛風者,因血受熱已自沸騰,或再涉冷受濕取涼,熱血得寒,汙濁礙澀,榮衛難行,堅牢閉礙,邪正交戰,所以作痛,夜痛甚者,行於陰也。

治當以辛烈暴悍之劑,流散寒濕開鬱行氣,破瘀豁痰,舒風和血,開發腠理,則怫鬱開,而血行氣和自愈,大約有餘則發散攻邪,不足則補養氣血,然亦有數種治法不能無異。或因風熱,或因痰,或在風濕,或因血虛,或濕痰濁血,流注為病,在下焦而道路遠者,非烏附氣壯者不能行,故用為引經。

若以為主治,非徒無益也,總肢節腫痛,因經絡感受風寒,郁久成為濕熱流注,肢節之內痛者火也。腫者,濕也。其治宜疏風燥濕,佐以調補氣血以助藥力運行,終以滋養肝腎,以壯筋骨堅強,此其治也。然痛要在勢如刀割,尚屬邪正相爭之象,若至全然不痛,則邪正混為一家,相安於無事矣。

《內經》論痹,四時之令,皆能為邪,五臟之氣,各能受病,六氣之中,風寒濕居其半,所謂雜至與合,則知非偏受一氣,可以致痹。又云:風勝寒勝濕勝者,則知但分邪有輕重耳。皮肉筋骨脈各有五臟之合,初病在外,久而不去,則各因其合,而內舍於臟,在外者祛之猶易,入臟者攻之實難,治外者散邪為亟,治臟者養正為先。

治行痹者散風為主,禦寒燥濕仍不可廢,大抵必參以補血之劑,蓋治風先治血,血行風自滅也。治痛痹者散寒為主,疏風燥濕仍不可缺,大抵必參以補火之劑,非大辛大溫,不能釋其凝寒之害也。治著痹者利濕為主,祛風解寒亦不可缺,大抵必參以補脾補氣之劑,蓋土強可以勝濕,而氣足自無頑麻也。

病退之後,內節欲以保精髓,慎寒冷以祛外邪,戒酒面以杜濕熱,服補養以生氣血,則病不復發矣。

痹之為證,有筋攣不伸,肌肉不仁,與風症相似,但風則陽受之,痹則陰受之,故多重著沉痛。其三氣之中,風氣者為行痹,故走而不守,不拘上下,左右關節之間,流走而痛,或三日五日,又移一處,俗名流火,又名白虎風,言其往來而痛,一如虎咬之狀,日輕夜重也。寒氣勝者為痛痹,因血脈寒凝,痛在一處而不移,俗名白虎飛屍。

濕氣勝者為著痹,上下脈理滯塞不通,致令肌肉先麻而後木,木而不知痛癢,即所謂不仁,《經》又以所遇之時,所客筋骨皮肉脈之處而命名,非行痛著三者之外,另有骨筋之諸痹也。崔紫虛曰:風寒濕氣合而為痹,浮緊兼澀,三脈乃藥,則緊澀之脈,重痛沉著之症,皆純陰也。當助陽溫散之劑,方為對病。

《靈樞》曰:衛氣不行,則為麻木。丹溪曰:麻是氣虛,木是濕痰死血。然則曰麻,曰木者,以不仁中分而為二也。雖然亦有氣血俱虛。但麻而不木者,亦有虛而感濕,麻木並作者。又有因虛而感風寒濕三氣乘之,故周身掣痛,麻木並作者。古方謂之周痹;治法宜先汗而後補也。

當以類而推治,然麻木者,不仁之漸也。麻為木之微,木為麻之甚,古方名為麻痹。《原病式》曰:麻者亦猶澀也。由水液衰少而燥澀,氣血壅滯而不得滑澤通行,氣強攻衝而為麻也,俗方治麻多用烏附者,令氣行之暴甚,衝開道路,得以通利,則中氣行而麻自愈也。然烏附止能溫行,更必須兼以補益,蓋麻木未有不由於氣血兩虛也。

或謂麻木為風,雖三尺之童,皆以為然,然如久坐而起,亦有麻木,假如以繩縛系釋之,亦覺麻木,久則自已者,此非因風邪,乃氣不行也,故不須治風,當補其肺中之氣,則麻木自去。亦有因陰火乘其陽分,火動於中而麻木者,當兼治陰火則愈,不必去火補陰,而火自息也。

大抵諸脈有餘,痹在表,諸脈不足痹在裡。

風者四時八方之氣,從鼻而入乃天之氣也。痰者五穀百物之味,從口而入,脾胃之濕所結乃地之氣也。故風勝者先治其風,痰勝者先治其痰,風與疾相等,則治風兼治痰,此定法也,《經》云:風之傷人也,先從皮毛而入,次傳肌肉,次傳筋脈,次傳骨髓,故善治者,先治皮毛,次治肌肉,由此觀之。乃從右而漸入於左也。

皮毛者右肺主之,肌肉者右胃主之,筋脈者左肝主之,骨髓者左腎主之,從外入者轉入轉深,故治皮毛治肌肉不使其深入也。又曰:濕之傷人也,先從足始,此則自下而之上,無分左右者也。從外入者,以漸而驅之於外,從下上者,以漸而驅之於下,此其治也。

十指麻木,丹溪云:是乃胃中有濕痰死血,宜二陳湯加蒼朮、白朮桃仁紅花附子

有或腿足或肩背,一塊肌肉木者,此陽氣不足,不能周及,以致陰寒凝泣也。

身上虛癢者,是血不榮於腠理也。用四物湯黃芩煎,調浮萍末服之。